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关门。”
“抓住她们。”
呼吸到粉灰的瞬间,宴安乐只感觉眼花缭乱,控制不住的朝着地面栽去。
凭着最后一丝意识,把墨黛收回空间里。
待粉尘散去,宴安乐已被五花大绑捆成个粽子丢在地上。
“卑鄙无耻,我是来救你们的,你们竟然这么对我。”
石灰粉里面加了软经散,是邪修研究出来专门对付来葵水的女修士的。
接触到软经散的瞬间,宴安乐浑身的血液像是被唤醒一样。
小腹更是疼得像针扎一样,面色惨白冷汗直流。
村长见状,也只是叹息:“姑娘,我代表我们整个槐庙村感谢你的出手相救。”
“你可以告诉我们你的名字,等蛇灾结束后,我们一定将你的牌位供奉在祖庙中。”
死人才能用到牌位。
宴安乐疼得不行,但她眼神依旧冷着:“你们想要做什么?”
“是谁教你们这么做的?”
石灰里面掺杂大量的软经散,明显是提前准备好的。
而她来葵水的这件事,只有家里人知道,还是昨天才发生的事儿。
不,还有北冥沧也知道。
难道是他……
“当然是大师教我们的……”
村子从百年前就开始祭祀蛇仙,每三年蛇群出现后。
村里面就要挑选适合婚嫁的女子,送去后山的蛇仙庙。
一个月后送去的女子都会带着身孕回来,生下的孩子再送回后山。
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很太平,直到三年前。
送去祭司的女子在之前与情郎在一起就破了身。
村子接连遭了好几个的蛇灾,还是找了法师另外献祭一名女子。
此事才算是了了。
可今年蛇灾刚开始,村子里已经丢了好几家的闺女,惹得人心惶惶。
加上这么多年来积压的恐惧爆发,槐庙村没有一户人家的女儿没有被糟蹋过。
都痛恨蛇仙,抱着以死明志的心。
蛇群入侵村子,无论是白天黑夜都能见到无数密密麻麻的蛇。
他们无比的恐慌,就在这时候,秋道长来了。
说是有一个天生自带驱蛇能力的女子,只要把这个女子献祭给蛇仙。
槐庙村将永世不再遭受蛇灾的危害。
永世不受蛇灾这个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况且还不是本村的人。
村民们当即就同意了。
本以为还要等上三天,没想到第二天人就来了。
从她进堂屋,堂屋的蛇群四散开始,村民们看宴安乐的眼神就变得诡异起来。
宴安乐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秋明。
当她还在想秋明是受何人指使时。
村民们把她装进麻袋,还是之前的槐勇扛着。
不知走了多少路,颠簸得胃里直泛酸水,葵水更是流的到处都是。
被放下来时,宴安乐的裙子早已被染红。
明白那是什么的槐勇,眉头紧皱呸了一口:“晦气。”
宴安乐气得够呛。
不等她发作,就被秋明踹了一脚。
用仅两人听到的声音讥笑:“你之前不是很厉害吗?”
“今天我定要你好看。”
女子属阴,来癸水的女子更为污秽不堪,是阴气最为浑浊的时候。
偏偏这女子的癸水最能引得蛇类癫狂。
秋明已经去后山查看过了。
确实有一条修炼了几百年,但未曾化形的蛇妖。
蛇类本就淫秽,开了灵智的蛇妖更是对人类女子有着强烈的偏执。
他只要稍稍做法,哄骗村民们把宴安乐送进去。
宴安乐最好是被蛇妖折腾而死,而蛇妖也被宴安乐重伤。
等天亮时,他再去取了蛇妖的内丹,彻底帮槐庙村除去蛇患。
届时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槐庙村人的供奉。
事情果然如同他想的一样,只需三言两语,加一场法事。
宴安乐就被村民们送到后山。
山林里阴风阵阵。
宴安乐赶紧把墨黛放出来。
墨黛一边解着绳索,一边问:“小姐,你怎么样?”
“我没事儿,就是有点疼。”
疼,蚀骨一样的疼。
宴安乐紧咬着牙关,从空间里找了不少丹药服下。
才缓和一些。
四周突然变的阴冷起来,林间传来淅淅索索的响动。
墨黛将宴安乐护在身后:“这山里有很多修炼的异类。”
非人类的都是异类。
“其中最强的应该就是村民们说的蛇仙,应该是一条修炼几百年的蛇妖。”
所有异类的修炼都和人一样,要修善缘,结善果。
方能修成正果。
蛇妖每三年要一个女子来供自己玩乐,不说以往,近百年也是祸害了几十个人。
林间阴气越来越重,应该是快靠近子时的。
礼乐声响起。
宴府刚办完一场婚宴,宴安乐对这乐声很是熟悉。
锣鼓喧天,唢呐齐鸣。
两侧分别是抬着花轿的是送亲队伍,和抬着棺椁的上山白事儿。
队伍很快,就朝着主仆二人过来。
一红一白相碰,本就是大凶之兆。
对方还不是人。
双方队伍突然变的快起来,眨眼间就到了眼前。
只是一个恍神,宴安乐和墨黛就分别进了喜轿和棺椁中。
棺椁中的墨黛无论怎么用力,都推不开一点缝隙。
她可是修炼几百年的竹妖,能将她困住的人鬼怪在少数。
可她现在是有点慌了。
“小姐。”
耳畔传来墨黛的声音越来越远,宴安乐在轿子里自顾不暇。
虚弱的喊了几声:“墨黛,墨黛。”
轿子很颠簸,像是轿夫故意而为一般。
宴安乐感觉自己在坐过山车一样。
忽然,轿子变得平稳起来,像停在原地一样。
夜空中,有一墨袍男人凌空站着,释放出的威压迫使送亲队伍停下来。
领头的鬼怪被迫跪下,惊恐万状,很是难为情:“今日是我家蛇君娶亲之日,惊扰您的清修实属意外。”
“还请吾皇饶命。”
脚踏虚空的男人负手而立,闲庭信步朝花轿而来。
每踏一步,鬼怪们承受的威压就更重一分。
只能连连求饶:“吾皇饶命,我等真不是故意打扰,届时我家蛇君定会亲自上门告罪。”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挥手指了指花轿,身穿喜服的宴安乐就稳稳落在怀中。
疼得昏昏欲睡的宴安乐,似乎看到了张熟悉的脸。
“你是北冥沧?”
男人没有说话,抱着她化成一缕青烟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