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嘿,固执啊。”
蓝田羽撇撇嘴:“给他们来一桶金汁尝尝鲜!”
硕大的水缸,在自制的架子上,被大火煮的沸腾,那味道实在是辣眼睛。
几个老兵用沾了水的布条遮着鼻子,拉着麻绳,将一大缸金汁倾泻而下!
“啊!”
被金汁沾上的鞑子兵,一声声惨叫,身上被烫的血迹斑斑,那毒辣的金汁又令人疼痛难忍。
捂着脸哀嚎的逃走。
其他人被如此悲惨的情况吓得根本不敢去碰撞车!
攻城已经一个时辰,除了城下越来越多的尸体,根本没能踏上城头一步。
育相柔思怒了,一摔酒碗:“大爷的,负隅顽抗,老子一定要屠城,屠城!”
他骑上高头大马,靠近战场边缘,举着弯刀大喊:“攻城,谁先登上拒马城,赏羊千只,牛百头!”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攻城去鞑子兵,冲锋的更猛了,丝毫不计生死!
蓝田羽看着那个人影,嘿嘿一笑:“小子儿,你终于按捺不住了,哈哈,那就死吧!”
“传令,三百架三弓床弩,瞄准狼头旗之人!”
原来,蓝田羽一直都注意着木台之上的育相柔思,不过距离太远,他没有把握能射杀他。
现在这厮距离拒马城不过八百步,一般的弓箭碰不到他,但是完完全全暴露在三弓床弩的射程之内!
为了能够一击必杀,三百架三弓床弩,一起对准了育相柔思!
“射!”
三百支一丈长,婴儿手臂粗细的弩箭,射了出去!
“不好,保护二皇子!”
育相柔思的亲兵看到迎面而来的弩箭,一窝蜂涌上去,用自己的身体去保护育相柔思。
然而,在三弓床弩的威力下,他们的凡人之躯,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噗噗噗!”
那一片,被弩箭射成了箭林,方圆十丈之内,再无一个活人!
吴良大惊,冲上去:“二皇子,二皇子……”
距离较近的鞑子兵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二皇子死了,二皇子死了……”
士气大散,鞑子兵再无战意,开始撤兵……
再看萧秉烛这边,四万人追着马剌吉思,边追边打,一路都是尸体。
马剌吉思从没打过如此窝囊的仗:“老 二,如果此战不胜,我一定要杀了你,给死去的儿郎们报仇,哼!”
狼牙山就在一望的距离了。
不过,俗话说,望山跑死马。
能够看见,不代表很快能够到达。
“儿郎们,咱们的伏兵就在狼牙山,快冲,快冲……”
这一路被杀的如同惊弓之鸟的鞑子兵,听到这话,为之一振,快马加鞭,往狼牙山冲去。
萧秉烛发现了他们的变化,笑道:“看来,他们是在狼牙山设伏啊,这帮狗鞑子,学什么打伏击呢!”
“全军占领前方高地!”
在狼牙山不远处,有一处丘陵,萧秉烛下令,占领那个丘陵!
马剌吉思看到焦急等待的贝司王,兴奋喊道:“王叔,快,我把萧狗诱到狼牙山了,王叔,快去杀了他们,可把我的人给害惨了。”
贝司王放眼望去,马剌吉思仅剩三万多残兵败将,各个士气低落,如惊弓之鸟。
“萧狗在哪里?”贝司王对马剌吉思十分失望。
这个大侄子,两次大战,损兵折将五万多,鞑靼需要休养生息多少年,才能有五万壮丁?
“禀贝司王,那萧狗并没有追上来,他们跑到乌龙台了。”
传令兵回禀。
贝司王和马剌吉思站在狼牙山,俯瞰乌龙台。
萧秉烛的四万大军,已经登上乌龙台,开始布局战场,下马休整!
乌龙台虽是一个小丘陵,但容纳四万人还是绰绰有余。
不过那个丘陵上只有一些小树,并没有太多可利用起来作为掩体的地方。
萧秉烛下令,将弱马、残马拴在最外侧,作为掩体,来抵挡敌人的进攻。
马剌吉思见萧秉烛的大军,并没有成功的进入贝司王的包围圈,怒道:“可恶,这厮当真奸诈。王叔,我们冲锋吧。”
“哼,小小乌龙台而已,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咱们十四万大军的冲锋?”
贝司王沉吟不语,他在权衡利弊。
他虽然没有跟萧秉烛对战过,但根据马剌吉思这两败,也能推测萧秉烛并不是好惹的。
“王叔,趁他疲惫,咱们赶紧冲吧,不然等他休息好了,咱们又得是一场硬仗!”
贝司王觉得言之有理,言道:“侄儿,不如,你们跟萧狗有过作战经验,不如,你们先打一场,给儿郎们打个样!”
马剌吉思心里骂道:“老狗,你这是要消耗老子的力量啊。”
可他看着贝司王那副混不吝的模样,知道如果不上,这厮肯定不会派兵攻打。
只要能杀了萧狗,他认了。
“好,王叔,我让兄弟们打个先锋!”
马剌吉思喊道:“儿郎们,萧狗已经是落水狗,只要咱们冲锋,这厮必死无疑!”
“本皇子在这里承诺,杀一只秦狗,赏十只羊,给我冲杀!”
马剌吉思的残兵本就对萧秉烛的大军有了心理阴影,被追杀了一路,又疲惫,又恐惧,又饿又渴,现在又要冲杀。
哪里有半点士气。
可主将下令,他们又不能不听。
于是,四万哀兵,开始冲锋!
婳灵瞧着山下如蚁一样冲锋的鞑子兵,不无担心道:“萧公,能顶得住吗?”
萧秉烛泰然自若:“放心,哀兵必败!”
他踏着石头,朗声喊道:“兄弟们,冲上来的是鞑子狗!”
“鞑子,跟我们有血海深仇。”
“想想这么多年,他们杀了我们多少弟兄,糟蹋了我们多少姊妹,抢掠了我们多少金银。”
“这些年,我们多么的羞辱,必须靠上贡、和亲、称臣,苟存于世,。”
“今日,终于有了雪耻的机会!”
“颍川耻,今日雪。臣子恨,此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鞑靼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萧秉烛将这首满江红改了几句,而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这半阙词,激发了在场所有人的情绪。
“杀,杀,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