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浩洋眼底一暗，她终究还是说出了口。
周佳莹敛眼，“对不起，之前答应你，做你的女朋友。其实我也只是利用你当挡箭牌。我还没有准备好，也没有将过去的事情整理好。是我不对。”
季浩洋屏住呼吸，没有回答。
周佳莹顿一顿，拽住他衣领一角，无比认真。
“如果将来，我能从过去里走出来。而你还在原地等我。我们再牵手未来，可以吗？”
季浩洋深吸一口气，突然，他绽开一抹温柔清润的笑。
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好，我答应你。”
像是怕她不放心，他安慰道，“别担心，你哥哥那边我会去解释。就说我现在还没想好，我也不想结婚，我还年轻，想多玩一玩。最多被你哥揍一顿，没事的。”
周佳莹突然绷不住情绪，“哇”一声哭出来，哭倒在季浩洋的怀里，“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她何止辜负了季浩洋，还辜负了冰清的嘱托。
但她别无选择，她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
季浩洋用双臂圈住周佳莹，大概只有现在，之后他不能再像现在这样抱着她。
俯首，他亲了亲她的额头。
“不做男女朋友，我们可以先做好朋友。你有任何困难，记得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嗯？”
“好。”周佳莹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全都蹭在他的怀里。
季浩洋索性将她一把抱起来，走向浴室，“不哭了。我认识的周佳莹从来不会哭。再哭，万一等会有人来，还以为是我欺负你。赶紧去洗洗吧，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从外面捡回来的流浪猫。”
他故作欢笑，捏了捏她的鼻尖，“谁家的小猫走丢了？模样真可怜。”
周佳莹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
季浩洋将周佳莹在浴室里放下，“换洗衣服里面有，洗完澡出来吃早饭。趁着这段时间，我把你的东西收拾一下。吃完饭我送你回秦海别墅。”
“谢谢你。”周佳莹抹了抹眼泪，由衷的感谢。
她瞟了一眼落地镜，果然，镜中的自己脏兮兮，惨兮兮，像极了一只流浪猫。
他的温暖，让她感受到了心安。这个男人进退有度，又有包容心，明明知道她昨晚经历了什么，却只字不提。明明她狠心提了分手，他却微笑着接受，甚至替她考虑，挡下她家里的负担。
他太好，是她不够好。
能够认识他，是她这辈子的福分。
如果，还有如果，她一定会珍惜。只是现在，她还不能。
季浩洋关上浴室门，转身的刹那，俊颜陡然苍白，明眸黯淡无光，他失魂落魄的走进她的房间，跌坐在她的床上。无力地用双手捂住脸庞。
她住在这里的时候。每一个温馨的片段，都仿佛就是昨天，他记忆犹新。
可惜，他留不住她。
她放不下过去。
他放不下她。
他知道逼她没有意义，他也不愿意让她夹在中间为难。
暂时分开，各自安好，遥遥相望，默默守护，或许是最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