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关呈长老怎么会变成这样!”
三人再三确认躺在医床上浑身是血的就是玄中城关家二长老关呈后,震惊地回头看向祝夏。
“‘这事我不干了,山脉里的都是妖怪……’,这是他昏迷前最后说的一句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也无从得知。”
祝夏摇摇头,那日他们四人为关呈送行时本要跟着关呈一起进入山脉,助他一臂之力,被关呈高傲回绝,如今看来,到并非坏事。
“妖怪……这本身让他来就是为了剿灭山中妖兽,山脉里有妖怪不是很正常吗?”
齐昌脑袋有些短路,难道关呈以为这次他们请他来东玄山脉是为了逛青楼?
“难道……难道关呈长老的意思是山脉中那妖兽太过厉害将他伤成这样?!”
陈劲思索片刻,拍案惊呼。
令崇看着床上重伤昏迷的关呈,眼神不断闪烁。
他打死都不相信令晨能把玄丹境中期的关呈长老打成这样,但眼下看来,他们之间的确爆发了一场大战,他有些担心,此时令晨的状态又是什么样呢?
“我已经通知了玄中城关家,他们明日便会派人出发来将关呈长老接走。”
祝夏斟酌片刻,深吸一口气说道: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不知三位想不想听?”
“先说好消息!”
齐昌催促祝夏快快讲。
“好消息是这次是关呈长老自己放弃委托,我们便不用再支付报酬。”
“这不是必须的吗!干不成事还想让我们给钱?想得美!”
齐昌冷哼一声,花大钱请来的人物把事干成这鸟样,玄中城关家好像也没传闻中的厉害。
“那坏消息呢?”
陈劲心中感到不安,他已经猜到了祝夏要说什么。
“坏消息是……如果东玄山脉中那妖兽连关呈长老都解决不了,那我们东玄城的处境将极其危险!”
祝夏看着三位族长,严肃地扫视着他们的脸庞。
他宁愿把这钱花出去,也不愿看到这般结果。
玄丹境中期的强者都被山中那妖怪打得半死,若到时候那妖兽袭城,那以他们几个灵丹境后期的实力,恐怕连那妖兽身上的毛都拔不下来。
四人一听,表情皆是凝重无比,只有令崇若有所思。
他倒不会担心这些,以现在令晨的表现来看,他不像是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事情的人,若是真的心有不安,到时候见面私下直接问问就行。
所以其他三位族长担心的事情在知晓部分真相的他眼里有些多余。
当然令崇可不会傻到把这些事情全盘托出。
第三天一早,关呈就被关家派来的人接走,此事也不知从谁口中泄露,传得整个东玄城沸沸扬扬。
整整一周,人们茶余饭后都在讨论这件事,凝重的氛围传遍大街小巷,无人再敢踏进东玄山脉一步。
……
东玄山脉深处,风雷雀平原。
“嘿!小豹子你又输了!今天你去找吃的!”
灵猴收起手,这几天每每临近饭点,它就和云豹玩石头剪刀布,谁输谁去找吃的。
面对只出得了布和石头的云豹,灵猴只需要一直出布就能赢了。
“嗷呜!”
云豹嘴里传来一声咕哝。
“哪儿不公平?我又没不让你出剪刀!快去快去!”
打发走云豹,灵猴回头看向山洞,距离关呈来袭已经过去大半个月了,山洞里依然没有动静。
幽宁在昏迷后的第三天苏醒,此后的日子,除了出来吃饭洗漱外,就呆在洞里默默照顾昏迷的令晨。
山洞内,幽宁正呆坐在令晨的草床面前愣愣看着令晨。
她体内的伤势如今已好的七七八八,只要再静心调养一阵子,便可恢复,可是令晨自从那夜之后,便一直陷入昏迷。
若不是感知到令晨还吊着一口气,她都想把令晨架火上烤了。
反正若是真死了,不吃也浪费。
“真的是个十足的笨蛋……”
幽宁喃喃自语,那日令晨舍身为她挡下关呈的一掌历历在目,在她过去的岁月中,从来没有哪个男人为她甘愿舍命。
倘若令晨真的因此而死,那她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关呈抓出来碎尸万段!
不过如果他真的死了,那应该也没这个机会了。
她摸着自己的大腿,那日她和令晨被关呈种下双生双灭咒,如今二人性命相连,一旦令晨死了,只怕自己也会立马一命呜呼。
真是孽缘。
突然,令晨的眼皮突然轻微地跳动。
幽宁赶忙上前抚摸着他的脸颊,眼皮跳动的频率越来越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
“咳……哇!”
随着一口淤血从口中吐出,令晨终于从昏迷中苏醒,他躺在草床上急促地呼吸。
“小令晨!你终于醒了!”
幽宁狂喜,一把将令晨抱入怀中。
“呜……呜……”
被幽宁的热情挤压到窒息,令晨白眼一吊再度失去意识。
朦胧间,无数刀光剑影从令晨眼前掠过,大地燃烧着漆黑的烈焰。
身披铠甲的战士们在他身边相继倒下,他一步步向前,视线的尽头站着一道孤独的身影。
“忘尘……忘尘!”
令晨瞪大双眼,拼命向着那道熟悉的身影跑去,可是无论他怎么跑,都无法接近那个身影一分。
“师父,这一切不是你的错……”
万籁俱静,只有那道身影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
“不要再回来了……我们已经输了,去开始新的生活吧……”
“忘尘!快跑!”
一道燃着黑焰的手从那道从身后伸出,掐住了那道身影的脖子,黑色的火焰升起,将他燃烧殆尽。
令晨焦急呐喊,突然胸口传来一阵剧痛,一柄长剑从身后洞穿了令晨的胸口,剑的中央,令晨依稀能看见雕刻精美的灵霄二字。
“啊!”
令晨从昏迷中惊醒坐起,捂着自己隐隐作痛的胸口。
“小令晨!你终于又醒了!”
幽宁一把抱住令晨,这回她学聪明了,并没有使多大力气。
胸膛的柔软如枕头般舒适,令晨默默地被幽宁抱着。
他愣愣抬头看向幽宁:
“为什么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