平日里,杨紫涵比较严肃,很少见到她这样,见到她被逗乐的一幕,齐彬感到的自己的心都要被融化了。
吴秀芳拍了拍齐彬的肩膀,他回过神来。
“既然我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咱俩约定的事,可以兑现了吧?”
“嗯嗯,没问题!”
“这可是你答应的哦!假如你办不到,明天这个机会我还是可以不让给你的!”
“在这方面么,我还是很有信心的!”
齐彬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你答应她什么事啊?”
杨紫涵十分诧异,好奇地询问了起来。
“我看大伙士气这么低落,我想让他讲个笑话来听听,如果大伙被他的笑话逗乐了,明天这个机会我就让给他,假如他讲的笑话不好笑,那么这个机会我也就不让啦!”
没等齐彬开口,吴秀芳就抢着回答了。
“小齐,你别听她的,她在捉弄你呢。”
杨紫涵似乎觉察出了不对劲,吴秀芳是出了名的爱捉弄人。
“杨经理,没事的!我早就被人捉弄惯了!”
齐彬的回答有点出乎杨紫涵的意料。
“你……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你又不是生来给人当笑料的!”
杨紫涵有点生气。
“杨经理,没那么夸张?我只是给大家讲个笑话而已。”
“明天我不去谈那组客户了,干脆你俩去吧。”
杨紫涵见说服不了齐彬,直接威胁说自己不去了。
“如果是我要求你去呢?”
就在这时,刘铭突然插了进来。
“刘总,您……您……是在开玩笑吗?”
刘铭是营销部最大的领导,他的话就是命令,除了老板谁都不能拒绝,杨紫涵也不例外。
“紫涵,我没在开玩笑,只是,这得看他的笑话好不好笑啦!”
杨紫涵明白了过来,这很可能又是刘铭设的局,想要报复齐彬。
“刘总,这样……这样……不太合适吧?”
杨紫涵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觉得挺合适的,现在年轻人喜欢表现,杨紫涵,你确实应该多给点机会!”
这时,王锦龙也被吸引过来了,饶有兴趣站在一旁搭话。
“是啊!是啊!就让他说一个呗!”
连老板都来凑这个热闹了,其他人也都跟着围了上来起哄。
杨紫涵没办法了,只能说道。
“好吧!好吧!你想讲笑话就讲吧!”
吴秀芳见杨紫涵答应了,走到齐彬跟前,冲齐彬使了个眼色,塞了张小纸条在齐彬的手里,低声说:“照着念!”
齐彬清了清嗓子,掏出吴秀芳给他的小纸条,按照上面的内容念了起来。
“我给大家朗诵一首诗歌:卧梅又闻花,卧枝悔迟返,卧丝竹,卧丝透春竹……”
其实,齐彬并不傻,早就看出来了,这是要让他当众出丑的圈套。
那首所谓的诗歌,乍一看挺正常,但如果照着念出来,就变成了一种方言性的语调了。
翻译过来是:“我没有文化,我只会吃饭,我是猪,我是头蠢猪……”
为了能得到和杨紫涵独处这个机会,齐彬也是拼了,明明知道大家都在嘲笑自己,还故意挤眉弄眼,努力扮丑,就是为了博得大家一笑。
“啊哈哈哈哈~~~~~~”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捧腹大笑了起来,并且全都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只有一个人是例外的,杨紫涵就是唯一一个没有被齐彬逗乐的人。
渐渐地,齐彬发现有点不对劲了,大伙好像并不是在嘲笑他,而是在一味地狂笑,莫名其妙地狂笑,并且是那种不受控制的狂笑。
有的人笑到眼泪直流,喘不过气来;还有的人笑到抽搐,躺在地上打起滚来。
齐彬与杨紫涵站在原地,看着这一群人在拼了命地狂笑,彻底懵圈了。
“他们这是怎么啦?你……你做了什么?”
杨紫涵扶起在地上打滚的一名同事。
“我什么都没有做啊!我只是讲了一个笑话......”
又过了几分钟,大伙仍然没有停止狂笑,很多人已经笑到面红耳赤,脸上青筋暴跳,随时都有窒息的危险。
齐彬内心一阵焦急,再这样下去,恐怕要“笑”出人命了,必须得想办法阻止这种疯狂的行为才行。
谁知,他刚动了这个念头,众人的狂笑就戛然而止了,就像是高速公路上飞奔的汽车被踩了刹车一般。
停止狂笑之后,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边揉着肚子,一边喘着粗气,完全搞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我刚才中邪了吗?”
不知是谁在人群中自言自语一句,每一个人的表情都变得紧张了起来。
“难道是青云寺里的邪物,跟来了?”
紧接着又有人说一句。
这句话一出,所有的人都跳了起来,目光齐刷刷地望向老板王锦龙。
王锦龙喘着粗气喊道:“快!快!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老板这话一出,大家再也顾不上矜持了,争先恐后地往山下跑去,只有齐彬愣在原地,直到杨紫涵拽了他一下,他才反应了过来。
大伙也不知从哪里来的体力,在山路上飞快地狂奔,一点都感觉不到疲倦。
还好这一路上太平无事,再无意外发生,众人也顺利抵达了山脚下,坐上了返程的大巴车。
在车上,齐彬不禁自我怀疑了起来,那个作祟的邪物该不会是在自己身上吧?
这天夜里,在青云寺的方丈禅房中,玄空法师端坐在蒲团上,双目微闭,手握念珠,口中念诵着佛经。
在他的对面坐着的是他的两个爱徒——方丈和慧圆。
这会,他俩都耷拉着脑袋,像斗败的公鸡般萎靡不振,不时地抬起头来,偷看自己的师傅。
玄空念诵完经文后,睁开双眼。
“我刚才已经念诵了三遍金刚经,假如你们真的中了什么邪,这会也应该被驱除的差不多了,现在你俩可以解释一下了吧?”
“师弟,你今天是怎么了?赶紧给师傅解释下。”
方丈率先开口,矛头直指慧圆。
“我……我……看见我那早已过世的父母,出现在我的面前,他们一边喊着我的乳名,一边说想念我了,让我去陪他们,而且,而且……”
慧圆战战兢兢地答道,仿佛那恐怖的情境依然就在眼前。
方丈继续责问:“那你就装疯卖傻吗?本寺的脸面,今天全都让你丢尽了……”
“你师弟丢的是脸,而你丢的是财,王锦龙是我耗费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才教化来的,你觉得,他以后还会信菩萨吗?”
玄空打断了方丈对慧圆的指责,这老和尚似乎更关心那笔香火钱,他想弄清楚,方丈为什么要转赠给齐彬。
“这个……这个……,师傅,我也不知道怎么和您解释,我……我……我从王锦龙手里接过支票后,脑子里突然一片空白。再后来……后来……就只有一个念头,把支票交给齐彬,至于后面我又干了些什么,是什么都记不得了,等我回过神来后,就发现师弟已经在大钟的底下了。”
方丈十分紧张,支支吾吾地解释道。
“哼,你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谁知道你是不是和那小子串通好了,演了这出好戏,我看是你想私吞这笔钱。”
“你……你……你不要血口喷人,你自己不也见鬼了吗?再说……再说……那口大钟好端端的怎么就掉下来了?也许……也许真的是菩萨显灵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