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威将军洛霸山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一刻他也吓得浑身颤抖,不知所措,手下人开始提醒他:“将军,将军,快,用火驱赶,用艾烟驱虫啊!”
洛霸山这才怒吼道:“兄弟们,靠近火,快,用火烧。”
话音刚落,火把之下,就看到黑压压、密密麻麻一大片虫子,冲了过来。
毒豆虫在嗜血之后,繁殖速度成几何量增长,不少人倒在毒豆虫的疯狂嗜杀之中,洛霸山身边的亲兵护卫越来越少,他一步步往后退,退无可退,退到城墙边上,一紧张,手里的火把跌落,他惨叫着:“完了完了,我命休矣,我命休矣……”
就在他闭上眼睛,能够感觉到那些毒豆虫,沿着他的腿爬到了他身上,他能感觉到那些虫子爬过他皮肤时,那种痒痒的感觉。
更能感受到毒豆虫钻入他皮肤的灼热、疼痛感,就在他准备等死的时候,突然一声柔和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里,让他如春风化雨一般舒适。
那些虫子似乎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一般,从他体内疯狂的钻出来,拼了命的爬走。
洛霸山睁开眼,看到一个白衣女子站在他面前,嘴里正在吹着一支玉箫。
“杨波女?”
“你怎么来了?”
这杨波女是洛霸山在勾栏认识的一个女子,他长得并不算好看,在勾栏里并不得宠,洛霸山觉得她长得特别,有点像年轻时喜欢过的姑娘,每次去都要跟她再一次,但若说洛霸山对她有多少感情,倒也未必。
对勾栏女人动 情,那都是话本里骗人的故事,实际上又有多少勾栏女子,能有好的归宿?
洛霸山也没有料到杨波女竟然有这样的本事。
杨波女停止吹动玉箫,浅笑道:“洛将军,这是小小的驱虫术,秦军用的这种毒豆虫,本不算什么特别厉害的虫子,只是他这驱虫执法有些厉害而已,待我替将军退敌。”
杨波女继续吹动玉箫,看到密密麻麻的虫子从那些倒地挣扎的人耳朵里、鼻孔里、嘴巴里钻出来,甚至从皮肤渗出来,原本狰狞恐怖的人,停止了抽 动,只不过有些人的内脏已经被吞噬,人也死了,有些人伤的不重,还能存活。
那些虫子爬出来之后,如水波浪一样退去,沿着城墙返了回去。
扶蚕沙的骨笛操控毒虫杀赵军,本以为这一次能将西城门的赵军彻底诛杀,可当那个玉箫声响起来的时候,他的骨笛声竟然被压制住了,可见那人竟然也是个高手。
扶蚕沙下令道:“让大军准备好攻城,这城门口,或许只有这一次被攻破的机会!”
言罢,扶蚕沙继续吹动骨笛,骨笛的声音跟玉箫的声音,在空气里纠缠、胶着在一起,那些毒豆虫被两种声音所控制,骨笛声强,毒豆虫就往城头上爬,玉箫声强就往城下爬……
最后 ,骨笛声压过了玉箫声,那些毒豆虫不再去袭扰赵军,而是一股脑的爬到了城门处。
“不好,敌人要破坏城门。”
杨波女大声喊道。
“射火箭!”
洛霸山一声令下,一支支火箭射向城门,在火光的映射下,他们看到了整个城门连同城门楼,都被密密麻麻的都毒虫包裹,全部是黑漆漆蠕动的虫子,令人头皮发麻。
经过对赵军的吞噬之后,毒豆虫的数量更多,更加恐怖,如此高大的城门连同城门口,都被毒豆虫侵占,想想都觉得恶心。
“怎么办,怎么办,杨波女,快想办法?”
那些毒豆虫吞噬血肉之躯,速度极快,但是对于石头砌成的石墙,它们只能凭借毒液,一点点的侵蚀。
当时烈风犬传授他方法之时,扶蚕沙是震惊的,他从不知道毒豆虫竟然还有这样的功能,那些数量足够多的毒豆虫,将整个城门裹在其中,开始喷吐毒液。
火光之下,能够看到一股股白烟冒起来,还有刺鼻的气味传开,靠近城门的赵军闻到那些气味,忍不住“哇哇”的呕吐起来。
厚重的城门已经开始出现被侵蚀透的痕迹,门穿了……
“杨波女,有办法吗?只要能击退这些毒豆虫,我去请示陛下,给你立功封爵!”此时已经是最危急的时刻,洛霸山已经没有办法,只能全靠杨波女。
杨波女一直蹙着眉头,这会儿,她展眼舒眉,带着盈盈笑意,问道:“将军,我想问你一句,如果度过这场危机,你,愿意娶我吗?”
“啊?我……”洛霸山差点张口就说,你只是个勾栏女,我堂堂虎威大将军,怎么可能娶一个勾栏女?可这时候城门即将被破,唯一的希望便是杨波女,他又怎么敢说出这种话?
万一杨波女弃城而去,且不说城门会被侵蚀破,赵军也会感染上毒豆虫的毒,死伤无数,他如果丢了城池,那就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我会,杨波女,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已经有了那样的想法,可是我,我,我怕落人口实,才不敢说出口。”
“如果度过这次难关,管他天下人如何说,我也一定会娶你为妻,一生一世的守护你!”
洛霸山都不相信自己会说出这种话,得亏是黑夜里,否则,他脸上的表情肯定会出卖他。
杨波女点头笑道:“好啊好啊,那咱们就一言为定咯!”
杨波女听到他的话,仿佛很高兴,她上前搂住洛霸山,洛霸山浑身僵硬,竟有些不知所措。
杨波女踮起脚尖,在他脸上轻轻一吻,就跑了出去。
她一步步走向城门楼,白衣如雪的她,落地的每一步,那些毒豆虫仿佛十分害怕一般,纷纷躲开,给人一种落地生莲的感觉。
“杨波女,你要做什么?”洛霸山此时竟然有些心疼。
杨波女转身面对着他,浅浅笑着:“我来为将军解忧啊!”
说着,她盘膝坐在地上,火光之下,那黑黝黝,密密麻麻的毒虫在她周围翻滚,扭 动,但就是不敢触碰她的身体,她仿若墨玉当中的一点白瑕,那么圣洁,那么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