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平凉城外的高远并不知道前方战事,皇甫平严令他不准私自开战,困死方林便可,高远深知皇甫平的脾气,不敢怠慢,老老实实地执行命令,除了前几天,申屠谌杀出重围外,基本没有什么事再发生。
胡欣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几位女子,弄得高远连日酒宴,夜夜笙歌,好不快活,军中一切事务也丢给了甘泰处理。
没错,是甘泰,自从上次被李峰擒住,甘泰伺机逃脱,回到宁远城继续抵抗方林,后来宁远城被攻破,甘泰战败后便带领残部投奔了高远,高远虽不喜甘泰的作风正派,但他对甘泰十分信任,将大军交于甘泰代管。
甘泰也没辜负高远的期望,兵围平凉城,围得水泄不通,甚至还反败方林,正是因为有甘泰在,高远才得以安心。
甘泰得知申屠谌逃脱后,知道他是去寻找援军,整个凉州唯一能救得了方林的只有李峰一人,但此时李峰正与皇甫平交战,陷入苦战,所以甘泰的担忧并没有引起高远的重视,在后来得知李峰麾下的党夏人被皇甫平劝降后,高远和胡欣更是放下心口大石,没有党夏人,李峰相当于断了一条胳膊。
“禀告将军,刺史大人今天不见客。”护卫主帅大营的士兵拦住了甘泰,不让甘泰进去打扰高远的雅兴。
“高刺史已经数日不露面,是否是身体有恙?”甘泰忍着怒火,沉声地盯着士兵问。
然后,营帐里时不时传出女子嬉戏欢笑,甚至还夹杂着高远、胡欣的笑声。
“对不起,甘将军,请您不要再为难小的。”士兵低下头,不敢与甘泰对视,愤怒的目光令士兵不得不违心拒绝甘泰入内。
甘泰见士兵们如此难做,轻轻地叹口气,估计高远早就知道他会来,故意不让他去打扰,扫了他们的兴致。
“好吧,劳驾你们将这些文书交给刺史大人吧。”说罢,甘泰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孤身的背影令所有人看得心酸。
“大人,您看?”
“算了,我拿去交令。”一名领头的士兵还是将这些文书带进营帐。
只见里面的男男女女衣裳不整,全部醉醺醺,最中央的二女正在表演令人喷血的舞蹈,在座的其余人搂着怀中美女行苟且之事,直把士兵看得是面红耳赤,强忍着偷看的欲望,将文书交到胡欣面前。
“这老头真是闲得蛋疼,每天都来,烦不烦人。”胡欣一把夺过文书,挥手打发士兵滚出去。
待到士兵离开后,胡欣见没人注意,随手便将文书扔到一边,然后将坐在一旁的美人搂过来,继续调戏。
“来,美人,我又想到一个游戏,不如你陪我玩玩。”
此时,他们还不知道李峰连夜带兵赶往平凉城。
李峰带着林冲、华雄等诸将,在申屠谌的引路下,流星赶月、马不停蹄地赶往平凉城,一路上,除了吃东西外,几乎没有停下来。
“李将军,我们快点,还要再快点。”申屠谌一边赶路,一边不停地嚷嚷,催着李峰等人快马加鞭。
“申屠将军,请安心,我们一定能赶到。”李峰比申屠谌还要心急,他一直担心皇甫平会发现破绽,若是被他察觉,只怕他会挥师返回平凉,到时给李峰来一个瓮中捉鳖。
“主公,末将建议先停下休息一会,不然到了平凉城,我们都人困马乏了。”华雄催马追上李峰,无视申屠谌着急的样子,提醒李峰。
“行吧,前面有一条小溪,我们到那里休息一会。”
“是,主公。”
“李将军,我们还可以再多赶一段路再休息不迟。”
“不,申屠将军,越是接近平凉城,我们越不能大意,到时会功亏一篑。”
最后申屠谌也不再多说,其实他自己心里明白,只见李峰的士兵个个疲惫不堪,马匹困乏,以这样的状态,只会徒劳无功,还不如现在多做休息,养精蓄锐。
“家主,希望你能够多坚持一会。”申屠谌心里默念祈祷。
另一边,方林站在城墙上,眼睛死死地注视远方,那里是申屠谌求援的方向,此时的方林唯一能相信的人只剩申屠谌一人,自从方觉、方韫战死后,原本的方家只剩方林一人,想起昔日他方林举旗造反,欲报父仇,当时凉州好汉都来投靠,当时的自己是多么意气风发,结果没想到,先是四城联手要挟、胡欣带兵讨伐、党夏人骚扰,之后是误中张娇儿的美人计,接着与李峰闹翻,现在却被皇甫平大军击败,还被仇人围困于平凉。
往日的记忆如流星般一闪而过,脑海里全是回忆。方林不免地开始伤感,如今身边能交心的人已经不在,肚子里全是肺腑之言,不知该诉说给谁听。
“将军,我们的士兵已经集结完毕,请将军吩咐。”一名将领来到方林身边,恭敬地向方林复命。
“还是再等等吧。”方林思索了半天,还是打消了出城的念头。
“是。”手下闻言,突然一愣,随后领命下去。
“申屠谌,你还有多久才能回来?”方林嘟囔地问,现在他心里非常希望有人能给他一个答案。
或者是有人为他指明方向,告诉他今后该怎么走,以前方觉还会经常提醒他、叮嘱他、告诫他,可惜他都没有体谅到叔父的苦心,甚至还一度怀疑叔父有异心,结果叔父没说错,李峰做大了,利用他去吸引朝廷的注意力,偷偷地背着他去发展自己的势力,可笑自己却没有看出来,还任由李峰壮大下去。
“如果当初听张娇儿的话,先除掉李峰,或许就不是今天的局面。”
一想到张娇儿这个名字,方林不由地苦笑,尽管他与她之间都存在利用的关系,但偶尔还是有些事情是对的,可惜一切都晚了。
第四天,李峰赶到平凉城,在经过一阵短暂的休整,在申屠谌的带领下,向平凉城发起了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