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他刚喊了两声就被冲上来的赵军刺杀,但是他的声音唤醒了更多楼山军,他们警觉地醒来,看到从城下上来的赵军,抓起武器进行反抗,同时呼喊着:“敌军夜袭,敌军夜袭!”
“当当,当当当!”
一声声的金柝声传开,枕戈待旦的楼山军迅速惊醒,抓起兵器冲出房屋,弯弓搭箭,向城头上的敌军射了过去,有些羽箭误伤了自己兄弟也在所不惜。
哲别第一时间惊醒:“军师大人,敌军夜袭,快起来。”
看着藏春散人醒来,他抓着弓箭跑了出去,借着城头上微弱的火光,看到一个个赵军摸上了城头,正在跟自己的将士们厮杀,他二话不说,连珠箭“嗖嗖嗖”就是五箭,一连射杀五人。
“兄弟们敌军夜袭,给我杀,快,杀退敌军!”
哲别指挥亲兵跑到城下,用弓箭射杀赵军,哪怕是误杀自己的兄弟也无所谓,绝不能让敌人落入城中。
司徒杀狄带着平狄军刚刚冲到城墙上,哲别的一支羽箭“嗖一下”略过他的头顶,他下意识一低头,“噌”一声,他伸手一摸,头盔上的红 缨竟然被射飞了,吓得司徒杀狄一身冷汗:“杀,给我杀!”
奈何城头上的赵军人数太少,已经清醒过来的楼山军那还会给他们机会,他们带着美梦被吵醒的愤怒,疯狂的杀向赵军。
司徒杀狄瘦小的身板,甩出三五支暗器,将身旁的数人击杀,回头再看,身旁的赵军不过只剩下三五人,他只能尽量清空附近的楼山军,企图让更多赵军登上城头。
夜袭的精髓在于“偷袭”,他们已经被楼山军发现,这个“偷袭”已经失去了作用,司马平寇和司寇夷难的大军在城外开始呼喊:“冲,杀!”
唬的其他地方的楼山军也不敢跑过来救援,他们坚守阵地,弯弓搭箭,以待敌军。
哲别听闻城门被攻,急忙带人来到城门口,这城门早已经破碎不堪,城门口里边堆堵了不少从城中找来的房屋椽梁,他们还是紧张的握着刀,守着这里。
城门外,平虏将军司空破虏挥动巨斧,“哐哐哐”疯狂的劈砍那腐朽的城门,三下五除二将那破烂的城门劈碎:“兄弟们,给我……”
“冲”字还没有说出口,就看到了城门内堆放的各种椽梁,几乎将城门洞已经堵死了,想要冲过去几乎不可能:“可恶,楼山人真够鸡贼的。”
哲别松了一口气:“赵军,你们还是赶紧撤军吧,这里你们是绝不可能闯进来的。”
司空破虏冷笑道:“是吗?那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手段。”他冲身后的兄弟们一挥手:“猛火油,给我烧!”
“哐啷,哐啷!”
几个罐子扔到城门洞的木头上,哲别闻到了猛火油的味道:“不好,敌军要火攻,兄弟们给我守住!”
话音刚落,就看到一个火把扔到了城门洞内:“呼呼”两声,火苗瞬间燃起,城门和那些椽梁本就是朽木,再加上冬天朽木干燥依然,有了猛火油的助燃,瞬间便燃起熊熊大火。
“哼,狗贼,你们燃起大火,又如何闯进来?你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想要冲进来,做梦……啊!”那人话没说完,从火焰飞出一支羽箭,射中了他的面门。
“嗖嗖嗖!”
司空破虏也不傻,他下令朝着火焰射箭,楼山军猝不及防之下被射杀数人。
哲别弯弓也射出一箭,下令道:“兄弟们,给我射,快!”
“嗖嗖嗖!”
双方朝着火焰开始隔空射箭,根本没有太多准头,多数羽箭都射空了。
“停!”
看着火焰渐小,而赵军那边也不再射箭之后,哲别叫停了射箭,他死死的盯着那些火焰,总觉得敌人安静的有些蹊跷。
“将军,我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
一个耳朵比较灵的楼山军侧耳倾听,接着就看到一匹战马从火焰中猛冲而来,司空破虏一马当先,握着长柄战斧杀过来,那人还没来得及后退,就被一斧斩去了脑袋。
“杀进来了,快,拦住他!”
哲别也没料到赵军竟然如此神勇,骑着战马冲火焰中飞奔而来,他拉过一旁的战马,握着长矛杀向司空破虏,而他身后的赵军也冲了过来,他们各个神勇无匹,长枪、长刀将楼山军一一刺杀。
看眼司空破虏又一斧斩向一名楼山接,哲别“嗖”射出一箭,司空破虏扭头躲避,那楼山兵顺势一滚,这才逃出生天。
司空破虏冷哼:“想逃?做梦!”
又一斧斩下,“当”被哲别的长矛挡住:“狗贼,还不下马受死!”
“当当当!”两个人缠斗在一起。
十几招之后,司空破虏久攻不下,暗暗钦佩,楼山军中竟然犹如骁将,当真不可思议。而哲别也暗暗吃惊,中原人向来软弱,竟然犹如猛将跟他打的不分胜负,着实不多。
两个人只管拼杀,而冲进城中的赵军越来越多,被杀的楼山军也越来越多,看眼这沙丘城就要被破掉了,就在这时,“嗖嗖嗖”箭落如雨,一声呼喊:“哲别将军莫慌,我来也!”
藏春散人带着数千楼山军前来救援,楼山骑兵对战赵国骑兵,本就半斤八两,各有胜负,他的人数众多,赵军很快就落了下风。
“将军,敌人太多,扛不住了!”
司空破虏扭头看了看凄凄惨惨戚戚的兄弟们,一招“横扫千军”将哲别劈退,他调转马头:“撤,兄弟们,撤!”
此时城门洞的椽梁早已经烧成了灰烬,他们狂奔而出,哲别喊道:“追,杀光他们,快!”
“穷寇莫追,穷寇莫追!”藏春散人喊道:“不可再追,小心有诈,小心有诈!”
不仅哲别不信,那些冲过来的楼山军也不相信,冲在最前边的那几个楼山军刚刚跑出城门,就被门口的绊马索绊倒,落地就被刺杀,他这才呼喊道:“回来,不许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