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时长老,晨儿现在的伤势如何?”
令崇一想到令武给他挖的坑就心烦,不想与他多掰扯,现在他最担心的是自己儿子的伤势。
“回族长,晨儿脉象十分紊乱,不过目前看来似乎没有大碍,需调养数日再作复诊。”
令时拿起令晨的手把脉,眉头紧皱,发现令晨的脉象十分奇怪。
此时令晨体内由于仙脉复辟,经脉运转早已变得乱七八糟,令时当然测不出令晨的脉象。
“那我便带晨儿回去先修养几日,等恢复一些再有劳令时长老重新诊断。”
听到令时如此说,令崇也是松了口气,吃了这么多烈性草药能捡回条命就是万幸。
“等一下,婉儿呢?”
令晨突然发觉不对,怎么在医堂没看到令婉儿。
“按照族规,未经允许擅取药材需要关进族内幽房面壁思过。”
令武瞥了一眼令晨淡淡说道。
“不行!药草是我逼迫她为我拿的!与她无关!”
令晨一听顿时急眼,族内幽房就是小黑屋,里面潮湿脏乱,此事由他而起决不能让婉儿替他背了这个黑锅!
“族规上写的明明白白,她一个医堂学徒难道不会不知道吗?”
看得令晨着急的样子,令武一顿讥讽。
“我愿替她代罚!”
“晨儿!你伤势还未痊愈,还需养伤,岂能现在进小黑屋受罪?”
令崇一听令晨要替令婉儿代罚也是急忙劝阻。
“我本意是为了提升实力为我族在四族演武中争一口气,她帮我本就在理,况这是我指使她这样做,岂能让她一人独自承受?”
“说的好听!难道她帮你偷药材你就能在四族演武中脱颖而出?若真如此我等长老定不会让她白白受委屈!”
令武听了心中一笑,又在暗自盘算怎么挖坑给他父子俩踩。
“我若真能夺得桂冠呢?”
“那我们长老定会商议给予补偿,但口说无用,你总不能用尚未发生的事情抹去她现在的过错吧?”
“我若非要呢?”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我可以代表长老席暂时收回责罚,但是若你届时未能做到你所承诺之事,你须为我等破坏族规给族人有个交代!”
“令武你不要欺我儿太甚!晨儿才一十七岁少年如何能背得起这个责任!演武夺冠莫说我晨儿,就是你儿子令浒都做不到!你把他逼此窘境他能如何是好!”
令崇一看令武在给令晨挖坑气的猛拍床。
“我可没逼你儿子,是你儿子太过自信又想保人,想要保住犯过之人总得让我们对下面族人有个交代的理由吧!”
令武心中得意,这令晨被石头砸后怪里怪气,和之前的行为大相径庭,现在这一激将指不定就能让他上钩。
“我要是无法夺冠,我甘愿对所有族人鞠躬道歉,再被关上个百八十天,我若是夺冠,婉儿此事与太清宫一事从此一笔勾销,不准再提!”
令晨握住令崇手背,示意让他相信自己。
令崇见令晨如此坚持,只能选择暂时相信他是真的有什么底牌。
“太清宫一事关乎我族未来气运,只怕是光是被关个百八十天不太够。”
“令武你是想得寸进尺吗!”
见到令武咄咄逼人,令崇心中的积蓄的怒气就要爆发。
令晨再度安抚住令崇,转头对着令武说道:“那就加大赌注,我若无法夺冠从此离族改姓,我若是夺冠……我要你们将令婉儿写入族谱,让她从此成为内家之人,并让你亲自为这些年族内对她的不公向她低头道歉!”
“晨儿!”
令崇急得抓紧令晨的胳膊,令时与令忠也是惊愕地看着令晨。
“老爹放心,我自有把握。”
令晨对着令崇点了点头,看到自己儿子这般自信的模样令崇竟然有点恍惚。
“哈哈哈!有种!为了个外族之女能下得如此大注!老夫现在便请求族长答应族人令晨请求,暂缓令婉儿族规之罚!”
令武见到令晨终于上钩,哈哈大笑,躬身向令崇说道。
父子二人再度相视,见到令晨眼中毫无畏惧,令崇心中一狠,大手一挥:“好!本族长今日便批准此事!老子就不信了!我儿落人一时,岂会落人一世!”
令晨与令武的约定在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令族,每个人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都是无比震惊,震惊而过,便只是一笑而过。
令晨参加四族演武?真是异想天开。
而作为当事人的令晨则完全没有理会旁人的眼光,第二天一早,在旁人的指指点点中,径直前往医堂。
“晨哥!你是不是疯了!”
令婉儿一边帮令晨取药草一边焦急说道。
她一大早就被令时从小黑屋接了出来,起初她还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才被关了一天就出来了,直到听到令晨和令武的约定后,心里犹如蚂蚁在乱爬。
“怎么说话的!救你出来还要被你骂!”
令晨吃着包子嘴里含糊不清说道。
“不是!可是!反正不能这样!我去找族长求情,让他收回这赌约!”
令婉儿把药草往台上一甩,着急得直跺脚。
“给一点信心好吗?包子还有没有?再拿两个!”
“没了!你都吃两笼了!”
令婉儿帮令晨把这些药草与令崇给令晨准备的炼体丹药都打包好,气嘟嘟回道。
“晨儿,你确定还要继续吃这些草药吗?”
令时眉头紧皱,令晨自打昨天一事后就学聪明了,直接来找他这个医堂堂主要药材,面对族长之子的请求令时也不好拒绝,只好同意。
“是啊令时长老,你放心,我平时就爱吃素,这些草刚好合我胃口。”
一口吞下手里最后一个肉包,令晨意犹未尽得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你跟我说实话,常人这样吃早就一命呜呼了,你怎么会丝毫没事?”
令时非常疑惑,令晨一早来的时候他就给令晨把了脉,惊讶地发现令晨体内脉象竟然恢复了正常!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哦,就是那天被石头砸中,脑子就突然灵光了,具体为啥我也不太明白!”
令晨随口敷衍,将令婉儿收拾的包袱收进储存物品的纳戒中说道:“这次我出府进修大概需要一段时间,婉儿就拜托令时长老了!”
说罢,他便吹着口哨离开了医堂。
“婉儿,发生这些事的时候我不在府中,也不太知晓其中缘由,难道真如令晨所说?”
“师父说实话我也不太明白,人真的脑袋被砸一下就会开窍吗?”
“以我的经验来看,比起脑袋开窍来说七窍流血暴毙的可能性更大。”
“那师父的意思是……”
“你有没有觉得晨儿似乎比起以前,有了些变化?”
“是有变化,不过论谁鬼门关走一遭都会性情大变吧?”
“难说。”
令时拍了拍令婉儿的脑袋,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不过这样也好,也好。婉儿,我在族内地位低微,没能给你好的生活,倘若奇迹真的发生,令晨夺得演武冠军,将来不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辜负了他今日对你的恩情!”
令时无妻无儿,早已把令婉儿当做自己的女儿,他是第一次见到一个族人为了婉儿豁出一切,心中感慨万千。
“师父,徒儿明白。”
令婉儿用力点了点头,她心中明白,不论结局如何,令晨在她心中的地位早已无人替代。
两人透过堂门看着令晨远去的背影,在阳光的沐浴下隐约闪耀着鳞鳞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