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可能。”蓝玄泽点头，紧接着补充：“但必须是拥有完整的神灵根。”
很明显，蓝玄泽之前被夺走的神灵根已经被蓝正弦粉碎，有两缕正在萧沐雪的识海中，根本就拼不成完整的神灵根。
萧沐雪沉眸。
难道她的猜测错了？
水芙蓉并非蓝玄乐杀的？
“可是，以水芙蓉的性格，她即便在你的蛊惑下心神失守，但也绝对不可能选择自杀吧？”
萧沐雪的询问让蓝玄泽皱紧了眉。
这也是他最大的疑问。
而想要解开疑问，他就必须要下水一趟。
“我刚才有试着召唤食人鱼，但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应，想必那食人鱼应该已经死在了水中，我现在需要下水去找到食人鱼的尸体，从他的脑海中读取死亡前最后的记忆，说不定能够找出真相。”
蓝玄泽说着，看向深潭中的血水，眼神不自觉的露出了恐惧之色。
他并非恐惧水中的血浆，而是这鲛人别院中的水并非普通的水，而是人皇特地命人运来的海水。
而海水对蓝玄泽而言是向往又恐惧的存在。
萧沐雪一听蓝玄泽的提议，想也不想直接回绝了蓝玄泽，直接上前两步，道：“我下去给你把食人鱼捡上来。”
“你不能去。”蓝玄泽拉住萧沐雪。
“为何？”
“脏。”
蓝玄泽看向深潭血水的目光透着嫌弃，说什么也不能让萧沐雪被水芙蓉的血污染。
他接着道：“那食人鱼虽死，但却蕴含剧毒，你去太危险了。”
“且这水下还不知有没有藏着危险，你的水性不如我，我下去才是最佳的选择。”
蓝玄泽说着，不给萧沐雪任何反驳的机会，直接跳入了水中。
入水的蓝玄泽肉眼可见的痛苦。
这种痛苦通过生死契约传到了萧沐雪身上，痛得她弯下了腰，痛苦的抓紧了胸口。
那里，是蓝玄泽曾经被鞭打的位置。
然而，入水后化作鲛人形态的蓝玄泽却硬生生的忍下了剧痛，一个摆尾消失在了血水中。
萧沐雪感受着蓝玄泽身上传来的痛苦，生怕蓝玄泽会在水下遇到危险，不顾一切的也跟着跳下深潭，向着蓝玄泽消失的方向潜入了水下。
一入水，萧沐雪便被水中的景象惊到了。
水下与水面不同，水下虽也染上了血浆，但越是下潜，水便越是清澈。
而随着不断下潜，水中的景象也变得清晰可见。
原本在水下游荡的鱼儿在感应到萧沐雪的闯入后，突然发了疯的游向了萧沐雪，一个个张开嘴向着萧沐雪咬去。
这深潭中的鱼并非普通的鱼，而是蓝正弦从未闻海带来的鱼妖。
每一条鱼妖都长着锋利的尖牙，且带着微弱的灵力。
鱼妖的攻击力虽不高，但数量却十分的庞大，乌泱泱的冲向萧沐雪，每条鱼妖在萧沐雪身上咬上一口，都能把萧沐雪咬的骨头都不剩。
萧沐雪大惊，手中的琉璃索命绫祭出，便向着游在最前的鱼妖抽去。
琉璃索命绫自带水系属性，即便萧沐雪并未水系灵根，也依然能够在水中发出水系术法。
在水中，琉璃索命绫的攻击也会得到加成。
只是几抽下去，萧沐雪便将围上来的鱼妖给抽的四分五裂。
她继续下潜，却意外在水中见到了同样被鱼妖围攻的蓝玄泽。
蓝玄泽虽是鲛人，在水下对鱼妖有着天生的压制，但因着他胸口的鞭痕虽已消失，但在接触到海水后，依然会痛，大大影响了他的攻击，以至于当萧沐雪赶来时，蓝玄泽身上已经被鱼妖咬出了好几处伤口。
就在蓝玄泽越战越吃力时，一道七彩流光电射而来，将咬在蓝玄泽身上的鱼妖尽数抽飞。
随即，萧沐雪出现在蓝玄泽身边，直接吻上了蓝玄泽的唇。
有了蓝玄泽的吻，萧沐雪便能在水下呼吸了。
对于萧沐雪的出现，蓝玄泽并不意外。
在萧沐雪下水的瞬间，蓝玄泽便已经听到了萧沐雪的心声，故而早就知道萧沐雪跟着他下了水，也知道萧沐雪与他一样被鱼妖围攻的事情。
不需要萧沐雪询问，蓝玄泽开口解开了萧沐雪的疑惑。
“这些鱼妖受到了蛊惑，被下达了指令，围攻任何进入领地的生物。”
“是蓝正弦干的？”
“不是。”蓝玄泽摇头，“以蓝正弦的血脉，还无法做到同时蛊惑如此多的鱼妖，即便是我，也做不到。”
“鲛人族还有比你还厉害的鲛人？”萧沐雪诧异。
蓝玄泽脸色阴沉，苦涩的道：“玄乐的蛊惑之力远在我之上。”
鲛人族的蛊惑之力与修为无关，而是受血脉的影响，先天便决定了蛊惑的强弱。
如水芙蓉。
她之前蛊惑龙心蕊，便是趁着龙心蕊最脆弱时，这才得以成功的。
蓝正弦虽也是鲛人皇族，但他的先天蛊惑力却不强，故而在选择皇位继承人时，蓝正弦才会输给了蓝风止。
蓝风止作为当年鲛族第一强者，蛊惑之力也十分强大。
他的蛊惑之力也遗传给了蓝玄泽和蓝玄乐。
特别是蓝玄乐。
蓝玄乐的天资虽不强，但蛊惑之力却异常的强大，儿时便已展现了惊人的蛊惑之力。
就连当时的蓝风止也不由感慨，蓝玄乐的蛊惑之力绝对在他之上。
这也是蓝风止欲要将皇位传给蓝玄乐的原因之一。
蓝玄乐的天资毕竟不高，蓝风止为了保护蓝玄乐，让蓝玄乐能够在安全的环境下茁壮成长，故而隐瞒了蓝玄乐强大的蛊惑之力。
蓝玄乐也一直谨记蓝风止的叮嘱，即便在最危险的时候，也一直没有使用蛊惑之力。
在蓝风止和夜可馨死后，这玄妖大陆也只有蓝玄泽知道蓝玄乐的这个秘密了。
正是因此，蓝玄泽在判定水芙蓉是自杀后，脸色才会那么的难看。
他猜测，水芙蓉是受到了蓝玄乐的蛊惑才自杀的。
但那毕竟只是猜测，真相还需下水找到食人鱼后才能确认。
可如今，蓝玄泽即便没有找到食人鱼，也可以肯定水芙蓉就是受了蓝玄乐的蛊惑，这才自杀的了。
也就是说，水芙蓉是蓝玄乐杀的。
蓝玄泽一想到蓝玄乐杀了人，脸上既愤怒又痛苦，但更多的是自责。
他终究没有保护好玄乐，让玄乐的双手沾上了仇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