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哭声渐弱,雾崎知道自己无力阻止她的离去,但他仍旧还是期望有一丝奇迹降临,他想若是世间有这样一种办法,可以让两人之间的生命共享,做到真正的同生共死该有多好。
他的眼里满是懊悔,若是他早早察觉,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是当他知道的时候,却也已经来到了终焉。
可他仍旧还是不死心,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带着一丝忐忑的希望问了出来。
雾崎:" 晚晚,就连永恒之晶也不行吗?"
皓晚看着他眼里的不安,以及深藏着的点滴期望,她很想告诉他有办法,但她知道世间再没有任何办法可以留住注定陨落的人,就算有,也像当初她一样,以命换命,但她又怎希望他人因为自己而失去宝贵的生命呢……
皓晚:" 阿崎,永恒之晶的确拥有能重塑宇宙的强大力量,但你要知道生命永远是这个世界上神圣又不可侵犯的领域。"
皓晚:" 就算有办法让我活下来,无外乎以命抵命罢了……"
皓晚看了看因为她的话而眼睛里亮起光芒的雾崎,连忙打消他这种很危险的想法。
皓晚:" 但是谁又能保证一定成功呢……"
雾崎:" 晚晚,也就是说总会成功的是吧?"
皓晚:" 难道就因为要我活着,就要余生背负他人因此而陨落的愧疚么,那我宁愿不要!!"
听闻他的话,她不由有些激动地反驳,原本因为生命来到终点而显得苍白的脸色也因此染上了胭红,然而这一幕却更雾崎眼眶泛红。
雾崎:" 我知道了……"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虽然哪怕屠尽一个宇宙成为众矢之的,但只要晚晚可以活着他就会去做,可是既然晚晚不愿意,他也只能放弃这个疯狂的想法。
看着这样子的雾崎,皓晚也心如刀绞,但她依旧没有说出那个可能,这世上有能力或许可以让她继续活下去的只有三个人:大哥,二哥,以及眼前的他!
只有拥有混沌力量的他们或许能重塑自己身体的空缺,但就像她之前说的那样,付出的代价便是自己的生命。
她知道,一旦他们得知,定然会做出牺牲自己的选择,但她又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皓晚:" 阿崎,我既然选择安宁的生活,那便注定要放弃执法者的身份,但是这也代表着我将失去永恒的生命。"
雾崎沉重地点了点头,他又能说什么呢,他无法反驳,亦无法拉回她生命的流逝。
皓晚:" 阿崎,我想再做最后一件事。"
雾崎:" 是什么?我找人来帮你做!"
他不希望最后的时光有人来打扰,他只想就彼此两个人静静度过这短暂的时间。
皓晚:" 不用,别人也帮不了……"
她取出了体内遗留的最后一颗晶石——永恒之晶。
皓晚:" 我已经无法再护住你了……"
晶石在她手上跳了跳,随后半见之色溢满整个房间,像是一条飘带在空中飞舞,它欢快地绕着皓晚飞旋了一圈,随后炸裂般化为星星点点,往外飘去。
皓晚:" 真美啊……"
皓晚感慨着看着眼前这一幕,却没想到它会选择化为微末的力量。
永恒之晶的消散,而失了这最后一道保护障的皓晚,面对等离子火花塔那强大的能量,身体本就濒临破碎的她,无法承受这光粒子的照射,像是融蚀般,如玉的肌肤攀爬上道道裂纹,展现着破碎而绝望的美。
皓晚:" 阿崎,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很开心。"
说着她露出如初的笑容,破碎的面容,温柔的笑意,凄美却又绝殇。
皓晚:" 但是我希望你好好活着,替我好好看看这个世界,还有我们的女儿……"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是她这个做母亲的失职,从未好好陪伴过她。
皓晚:" 忘了我吧……"
千担万忧,最后都只汇聚成这一句话,话落,裂纹加深,模糊了她的面容,也破碎了那即将滑落的泪。
他眼睁睁看着她化为星芒,耳边回荡着她最后的话语,他无力地伸出手,却再也触碰不到那抹柔软,这一次,她像当初一样离开,却再也回不来了!
他跪倒在地,终于明白,他所奢求的平静背后,却是以她性命为抵,换来的短暂安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