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廷弼这番话下来,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他们不约而同的扭头看向司徒杀狄,因为他是目前唯一赵国的降将。
“你们这……”司徒杀狄瞬间明白了他们的意思,“对,没错,赵鹰羽这个不公开的秘密,其实在诸多将军圈子里也不算什么秘密,据说是当年在魔灵海,这厮被楼山人砍伤了那里,不行了之后性情大变,后来有人算计他,送给他一个冒充女人的男人,结果,他大喜,从此以后他就喜好了……额,你们懂的。”
“错,”武廷弼纠正道,“不是被刀砍伤的,是被哲别大将军的穿云箭一箭射穿。”
众人又扭头去看哲别,他挠了挠头:“嗨呀,你说那件事儿啊,确实是有,当年年轻不懂事儿,赵军又来侵犯我们楼山,我当时学箭初成,当时也是气愤,就一箭瞄准了一位将军的那里……实话实话,我挺后悔的。”
“后悔?难不成你看上他了?现在去也来得及啊,刚好你们可以凑一对!”石飞迁开玩笑道。
“我后悔的,当年如果瞄准他的喉咙,他就死了,也不至于成全他成了什么狗屁的鹰扬将军!”哲别不爱开玩笑,瞪着石飞迁。“你这厮,脑子里十分肮脏!”
这一件事儿,被三方证明是真的,可见武廷弼情报收集能力之强,更可怕的是,这段时间,他几乎从未离开过营地,甚至大多数时间都呆在他的营帐里,他是如何收集到的情报呢?
诸将对他的敬畏又增加了几分。
“行了,不要讨论这些八卦了,”武廷弼露一手就够了,“我们来商议一下,如何夜袭攻城!”
这是头脑风暴的军事演习,诸将畅所欲言,这些小国的将军,还是有些真本事的,那些小国在这样的乱世还能存活,与他们这些人的守护,还是有一定关系的。
丑时。
这时候的人最困,最累,哪怕是巡夜之人,这时候也疲倦到了极点。
诸将已经做好了夜袭的准备。
哲别、藏春散人和黑铁檀,带着五万人,来攻东城门。
哲别从军中挑选了不少神射手,埋伏在城下,藏春散人坐镇城下,做他们的指挥官:“哲别,黑将军,你们摸到城下,如果城头上有敌人发现你们,弓箭手会率先狙杀他们,你们快速登城,尽可能去开城门!”
哲别点头:“军师大人放心,这一次大战,我们楼山和代国,一定要立头功!”
楼山和代国人数太少,这才让他们组队。
黑铁檀也点头:“两位将军都是谋略过人、勇武过人的厉害角色,在下愿做两位的马前卒,只要你们不抛弃我就行。”
这厮不算聪明,但也算是想出来了一个聪明的办法。
跟对人,并且跟对方的利益捆绑在一起,终究会尝到甜头。
“黑将军放心,我们楼山人直率,肚子里没有那些弯弯绕,只要我们立功,必然带你一份儿。”哲别也不藏着掖着。
两个人带着数百敢死队,往城下靠近。
他们各个身穿夜行衣,融入到黑暗里,几乎分不清是人还是夜色。
城头上的巡逻兵,几乎一刻钟就要经过一次,此时的他们各个又困又饿又累,简直是一种煎熬。
哲别等人正在走,城头上的一个巡逻兵突然停下了,他站在城边,迷迷糊糊的在那里撒尿,哲别看到了那人,一挥手,众人立刻趴在地上。
那巡逻兵迷糊的眼睛迅速睁大,他使劲儿,仔细的看,那夜色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咦,那一块地上的颜色怎么跟其他地方不太一样,更黑暗,难道是……
那人尿也来不及尿完,张口准备喊。“嗖”一支弩箭射中了他的喉咙,他从城头上跌下,有几个跑得快的人将他接住,轻轻放在地上,并没有发出太大的声响。
又观察了一番,并没有其他人在,哲别轻声道:“扔钩索,快速上墙,否则等巡逻人发现少一个人,我们可就麻烦了。”
“遵命!”
“嗖嗖嗖!”
十几根钩索甩到城头上,他们拉了拉绳子,哲别和黑铁檀一人拉一根,开始攀爬。
他们爬到一半的时候,刚才那一波巡逻兵突然折回来,估计是要找刚才那个站着撒尿的人,哲别等人赶紧紧贴在墙壁上,一动不动。
那个小队长提着头,朝下去看,他观察良久,终于还是发现了挂在城墙上的哲别等人。
藏春散人用千里镜看到了那人招呼手下的动作,他大叫一声:“不好,快,射!”
他身旁的数十个神射手,瞄准城头上的赵军,就是一通猛射。
那小队长刚喊了一声:“有人,杀……”
一支利箭“噗”射中他的脖子,他从城头上跌下城墙,那一群巡逻兵没有料到事情如此发展,有些人低头去看城下,被射杀,有些人躲在了女墙后,有人看到了女墙上钩索的飞爪,挥刀斩断,有的人敲响了金柝……
既然被发现,哲别等人不敢懈怠,奋起而攀爬。
“敌袭,敌袭,敌……”
哲别率先登上城头,一刀将那人砍死,挥刀去砍其他人,城头上乱了起来。
那些藏在城头上睡觉的人,被金柝声、呼喊声、喊杀声、惨叫声惊醒,他们抓起武器,杀入敌人阵营,哲别、黑铁檀一人双刀,在城头上杀得难舍难分,身边的战友一个、一个倒下,又从城下爬上来一个又一个……
藏春散人在城下坐镇指挥:“快,弓箭手,射!”
“你们几个开动撞车,快点,时间紧迫,一定要尽快破开城门!”
夜袭,在这近一个月的时间里,秦军进行了不下十次,赵军早已经习惯了秦军的夜袭、日攻,但这一次的夜袭跟以往的都不一样。
这一次的夜袭,更加猛烈,更加残酷。
东城门的赵军从刚开始的混乱应对,到应对自如需要一些时间,城头上的副将赵海遇本是鹰扬将军赵鹰羽的马弁,因长相俊美被提拔为副将,他看敌人越来越多,已经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