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婉握着手中冰凉的令牌，却心底不由得一暖。
她整理心情收好令牌，拱手拜别了直符，确定了些事情后就去了地牢。
阴暗闭塞的地牢中，端木语禾和正在囚禁结界内垂头丧气的坐着。
她看见张婉婉瞬间来了精神，三两步来到结界边缘，疯狂捶打着眼前无形的空气墙，俏目圆瞪道。
“张婉婉你个杀人凶手凭什么关我？放我出去，我要给大伯报仇。”
张婉婉的冷静和端木语禾的暴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一步步走下台阶，站到了对方正对面，不紧不慢开腔。
“我可以放你出去，不过，若是端木家知道是你害死了端木黎昕，就不知道你那女儿奴的老爹能不能保得住你？”
“你胡说，你放屁……”
“那就要看看他们是相信一个阶下囚的话，还是相信一个上神的话？毕竟你陷害本上神可是铁证如山的事情。”
张婉婉此言一出端木语禾立刻慌了，低头思索了片刻连连摇头道：“不是我，这次真不是我。”
“可鬼蜮的出口的确是你破坏的？”
张婉婉在鬼蜮雪峰的出口外，发现了端木语禾留下的炁息，料定对方跟这件事就脱不了干系，果然随口一诈端木语禾就招了。
“是风藤长姐，她说只要破坏了鬼蜮雪峰试炼之地的出口，你就会被永远困在里面，我……我一时鬼迷心窍才那么做的。”
端木语禾是不够精明总被人当枪使，可是她还没蠢到生死关头还为别人死扛的地步。
因为眼前的张婉婉透着一股难以克服的恐惧，好像对方翻手间就可以将自己处死。
“试炼之地可不是你一个中等境界之人可以封上的，说罢还有几个同伙？”
“张婉婉我已经告诉你了，冤有头，债有主你不该……”
张婉婉懒得端木语禾啰嗦，穿过囚禁结界，一股醇厚的灵力祭出死死扼住端木语禾的喉咙。
这次她没有手下留情，虽然只使出十分之一的力道，可也足够对付端木语禾这个境界的人。
张婉婉算是看出来了，端木语禾料准了自己不敢杀她，玩起了非暴力不合作的那套赖皮手段。
可是端木语禾错了，如今的张婉婉，已经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雪奴，而是高高在上的上神，即便是新阁主来了，也要对她礼让三分。
端木语禾虽然在试炼后，境界有所提升，但是面对上神张婉婉时，那种实力的悬殊立刻体现的淋漓尽致。
她眼角的泪水屈辱般汩汩流下，体内灵根受束缚、灵气逆转，生死瞬间端木语禾不得已对着张婉婉点头示弱。
“本上神的耐心有限，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张婉婉才没有心思和时间跟端木语禾玩猫捉老鼠的低级把戏，直接下了最后通牒。
端木语禾眼见大势已去，只得从怀中拿出卷轴递了过去。
张婉婉接过古朴中蕴含威力的卷轴打开，当即明白事情原委。
有人给了端木语禾封印着禁忌之力的卷轴，对方只需将卷轴打开，里面的禁锢之力就会外溢，稍加引导就可轻易使用。
“喂……你别走啊，放我出去。”
端木语禾本以为交出偷偷藏下的卷轴，就能换来新的生机，没想到张婉婉就那么转身走了，丝毫没有信用可言。
可她忘了，张婉婉根本没答应过她什么。
张婉婉如果拿着卷轴去问，谁也不会承认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引蛇出洞。
可她刚走出地牢就看见了，正在原地打转的百里司墨。
“怎么？找我有事？”
“没，就是想问问，我们之间的合作还算不算数？”
百里司墨望着眼前一身飘逸仙袍的张婉婉，那种材质和样式绝对是他从未见过的好。
他眼前满身上神威压的张婉婉熟悉又陌生，那种若有若无的疏离感让他十分不安，所以不顾一切想要求个结果。
张婉婉握了握手中的卷轴，突然来了灵感。
“盘凰神识已经归位，我跟二公子之间还如何合作？”
“可你……”
百里司墨说不出她依旧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这种话，如今的张婉婉，他怕是早就高攀不起，那些名义上的谎言自然由他这个说谎者来处理。
他第一次感觉到心痛，那种即便是使出浑身解数也达不到的高峰，是他唐突了。
“眼下上神还未被天帝封号，不过请上神放心，在那之前我会处理好以前的事情。”
张婉婉自然明白里司墨指的是什么，他们之间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
只是张婉婉没想到这一日到来，她不是满面春风开心雀跃憧憬着自己向往的未来，反倒是心口犹如压了块石头般憋闷。
可她清楚自己要面对什么样的危险，自然不该拉上对她有恩的人。
她望着百里司墨一向高傲的目光变得黯淡无光，曾经如藏着星辰大海的眸中也满是哀婉，狠了狠心道。
“那就拜托二公子了，不过，师尊仙逝直符长老继位，二公子可是直符长老，不对，是阁主门下为数不多的内门弟子，以二公子的能力，假以时日是有机会成为仙尊的人。”
张婉婉宽慰的话听在百里司墨耳中却是满满的酸涩，他曾经多么羡慕张婉婉是阁主内门弟子，如今自己到了这个位置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多谢上神开导，就不打扰……”
“等等，我还有一事相求。”
“上神不必客气，尽管吩咐。”
“二公子可否昭告仙界与我退婚之事？”
百里司墨没想到张婉婉如此厌恶自己，居然要当众澄清，不禁有些错愕：“上神何苦如此……”
“唉……二公子误会了……”
等张婉婉说完自己的计划，百里司墨的神色才稍微缓和了些。
他觉得既然师尊如此信任张婉婉，那他也没有不配合的道理，犹豫片刻还是点头应允。
可他内心的酸涩却是真的，想了想怒刷存在感道：“之前跟上神的合作没能帮上什么忙，这次也算是给上神一个交代。”
张婉婉没想到百里司墨也有如此扭捏的一面，倘若眼下她不说些什么，恐怕他们之间会因此生了嫌隙。
“我们之前的合作不过是当时的无奈之举，我清楚，二公子的目标从来都不是百里家家主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