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侍郎可真是好心狠呐！让自己的亲儿子来奉承我就算了，还将自己的亲生女儿送来我这里当眼线，也真是不怕东窗事发了，我把他亲生女儿的头给砍下来当球踢？”
萧沐雪冷冷的，带着戏谑的声音听在季湘湘耳中，仿佛一条毒蛇的尖牙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只要轻轻往下一压，她就会毒发身亡，命丧当场。
不得不说季湘湘的心理素质还是很强的。
即便是被萧沐雪当场道明了身份，但却依然嘴硬的不肯承认，还强装出一副迷茫的样子，无辜的道：“公主，您在说什么？臣女属实不明白，臣女与公主相熟，还是公主先与臣女交往的，并非臣女设计接近的公主呀！”
季湘湘这话倒是说的没有错，确实是龙苏沫先找的季湘湘搭话，也是龙苏沫非要跟季湘湘来往的。
季湘湘一开始还有点怕龙苏沫，但在龙苏沫的不断示好下，她才与龙苏沫成为了无话不谈的闺蜜。
但萧沐雪细细查过龙苏沫的记忆，发现很多季湘湘的诡异之处。
比如龙心蕊每次与季长霖见面，都是季湘湘跟龙苏沫说的。
也包括龙心蕊与季长霖两情相悦，也是季湘湘‘无意间’不小心在龙苏沫面前说漏了嘴，这才让龙苏沫下定决心要从龙心蕊手里把季长霖抢过来的。
龙苏沫一开始对季长霖只是崇拜。
并非达到非要得到季长霖不可的程度。
但自从龙苏沫知道了龙心蕊喜欢季长霖后，龙苏沫就扬言非季长霖不嫁，甚至好几次制造与季长霖的偶遇。
再比如，每次龙苏沫想要找龙心蕊麻烦时，龙心蕊总能提前一步知道龙苏沫的计划。
而龙苏沫的计划即只跟季湘湘说了。
若不是季湘湘提前向龙心蕊告密，龙心蕊不可能每次都提前躲开了龙苏沫的陷害。
就包括季长霖向太后求娶龙心蕊，很有可能也是季湘湘给季长霖提的意见。
毕竟季长霖向太后求娶龙心蕊的前一天，萧沐雪就打算让人皇为她与季长霖赐婚。
一件件，一桩桩事件都太过巧合了。
而龙苏沫之所以会与季湘湘交往，也是因为听说了季湘湘是季长霖最尊敬的堂姐。
季长霖与季家之人都不甚来往，但唯独与季湘湘还能说上两句话。
也正因如此，龙苏沫为了能够接近季长霖，这才会刻意讨好季湘湘，希望季湘湘能帮她在季长霖面前说说好话的。
之后，季湘湘确实也帮着龙苏沫约见了几次季长霖。
但每次，季长霖都没给龙苏沫好脸色看，甚至越来越厌恶龙苏沫。
萧沐雪不是傻子，如果还不能从这些记忆中发现季湘湘的真实面目，那她这五百多年就真是白活了。
萧沐雪并没有证据证明季湘湘是故意接近她的眼线，故而季湘湘否认，她也拿季湘湘没有办法。
季湘湘也是算准了这一点，所以才会死不承认的。
但无妨，她多的是让季湘湘招认的办法。
萧沐雪嘴角上扬，那抹嘲讽的笑看的季湘湘心里发毛。
“既然你不肯承认，那你今晚就跟在我身边吧！我不介意跟你上演一出闺蜜情深的戏码，就是不知道过了今晚以后，这京城的贵女还容不容得下你了。”
萧沐雪说完，便没再搭理季湘湘，依靠着车身，闭目养神起来。
萧沐雪虽没再看季湘湘，但季湘湘却感觉一股强大的威压笼罩了她，压得她喘不上气来。
让她惊讶的是，这股威压是从萧沐雪身上传来的。
萧沐雪的修为竟已经强大如斯了吗？
这股威压似乎比她父亲还强强上几分，透着冷冽的杀意。
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在一处冰冷的沼泽地，想要挣脱上岸，可越是挣扎，就陷的越深。
若是不能自救，她最终会被这片沼泽淹没。
死亡的威胁让季湘湘害怕的浑身颤抖，心理防线受到一次又一次的冲击，最终溃不成军。
“公主，您，您想要我怎么做？”
季湘湘是个聪明人。
她知道萧沐雪今晚将京城贵女全部得罪光后，那些贵女在不敢报复萧沐雪的情况下，必定会将所有的怨气撒在她身上。
没有了龙苏沫的庇护，她在京城必定寸步难行。
而她也很明白，萧沐雪之所以没有直接对她下死手，而是在这里逼她认罪，必定是还有用的到她的地方。
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要么顺从，要么死。
季湘湘很惜命，她选择顺从。
萧沐雪睁开眼，忍不住露出了赞赏的神情，笑道：“你果然是个聪明人，我没有看错你。”
萧沐雪虽是在夸奖，但季湘湘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她知道萧沐雪夸的越狠，那让她做的事情就越危险。
果然，萧沐雪接下来的话让她白了脸色，却还不得不照着萧沐雪的吩咐去做。
……
龙心蕊的寝宫。
季湘湘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宫内，引来了所有宫人的目光。
他们都是认识季湘湘的，故而并未出声阻拦，而是任由季湘湘冲向了龙心蕊的房间。
此时，龙心蕊正在房中修炼，突然听见门外的喧闹，疑惑的睁开了眼。
正好，碧池扶着季湘湘走了进来。
龙心蕊看着季湘湘狼狈的模样，担忧的问：“湘湘姐，你这是怎么了？”
季湘湘隐忍的泪水在见到龙心蕊的那一刻，再也绷不住了，哭着扑进了龙心蕊怀中，哀鸣哭泣。
抱着季湘湘后，龙心蕊闻到了季湘湘身上的酒气，拧眉疑惑的问：“湘湘姐，你饮酒了？”
季湘湘泣不成声的摇头。
龙心蕊见季湘湘哭得伤心，一时间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于是扶着季湘湘走到榻前坐下，然后让碧池去放水给季湘湘沐浴。
好一会儿后，季湘湘才止住了哭泣。
“湘湘姐，你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会把自己弄的如此狼狈？今晚不是母后在御花园设宴吗？你现在不在宴会上，怎的会来到我这里？是有人欺负你了？”
“是长乐公主，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