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早点明白这些多好。”三十三捶了他一拳。
“那现在呢？”冉空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你现在的身体已经被完全侵蚀了对吗？为什么你还能保持神智？”
“按照你说的，现在你应该已经被另一个自己替代了才对。”
对啊，众人齐齐看向他，此刻久天的手指已经变成了利爪，精神力也完全变得漆黑，按理说应该已经死了才对。
“我跟另一个自己做了个交易。”久天耸耸肩，“我答应在七天之内给他找个新的身体，足以打败冉空的身体。”
“啥？”风彩有些没听明白。
“久天的意思应该是，原本的他就算被完全侵蚀了，那另一个久天也不是冉空小姐的对手。”莱茵思忖着，“所以就算久天被替代了，冉空小姐也有把握消灭他。”
“但久天提出可以提供给他打败冉空小姐的身体……以此来换取暂时的无恙？”
“没错。”久天点头。
“没那种东西。”冉空歪头。
“要真是没有他就不会同意了。”久天说。
“是什么？”三十三问。
“原初。”久天说。
众人瞬间寂静了一下。
“你再说一遍？”三十三怀疑她听错了。
“原初物质。”久天补充了两个字。
莱茵和风彩互相对视了一眼。
“你疯啦？”风彩问。
“应该没有？”久天自己也不太确定。
“地球上应该没有观测到深渊爆发才对，否则那些接触地球的天外势力早就吓跑了，那个摩罗莎王爵也不会一直待在地球上。”三十三不信。
摩罗莎作为远古文明，一直以来都有着两位及以上的圣者坐镇，可到头来也还是被深渊给覆灭了，足以见得深渊的可怕。
所以按理说如果地球上也爆发了深渊，那个王爵要么跑要么打，不会坐视不理的才对。
再者说来，按照如今深渊对宇宙的侵蚀速度，想要到地球这边起码得亿万年。、
“原初物质，也并非一定是在深渊爆发之后才能产生的。”久天解释。
“相信大家也都看到过很多来自天外的资料，宇宙中有不少文明为了应对深渊的侵扰所以试图去研究深渊，其中一个很主流的研究方式就是‘人为复现深渊爆发’甚至是‘克隆深渊’。”
“只是深渊这种超脱宇宙规则之外的东西不可控因素过于强烈，所以很少有文明能成功。”
“但，很少，不代表没有。”
久天指了指远处的漆黑巨木。
“那玩意儿就是证明。”
“你是说……那个东西源自于对深渊的研究？”三十三眺望着堪培拉。
“是的，相信我，在面对深渊这种东西上，没人比我更敏感。”久天点头。
“难怪，我一直觉得那颗巨木像极了孕育深渊造物的植株。”莱茵皱眉。
“不仅如此，那些与我们长相一致的克隆人或许也和深渊有关。”久天说，“还记得他们抽取我们力量的方式么？那也正是深渊的‘权能’。”
“所以你借此判断，地球上有人在研究深渊，并且以此造出了许多混有深渊力量的东西，所以大概率也会有孕育深渊的原初物质。”冉空理解了。
“那么我还有个问题。”莱茵说，“假如，我是说假如。另一个久天真的获取了原初物质，以此来为自己创造了一个新的身体……那他是否真的就无敌了呢？”
“这个问题，你问她？”久天将视线转移到冉空脸上。
“我没跟他打过。”冉空眨了眨，“但既然久天都击败了他两次，所以我会赢的。”
“什么叫既然我都击败了他两次。”久天对此说法表示很不满，“那家伙也很强的好吗？”
“下次再遇到这种事情早点跟我们说。”三十三双手叉腰，“你一个人担着也不是个事。”
“主要那时候我太弱了。”久天说，“要是我那时候就暴露出来，估计早就被隐秘会给做成切片标本了。”
“久天说的没错。”莱茵也认同，“有些事情只藏在心底更加安全，他本可以一直对我们隐瞒下去的，现在却将这件事告诉了我们，这是对我们的信任。”
“久天，放心吧，这件事我们绝不会对外人提及的。”
“瞧瞧瞧瞧。”久天拍了拍莱茵的肩膀，“还是老莱说话中听。”
莱茵：“……我不姓莱。”
“七天。”风彩说，“所以你还有七天时间去完成这件事了？”
“差不多。”久天算了算，“还有六天零二十一个小时。”
不过……久天心里想着，我不可能真的为弥天弄到新身体的，那种事情风险太高。
只是这句话久天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知道弥天肯定有手段可以获知自己和别人的交流内容，所以为了瞒住弥天，他只能将部分真相继续掩盖。
“所以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冉空问，这是她来找久天的最主要的目的。
“不是吧？你想把接下来做什么交给我来决定？”久天一愣。
