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未晚不禁感慨,“还是年轻好,方方面面都有激情,很容易擦出小火苗来,对方一个字一个举动,就能让自己小鹿乱撞。”
“哎,想当年,你晚姐也不是没经历过,再看看现在?不是照样左手摸右手,没感觉了?”
许柠溪被说得有点害羞,赶紧把手机收了起来。
下班后,许柠溪本来准备跟田曦然出去玩的,但医院的一个电话,打破了她的计划。
在接到电话后,她匆匆忙忙跟田曦然说了一声,就赶紧开车前往医院。
路上,她又给傅寒峥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这是大事,她得让傅寒峥知道。
刚刚医院来电话,许倩倩小产了,还是被杜立新打的。
她想报警,最好还是找秦叔过来。
因为许倩倩上次说过了,杜家在政法系统里头有人,那么许倩倩这边就势单力薄了。
目前,许柠溪唯一能想起来的人就是秦叔了。
傅寒峥跟她想到了一处去,“给我个地点,我让秦叔去做家暴取证。”
许柠溪感激不尽。
姐姐挨了打,还小产了,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现在也是十分后悔,后悔让姐姐委曲求全。
傅寒峥忽然又说,“你这次过去,只做家暴取证,作为娘家人护着你姐,其他的离婚不离婚之类的话,你不要说。”
许柠溪不懂了,“为什么?”
“因为你的心底是盼着你姐跟杜立新离婚的,你要是谈及这方面的问题,会干扰你姐的判断。万一你姐真离婚了,后面又后悔,你的一言一行在里头都要担责任,又或者他们不离婚,后面和好如初,你姐也会对你怂恿他们离婚有意见。”
傅寒峥把所有的情况都考虑到了,担心许柠溪祸从口出。
许柠溪和许倩倩是亲姐妹,但再亲的姐妹,也各自组建了家庭,若是有了隔阂和误会,往后修补起来也困难。
他的话不太好听,但也确实能避免许柠溪走弯路。
许柠溪听他这么一说,明白他的意思。
虽然许倩倩跟她明确讲过,她是想离婚的,但是现在时机没到。
她就算催姐姐离婚,那也没用。
而正正好,今天杜立新又家暴了姐姐,只要警方取了证,一切都对姐姐有利。
她应声,“嗯,我知道,我会掌握分寸的。”
傅寒峥还是怕她冲动,到时候头脑一热。
“事有轻重缓急,现在当务之急就是维权,不能让你姐受委屈,你不能给她增加无形中的离婚压力了,这会把她压垮。”
“你姐被老公打到小产已经够丢人了,要是你一直劝她离婚,催着她离婚,你姐会觉得自己人生很失败,意志消沉,灰心丧气,这对她以后的生活很不利。你好不容易帮她重塑了对生活的信心,可千万不能让她再走回头路。”
许柠溪把他的话通通都听了进去。
事实证明,傅寒峥考虑事情要比她全面。
这样一来,她去医院上头冲动的时候,想到傅寒峥的话,就会克制一下自己了。
她对他的话照单全收。
傅寒峥又问,还有没有需要他帮忙的,他可以叫朋友过去支撑下场子。
许柠溪给拒绝了,“没事,我就不信了,他们杜家能那么嚣张,把我姐打到医院,还能把我给打了?量他们也没有这个胆子!你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绝对不会让他们给欺负了!”
他帮她喊来了秦叔,她就感激不尽了,哪里还好麻烦他那么多。
欠下的都是人情。
人情比欠人钱还要难还。
他们麻烦过秦叔,给秦叔女儿挑礼物都是一波三折,送礼要送到人的心坎上,可见送礼多讲究学问。
如果这次不是迫不得已,她也不想去麻烦秦叔。
……
许柠溪赶到医院的时候,秦叔他们也已经到了。
许倩倩的情绪还算平稳,只是脸色白的可怕,配合着警察做笔录,除此以外,她不发一言。
大乖紧紧攥着许倩倩的手,脸上都挂满了泪痕,左脸上还有巴掌印。
尤金玉还在旁边一直絮叨,“这就是夫妻间的小打小闹,小年轻不知道轻重罢了,我年轻那时候,拿着菜刀就冲着立新他爸去了,比这个还要猛的咧。”
许柠溪听不下去,怒着反驳,“那为什么只要我姐姐一个人受伤?这不算单方面殴打吗,这事儿你又怎么说?”
尤金玉一脸愤怒,“那你要先问问你姐姐做了什么!你们穷人家的女儿都是这么没有教养吗?嫁了人也不知道侍候自己的丈夫,我儿子饿着肚子回家,让你姐姐给他做个面,你姐都推三堵四的!要是你姐乖乖去做了,哪里还用的着吵架?哪有后头这回事?!”
许柠溪听着她的无耻,嗤笑反击,“怎么了?他杜立新是没手没脚吗?怎么想吃个面还非要老婆去做?我姐姐操持家里上上下下,还要照顾三个孩子,她又不是哪吒,有个三头六臂?!”
她一边看向了姐姐和大乖那边,大乖还是个小孩子,实在不适宜听大人吵架。
姐姐就用两只手捂住了大乖的耳朵,不希望大乖听到,受到大人的影响。
许柠溪放心多了,她可以继续跟尤金玉吵了!
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输了阵!
尤金玉铁了心不要脸,“她不给我儿子做饭,那娶了她管什么用?我儿子每个月还给家里交生活费呢,她收了钱,哪有不做事的道理?我儿子是有老婆的人,在外头那么辛苦赚钱,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她连口热饭都不给他弄,这哪里是做人老婆?这是来我们杜家做祖宗的吧?”
“房贷和家用哪一个不是我儿子出的?你姐带孩子是不假,但家里还有保姆啊?你姐平时不就跟孩子玩玩吗?这还累着她了?娘家那个德行,专门吸我们婆家的血,她靠着脸蛋能嫁到我们杜家里已经是天上掉馅饼了,还身在福中不知福,小心我让我儿子把她休了!”
“她一个坐吃山空的家庭妇女,怎么好意思跟我儿子大呼小叫的?你们俩姐妹不愧是一个妈生的,都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