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啊,啊啊,父皇啊,儿臣在这里啊。”
赵凌章已经被萧秉烛鞭笞的面目全非,身上血痕累累,不过,萧秉烛专门避开了他的脸,让认识他的人,都能认出来他是谁。
这才是诛心的上策。
“吾儿,你,坚持啊!”
赵文雍怒道:“萧秉烛,你这个混蛋,两国交战,你又何必羞辱折磨一个俘虏?你还是个男人不是了?”
萧秉烛笑道:“赵帝,要不你献城投降,本尊把这个废物还给你?”
“呸,你做梦,白日做梦!”赵文雍岂会因为这样一个威胁,就放弃邯郸城,放弃赵国,但是有些事情,他需要问清楚,“赵凌章,你不是去搬救兵了吗?李子颇将军呢?援兵呢?”
“啊,父皇,李子颇将军,战,战死啊,四十万大军兵围孟良山,萧秉烛这狗东西,阴险狡诈,啊,啊啊,竟然抗住了,李子颇将军兵败被杀,儿臣,啊,啊啊,被俘,儿臣无能,无能啊!”
“哼,李子颇这个废物,四十万大军都杀不死萧秉烛,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赵文雍骂了李子颇几句之后,眼神凌厉的看着赵凌章:“你也一样是个废物。”
“萧秉烛,有种你就杀了他,大赵没有这种无能无用被俘虏的废物太子。”
赵文雍也是咬碎了银牙,想想他有五个孩子,已被萧秉烛杀死了两个,太子殿下又被他抓了,还吊在这里鞭笞、羞辱,他心在滴血,但为了大赵不受胁迫,他宁可不要这个太子。毕竟,还有两个儿子,流落在外,赵国还有机会。
“好主意啊。”
萧秉烛笑盈盈的对赵凌章说道:“赵凌章,你听到了吗?你老爹让我杀了你呢。”
“不要啊,你不要啊!”赵凌章已经吓坏了。
萧秉烛停止鞭笞,摸着下巴想了一会儿:“我倒是有个好主意。”
“孟贲,我敢打赌,你的萱花大斧肯定切不了小薄片。”
孟贲骄傲的说道:“主公,你这是瞧不起俺啊,俺虽然斧头大,但俺片肉还是有两下子的,你不信可以问老乌。”
乌获点头:“主公,我可以证明,他能片出来透着光亮的小薄肉片,在开水里一涮就能吃。”
萧秉烛故意说道:“为了证明你能,你去把他给片了,越薄越好,要是能比五张纸那么薄,我带你吃涮羊肉。”
“哇,主公说话可要算话啊。”
说着,孟贲拎着他那斧刃足足有两尺的萱花大斧,一脸憨笑的走向赵凌章。
他起初还不明白萧秉烛问那话的意思,当他知道是要孟贲来片他的肉时,吓蒙了:“你不要过来啊,不要过来啊!”
孟贲才不管他说什么话,放什么屁,抓起像个玩具的赵凌章,大斧削出,原本大开大合的斧法,竟然有了绣花针一般的动作,落到他的胳膊上,“嗖”一片薄如蝉翼的肉,被削了下来。
“啊,”赵凌章惨叫道:“萧秉烛,求求你饶了我吧,饶我一命啊,你说,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听你,啊,啊啊,饶我一命啊。”
说话间,孟贲已经挥动十几次巨斧,他胳膊上的肉被削掉了十几片,鲜血淋漓,却依旧没见骨头,可见孟贲斧法之精妙。
萧秉烛淡淡道:“我要你跪下来舔战象的脚,求饶,你干不干?”
“干,只要你不杀我,你说让我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人,有时候视死如归,那是一瞬间的冲动,可如果用折磨的方法去一点点的摧毁他的意志力,那么他很快就会崩溃。
萧秉烛对于人性的拿捏那是相当精准的。
萧秉烛挥挥手,孟贲大斧斩落,赵凌章还以为萧秉烛要砍了他的头,吓得他闭上眼睛,惊呼哀嚎,听到“咔嚓”声,赵凌章滚落在地。
他睁开眼,发现手脚上的铁链都被斩断,他跪在地上,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跪趴在地上:“多谢萧公饶命,多谢萧公饶命。”
求饶着,跪在那里,舔 舐着战象的脚,那脚趾上肮脏龌龊,有泥土、有血渍、有尸体的碎肉、有粪土的污渍……赵凌章毫不在意,他只知道,他必须这么做,才能活命。
但是城头上的守城士兵都看呆了。
这可是他们堂堂大赵国的太子殿下,竟然做出如此丢人现眼、有辱国威的事儿,简直刷新三观,他们的太子殿下尚且这般贪生怕死,为了活命能做出这样龌龊丢人的事儿,他们这些守城兵,到底在守护什么呢?
如果面临生死抉择,是选择尊严,还是选择性命呢?
赵文雍简直要气炸了,他真没想到自己选择的继承人,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情,实在是把赵氏的脸面丢尽了,把赵国的颜面丢尽了。
他气的火冒三丈,怒道:“拿箭来,拿箭来 !”
弯弓搭箭,瞄准了赵凌章的后心,这一刻的赵文雍只想把这个不成器的狗东西射杀在眼前,再也不想看见他一眼,绝对不想。
“嗖!”一箭射来,孟贲随手用巨斧一拍,那支箭倒飞射向城头,赵文雍身旁一个老太监突然出现,甩出一根水袖,卷住了那支弓箭,箭将他的衣袖撕破,他“咦”一声,又甩出去一根水袖,卷过来一个人,挡在了那支箭前边。
“噗呲!”箭钻入那人腹中,他来不及哀嚎,就被被杀。
“好大的力气!”那太监忍不住赞了一声。
“大监,还愣着做什么,杀了那个混蛋逆子!”赵文雍一箭无功,对那个大太监下令道。
“遵旨!”
那大监飞身而下,袖中甩出长袖,长袖尽头藏着一只蓝光闪闪的匕首,显然是淬了毒,刺向跪在地上的赵凌章。
赵凌章已经吓傻了,喃喃道:“萧公,萧爷爷,救我,救我,救我啊……”
萧秉烛负手而立,不需要他出手,孟贲巨斧一斩,大监的长袖如蛇,急忙躲闪,孟贲又挥出一斧,他人如落叶,飘落在巨斧顶端,一瞬间,大监的身影由一变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