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我守在一根葱的房门口,紧张的看向大门外。
一道阴森森的声音传来:“若娃子,若娃子,救救我,胸口好痛啊,我的心脏不见了,能不能把你的心脏借给我。”
瞬间,我整个人都麻了,胸口痛?心脏没了?来的是村长!
转眼,村长出现在了门口,他仍保持着死时候的模样,眼睛瞪着,嘴巴大张,嘴里还不断的流着黑色的血,伴随着一股恶臭,整个院子里都是这种味道。他的一只手紧紧的捂在胸口,捂住的地方也在不断的往外冒血。
他喉咙没有蠕动,但是嘴里却仍在重复的说着刚才的话,要我把心脏借给他!
我心里升起了一股寒意,村长是在我眼前死的,被秀儿一手穿透了胸口,他的心被秀儿掏了出来,捏成了碎肉,可是村长不是已经下葬了吗?而且一根葱还用了两枚铜钱压住了他,他竟然出来了!
就在这时,角落里的蜡烛,烛火突然猛的往上窜了起来,在疯狂的摇曳着,门外响起了更多的脚步声,一道道鬼影出现在了门口,密密麻麻的,将门完全堵住了。
他们都是祖坟里埋的人,他们怎么会来这里,难道都是村长带来的?
他们疯狂的往院子里涌,转眼间,整个院子里都站满了鬼,他们一个个眼神恶毒,面露凶色,朝着房里扑来。
他们一个个的上了奈何桥,然后一个个的从桥上掉下去,前仆后继。
纸桥下的水盆里黑影越来越多,很快,就要将水盆挤满了一般,但是村长没有上桥,而是站在院子里一动不动的看着我。
我知道,他肯定不会这么好心放过我,而是等待着他们冲破眼前的奈何桥。
很快,桥上的鬼越来越少,水盆里的黑影越来越多,等到桥上的鬼都掉入到桥下后,水盆里已经装满了黑色的鬼影,密密麻麻的挤在盆里,盆仿佛快要被挤破了!
我心里急的不行,就在这时,村长笑了,他露出了诡异笑容,然后慢慢朝着桥走来,就在他快要到桥口时,砰的一声,水盆再也承受不住如此多鬼的挤压,破了。
水盆破了以后,水流了一地,那些黑影慢慢的恢复着,眼看着就要恢复到正常的形状了。
可是突然,那些鬼竟然跟着水一声渗进了地里,消失不见了!
他们消失以后,院子里的变得有些阴冷起来,村长迈动着脚步,一步一步的朝着桥上走去。
这次桥上没有再刮风,他很快就到了桥中间,然后就是桥尾,在他下桥的那一刻,我拿起扎刀划破了手掌,扎刀自从上次开锋了以后,锋利了许多,我顾不得手上的疼痛,挥舞着扎刀,一刀朝他砍去。
就在我以为要砍到了他时,他突然朝着旁边飘去,速度极快,我的眼里只看到一道黑影闪过,他就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瞬间,我心沉到了肚挤眼,暗道一声:糟了!
急忙转身想阻止他靠近一根葱,只见村长朝着床上的一根葱快速扑去,就在他快冲到床边时,我看到一根葱动了!。
一根葱拿起床边的一双布鞋,朝着村长抽了过去。
只听见啪的一声巨响,村长像是受到了一记重击,惨叫了一声朝着门外飞去,他躺在地上不停的翻滚,仿佛承受了巨大的伤害,过了一会他便跟之前的那些鬼魂一样,陷进了地里,消失不见了。
床上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哼,小爷的身体你也敢惦记,你这不是厕所里打灯笼,找屎!”
我心里瞬间激动了起来,急忙跑到床边抓着一根葱问道:“你醒了?什么时候醒的。”
他讲,你用刀划破手掌砍他滴时候我就醒咯。
我瞪了他一眼,愤怒的说道:“你大爷的,不早说,害我白白的划破了手掌,你晓得有多痛吗?”
刚刚是没顾得上手心的疼痛,现在我是疼的龇牙咧嘴,我急忙找了一块布将手掌紧紧的包了起来。
他有气无力的说道:“怎么会白白的划破嘞,后面可还要靠你努力呢”
“怎么,你还会昏迷?”
他讲,那倒不会,只是全身无力使不上力气而已。
“那怎么办,这才几点,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呢,我布置的东西全都破了,怎么守得住这两个小时,对了,刚刚的鞋子是怎么回事,你啥时候在床边摆一双黑布鞋?”
他讲,这喊作阴鞋,是古人寻阴的时候穿的鞋子,因为它属阴,所以拍在鬼魂的身上就跟我拿阳鞋拍在你身上一样的,只不过鬼魂大都很脆弱,又轻,这阴鞋阴气又极重,拍在他们身上,不死也要脱层皮,像村长这样只是周身怨气凌乱都已经不错了。
“你有这东西怎么不早拿出来?”
他白了我一眼讲,你以为这是大白菜,随地都可以捡,这可是阴鞋,现在会做阴鞋的还有几个,都快灭绝咯,而且这鞋也不是谁都能用的,阴气那么重,一般的人一拿,轻则昏迷不醒,重则当场嗝屁。就这双破破烂烂的鞋子,还是我花了好大代价搞到的。
“那你为啥用了就没事?”,我不信的问道。
他讲,那是因为小爷我是天才,其实这阴鞋你也是可以拿的。
“我也可以拿?可是刚刚你不是说一般人拿这阴鞋轻则昏迷,重则丧命吗?”
他抠了抠鼻子说道:“我说的是一般人,可是你是一般人吗?人不人鬼不鬼的,身上还穿着十九件寿衣,这你都没事,这阴鞋你肯定是能拿的。”
虽然他这么说我觉得有点道理,但是我还是不敢碰这阴鞋,我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看到眼前有一个坑,我还去踩一踩坑深不深。
他看着门口问我:村长呢?跑了?
我回道:“没有,他刚刚还在院子里疼的打滚呢,可是突然就陷进了地里,消失不见了。”
“陷进了地里?除了他还有没有别的鬼来过?”
我点了点头说:有,村长把整个祖坟的鬼魂都带来了,他们想进来,但是都被三千重水压着,后来他们挤破了盆,好像也都陷入到地里面去了。
一根葱沉思了起来,然后猛的抬头看着我讲,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血煞埋的位置吗?
“嗯嗯,我记得”,我朝他回道。
他讲,现在我更加确定血煞就埋在这里了,刚刚那些消失的鬼魂,应该都被血煞吸进了地底下吞噬掉了。
都被血煞吞噬了?那么多鬼,全被吸进去了?这血煞得有多恐怖,难怪院子里总透露着一股阴冷的感觉。
我急忙朝他问道:“血煞不会出来吧?”,他讲,不知道,如果真如你所说村长带来了祖坟所有的鬼,那么这些鬼提供的力量肯定能让血煞恢复一些,但是能不能恢复到冲破封印,我觉得应该没那么简单。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他就简单的说了三个字:等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