“反正我不想动脑子。”三十三摇摇头，“你们谁决定都行。”
“我对这些事情接触不多。”冉空说，“我可以看穿很多东西，但看穿人心不是我擅长的事情。”
“你一直以来都在对抗另一个自己，对抗隐秘会，这方面比较有经验。”
久天看了看远处的巨木，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好吧。”他还是点了点头，“那就承蒙诸位的抬爱了。”
“现在这件事已经不是单纯的我们与隐秘会的冲突了，看上去隐秘会是想将事态扩大到影响整个人类的程度。”
“那黑色巨木遍布全球，仅靠我们的力量是不够的，所以一定要将理事会那边也拉过来。”
“其次要做的事情，是得搞清楚那棵树的作用到底是什么；最后我们得去把青叶给救出来。”
“青叶？”三十三反应过来了，“对了，你刚刚也说了，青叶向我问好？”
“嗯，这件事等下细说。”久天点头，“如今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再等等人到齐了之后我再一起解释。”
“不过有件事可以提前告诉大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最后的决战地应该是北极。”
“北极？”冉空问。
然而还没等久天回复他，众人身旁的空间忽然洞开了一个绽放光芒的豁口。
三三两两的人影出现在了空间的豁口处。
“大哥！”精瘦的男子满面红光地从光芒里跑了出来。
随后是身着白衣的翩翩少年，还有一个走路会摩擦出金属音的男人。
“久天，人都带来了。”姜明最后从空间豁口里走了出来。
“各位都在？”伍剑的剑眉一挑。
这两人原本应该在耶路撒冷迎战敌人，可没想到居然会以这种方式突然出现。
“来啦？”久天熟络地对二人打招呼，“辛苦了辛苦了，来，看茶。”
“哦，虽然你们有些人已经见过了，但还是给各位介绍下，这是姜明，空间属性拥有者。”久天指了指他。
“空间……”冉空眼神微凝。
“在你来之前我就已经找过姜明了，虽然现在全球电磁信号都受到了阻碍，但姜明身上装的通讯系统是星掠者的技术，所以不受影响。”久天对着冉空解释。
“在黑色巨木出现之后我第一时间联系上了他，作为空间属性的进化者他是最适合跑腿的人选。”
关于这点久天倒是说对了，在宇宙中空间属性进化者被誉为“天生的商人、斥候与运输者”。
他们可以利用自己与空间天生的联系，轻易穿梭于宇宙的各种角落里。
“借着姜明的力量，我先让他去了一趟北极，然后又去了一趟耶路撒冷把人给带回来。”久天说。
“不然你还真以为我们光在这儿打斗地主啊？”
“这不都是人家在跑吗？跟你有什么关系？”冉空一点面子都不给久天。
“动脑子也很累的。”好在久天脸皮够厚。
“你猜测的没错，北极也出现了这样的树木，并且比其他地方的都大，直径大概有百公里。”姜明说着，伸出了自己的机械右臂，金属皮肤表面分裂开，光线闪烁之间投出了一个立体投影。
“这是我拍摄下的图像。”
在立体投影上，一株庞大到令人窒息的参天巨木几乎充斥了整个画面，在画面的角落边，一座有十层楼那么高的冰川也显得渺小无比。
“天呐……”风彩看愣了，“百公里的范围，这都足够覆盖一座超大型城市了。”
“对，就连它的枝叶也蔓延向了太空。”姜明点头。
“这是东方易在向我们下战书呢。”久天淡淡地说，“这么明显的东西，简直就是像在说：‘想找我就来这里吧。’”
“你怎么知道是在北极？”三十三问。
“还记得那座黑色金字塔吗？”久天说，“研究深渊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地球很难满足那种研究条件，只有那座黑色金字塔才有可能。”
“所以那就是东方易挑选的战场了？”冉空说。
“或者说是坟场。”久天说，“唐郎，耶路撒冷那边还好吗？”
“啊，没什么问题的。”唐郎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他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
“久天，那些敌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到这里，伍剑也皱眉，“那个敌人外貌和妮莎前辈一模一样，后来还有个敌人长相也跟我一样。”
“嗯……冉空和卓雷也都遇到了。”久天说，“我们也遇到了。”
“那些，应该就是伪人们的终极形态吧。”
“对于这个我倒是也有所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