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黎笑心中的抱怨,季堰礼嘴角微微抽搐,直言:“太后娘娘不必跪了!站着听旨就可!”
黎笑:那可太好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后娘娘秉性温和,知书达理,是后宫表率,朕尚年幼,未娶妻,特赐凤印掌管后宫。
湘红色霏缎朝袍一件,宫令一枚,掌事姑姑跟首领公公各一名,贴身宫女,太监各两名……】
季堰礼不疾不徐的念着,视线还不自觉落到她身上,看着黎笑无精打采的模样,唇角微勾,继续往下念。
【金一百万,银五十万,锦缎两匹,补锻,织金,妆锻,云锻,衣素锻各四匹,里纱,纺纱各十匹…………】
黎笑看着季堰礼不停的念着,身后不断有宫女跟太监进进出出,不一会儿,原本空荡荡的大殿,就被东西堆的满满当当!
“季大人念完了,喝杯茶润润嗓!”
黎笑给他倒了杯茶,递到他面前。
“多谢!”
不说还好,听着她的话,季堰礼觉得口干舌燥,目光落在她白皙修长的手指上,喉结微微滚动,接过茶盏,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
连喝水都这么好看!
就是不知道他那方面是不是真的不行?
正在喝水的季堰礼听到她的心声后,脸上顿时黑了下去,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本王还有事,先离开!”
季堰礼转身大步离开,背影还略微有些慌张。
黎笑看着突然发脾气的男人,一脸疑惑。
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就被眼前金灿灿的金子吸引。
“眠儿,快,掐我一下,这不是在做梦吧!”
黎笑一脸激动,眼睛都冒着光。
“太后娘娘,这是真的!”
眠儿用力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感觉到剧痛后,眼底满是欣喜,说话的声音都格外激动。
黎笑看着大殿内突然多出来的太监跟宫女,有些头疼。
以后去御膳房可能不太方便了,她神情自若,吩咐那些人将赏赐的东西全部安置到隔壁的屋子。
刚收拾好,门外一宫女就进来禀报:“太后娘娘,黎丞相求见!”
话音刚落,黎丞相已经走了进来,黎笑摆摆手,示意宫人退下,独留眠儿在身边伺候。
“笑笑,为父有话跟你说!”
黎丞相面色严肃,看了一眼黎笑身边的眠儿,面色不悦。
“眠儿是我的人,你有话快说!”
她还想去数钱呢?
“你……”
黎丞相面色瞬间阴沉,但想到她现在的身份,脸上又挂上假笑。
“笑笑,这宫里不比家里,日后你要小心,你母亲心疼你,怕你在宫里受了委屈,将府里的管事嬷嬷跟两个看管丫鬟带来,以后有事,可以照顾你!”
看着黎丞相假惺惺的样子,黎笑神情冷硬,丝毫不给面子:“我母亲已经死了,您不觉得你说这话有点恶心人吗?”
“本宫记得,当初先皇驾崩,是你亲自派人赐我毒酒,白绫,让我二选一,怎么?如今看我是太后,又想夹起尾巴做好人了?黎渊,你怎么那么恶心呢?”
黎笑语气淡漠,没有丝毫温度,更没有伤感的样子。
但她的直言让黎渊下不了台,黎渊被气的脸色由红变青,抬手指向黎笑,恨不得直接戳了她脑门上。
“逆女,如果没有我,你怎么可能进宫,更不可能成为太后,你不为自己想,也得为生你养你的黎家想一想!”
黎渊话刚说完,伸出去的手指直接被黎笑紧紧攥住,咔嚓一声,黎笑嫌恶的松开手,看着他惨叫,依旧面无表情。
“你……”
看着他还想鬼嚎,黎笑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眼神凌厉,半眯着,满是危险的盯着他。
“你说话前最好考虑清楚,如今我是太后,你一个丞相不行礼就算了,还敢指着本宫,怎么,是嫌自己活的太久吗?”
“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进宫,更不会成为现在的太后!”
原身在及笄之前就跟黎渊说过,不想入宫,原身也知道黎渊不会轻易答应,所以用母亲留下的所有嫁妆交换,只为了换自由。
只是没有想到黎渊答应的好好的,最后嫁妆到手后就直接把原身打昏,送进宫。
等到原身醒来后,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好巧不巧,在她侍寝当晚,老皇帝驾崩。
她被囚禁,惹上灾星的名号,本来就没了希望,可黎渊安排人赐毒酒,更是将原身直接逼死。
“黎家是吗?呵……”
黎笑冷笑一声,看向黎渊的眼神意味深长。
“你想干什么?”
黎渊也有些后悔,知道自己理亏,刚刚也是怒火冲昏了头脑,才跟她撕破脸。
想到这里的利害关系,黎渊讪讪一笑,看向黎笑时,多了一丝温和。
“笑笑,你跟你母亲长得很像,小的时候……”
看着他要打感情来,黎笑冷嗤一声,她不是原主,不会因为他提到母亲就服软。
“来人,送客,今日之事本宫不计较,但这里是后宫,男女有别,以后丞相可不要昏了头!”
很快,就从大殿外走进两位太监,黎渊面色难堪,看向黎笑时,眼底闪过怒气,最后还是跟着太监离开。
黎笑斜躺在软榻上,沉思着什么!
“太后……”
眠儿看着她兴致缺缺,忍不住关切询问。
“我没事!”
————
就在黎渊离开后,这里的事情已经传入勤政殿季堰礼的耳中。
因为小皇帝年幼,也为了防止别有心思的人突袭,所以自从小皇帝登基以后,季堰礼就一直住在勤政殿。
“你到底是谁?”
明明调查的消息都是真的,可她却天差地别,就在他以为她不是真正的黎笑时,可她的话却不得不让他信服。
季堰礼有些烦躁,想到她这些年的遭遇,都是拜黎渊所赐,他眸子瞬间冰冷如雪,嗓音清冷:
“既然他这么闲,那就给他找点事儿做!”
“霸王山头最近的土匪很猖狂,派他去剿匪,如果处理不好,他也不用回来了!”
季堰礼的声音刚落,跪在地上的暗卫立刻明白。
但还是不确定的小心询问:“这样做,太后那边……?”
毕竟是亲爹!
“那个小东西应该恨不得他死在外面吧!”
季堰礼眼眸半眯,脑海中浮现出她娇小的身影,一时间有些口干舌燥。
他遇见的女人数不胜数,可唯独对她,却念念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