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攻打,回鹘人自己也吃不消,损兵折将不说,随军携带的粮草已经快见底,派出去催粮的使者至今还没回来,主帅骨力乞乙整日眉头紧锁,聆听底下将领的回报,如今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撤兵,二是继续,但不管是哪一条,对于阿布思来讲,他的结果都一样,六万大军损失近半,大将惨死,即便夺下西风关,大王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这时,副将急匆匆地闯进营帐,脸色十分兴奋,口喊着好消息。
骨力乞乙以为是粮草到了,结果却不是,副将带来的消息是李峰后院起火,杜元瞻出兵攻打李峰的地盘。
“好!好!”骨力乞乙大喜,连连称好。
“这些汉人就喜欢内斗,如此一来,轮到李峰头疼了。”杜元瞻的出动,令所有人出了一口恶气,仿佛杜元瞻是在替他们死去的人报仇。
“命令士兵,今天取消进攻。”
“主帅,这是为什么?李峰现在后方被袭,军心不稳,我们应该是加紧攻城,不让他有喘息之机。”
见众人不解,骨力乞乙故作神秘,环视四周,见没人明白他的意思,于是,解释道,“我知李峰得到这消息,底下人想必万分焦急,如果我们还要攻城,只怕狗急跳墙,徒增伤亡,不如今天休兵,命使者前去劝降李峰,只要李峰不傻,他会选择开关投降。”
“为什么会投降我们?”
“因为他无路可逃,李峰是汉人反贼,杜元瞻是不会接受他的投降,所以李峰要么与我们死战到底,直到杜元瞻将他后方拿下,断他粮草,要么就是投降于我,方得保住性命。”
骨力乞乙继续给众人分析,在他看来,李峰这反贼的身份使得他不可能会投降杜元瞻,加上杜元瞻这人出身世家,虽有才干,但性情高傲,嫉恶如仇,十分看不起出身低下的人,就连名将皇甫平也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李峰这种人;其次李峰屡次打败前任刺史高远,高远乃高家的人,家主高世元又是提携杜元瞻的恩人,所以,杜元瞻必定容不下李峰。
听完骨力乞乙的话,众将已经想象到李峰出关归降的画面,开始幻想到时怎么羞辱李峰,把这段时间的恶气发泄出来。
关内,李峰接到消息后,大致看了一遍,心里放松下来,杜元瞻出兵是他早已预料之中,幸好当初留下陈宫总领军事,而且陈宫也没辜负李峰的期望,部署妥当,杜元瞻发兵四万攻打平凉城,兵分三路,一路沿河而上,意图抄袭平凉城后路,但遭到高顺截击,敌将先锋更被高顺阵前斩杀,另一路绕山道行军,但遇到了事先埋伏的武松和鲁智深袭击,折损过半后撤退,第三路则是直取平凉城,打算围城,却没曾想到守将鞠义居然选择出击,以寡敌众,于城下大败杜元瞻手下悍将张龄,迫使张龄撤兵三十里,随后几天,张龄重整旗鼓再次攻城,又败给林冲,险些丢了性命,至此张龄不敢出战,见三路未能得手,杜元瞻只好命军队重新集结于平凉城,打算重兵拿下李峰的桥头堡——平凉城。
得知情况比想象中还要好,李峰也放下心。
这时,李儒进来,向李峰禀报回鹘人遣使者来劝降,并许诺如果李峰肯投降,愿意保他一世富贵。
李峰本想拒绝,但李儒却想出一计,劝李峰暂时回复使者,说是容他思考几天再做答复,得到李峰的回复后,使者立马回去复命,临走之前告诉李峰,主帅骨力乞乙会给他时间考虑,期间不会发兵攻打他们。
“军师,你这是何意?”李峰不明白李儒为什么会这样回复回鹘人。
“主公,属下这是让回鹘人放松警惕,近日属下从附近的樵夫口中得知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李儒告诉李峰,附近樵夫经常上山砍柴,熟知有一条小路可以绕到关外,但小路险峻,每次只能容一人通过,所以至今都没人发现。
李峰一听,立刻猜出李儒的意思,顿时心里有了计划,于是,命人传召众将。
众将到齐后,李峰马上安排,“今天军师发现一条小路,可以绕到回鹘人后方,我打算今晚趁回鹘人松懈,偷袭他们大营。史进、花荣,你们二人带一千人负责沿小路绕到回鹘人后方,三更时分以敲锣打鼓为信号,偷袭回鹘人。”
“是。”史进和花荣二人上前领命。
“哥哥,沙场杀敌不能没有俺铁牛,可否也让铁牛一起去。”李逵见李峰只安排史进和花荣,便站出来不闹。
“铁牛,不可无礼。”花荣连忙拉住李逵。
“放心,杀敌少不了你。”李峰没有怪罪李逵。
听到李峰的话,李逵憨笑地称赞:“哥哥就是好。”
当夜,回鹘人如李峰料想的一样,得到李峰后院起火的消息,他们以为李峰已经无力回天,所以守卫警戒心松懈,甚至还打起了盹。
李峰见时机成熟,命人悄悄打开城门,一队人马偷偷摸摸地来到回鹘人营地外不远的地方。
见时间差不多了,命人敲锣打鼓发出信号,一时间锣鼓齐鸣,惊醒了还在熟睡的回鹘人,营内一阵大乱。
后面的史进、花荣一听是信号,命人开始攻打回鹘人。
“敌袭!”见后方出现敌人,回鹘士兵喊破喉咙。
慌乱的回鹘士兵这才清醒起来,做出反应,这时,一队骑兵出现在营门,斩杀了守门的回鹘士兵,一路横扫营地。
骨力乞乙推开身边的女人,光着膀子,提刀从营帐里跑出来。
“怎么回事?”
“主帅,李峰偷袭了我们营帐。”一名士兵被骨力乞拉住衣领,士兵见是主帅,连忙禀报。
“那还不快去拦住他们!”
骨力乞乙推开士兵,匆忙召集身边的士兵,他真没想到李峰居然敢骗他,心里恨不得宰了李峰,发泄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