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寒峥狠狠地踢了他一脚,“不会吐就别吐,收回你比方。”
白言臻举手投降,“好吧好吧,我嘴贱,我收回。”
话末,又迎来傅寒峥冷锐的眼神。
白言臻往躺椅上一躺,优哉游哉说,“你的表白没什么水准,简单说四个字‘我喜欢你’,都比这些好用多了。”
傅寒峥没有什么闲心,居高临下凝视他,眉心微蹙问,“难道非要说什么‘我喜欢你’之类的?不是挺俗?”
白言臻把两只手叠着,垫在后脑勺下面,“都是俗世中人,就避免不了‘俗’这个字。表白这件事,不看你的行为多独特,关键要看诚意,你那么模棱两可的表白,谁听了不迷糊?”
“要我说,就“我喜欢你”四个字完全OK,你找机会重新表白一次,保准管用。”
傅寒峥薄唇紧抿。
他不是不知道这四个字,但他说不出口。
怕自己被她心里的那个男人打败。
“哎。”白言臻浅浅叹了一口气,“你遇见许柠溪这么好打发的,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傅寒峥:“……”
白言臻可不顾他的死活,又说了一句,“许柠溪遇到你这么钝的,还是挺倒霉的。”
傅寒峥凉凉看了他一眼,到了旁边坐下,“你这个没谈过恋爱的,还是个老懂王。”
“你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啊。”白言臻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得意,“我呢,对生活和人情练达的观察比较多。”
“再说了,我没谈恋爱,又不代表我不追女孩,这些东西经历多了,也就懂了。知道我为什么永远谈不成恋爱吗?因为我懂太多了,每次精准的踩中那一步,就觉得没意思了,既然都无趣了,那还谈什么恋爱?”
“再说了,严格来说,我也不算没谈过恋爱,只是每次恋爱都短到不值一提。”
他一边解释,还一边输出自己的感慨。
没办法,在男女关系认知这方面太过优秀,也是一种负担。
傅寒峥听他说完,倒是懂了一些什么。
他对白言臻扬了扬手,走向球场,“再来。”
白言臻起身跟上去。
一局下来,白言臻被完虐到心肝疼。
“不行了不行了,你咋狂虐我?”他把球杆递给球童,过去拍了拍傅寒峥的肩膀,“这是找回状态了?”
傅寒峥轻点了下头,唇角勾着若有似无的笑容。
“你这好胜心也得改改,不然许柠溪怎么受得了你。”白言臻接过毛巾擦了擦汗,一边说,“别人的好胜心是赢了就爽了,你的好胜心是不但要赢,还要赢得最漂亮,我真服了你了。”
傅寒峥迈着大长腿往休息区走去,“你该反思自己,为什么没被传染上我的优秀。”
白言臻:“……”
我好谢谢你哦!
没走两步,一阵手机铃声响起,是他的手机。
手机由球童收着,球童立即把手机给他。
白言臻看了一眼来电,竟然是家宅打来的,他赶紧接了起来。
当听到电话那边的内容,他的脸色惊变,“什么?曼娜她……她跳窗逃跑了?!”
徐婉茹的哭音传来,“硬生生从二楼跳下去的,还不知道摔成了什么样子,她从小就怕痛,磕着碰着就要哭上半天,你说……你说说她,是怎么下得了这个决心啊?!”
白言臻的头隐隐作痛。
这家庭教育也是没救了。
家里三个男孩,爸妈对他们的要求都相当严格,换到小女儿身上,就完全调转了方向。
爸妈老来得女,把白曼娜宠到无法无天,看不得她吃一点苦头,几乎事事迁就。
他不跟徐婉茹废话,“妈,我们先想一下这次曼娜出逃的需求,她不想去国外,可能就是想找个地方躲一阵子,不让人找到她。”
“先联系一下曼娜的所有朋友,她逃出去后肯定不敢用自己的卡消费,就怕我们查到她的踪迹,这种时候,她肯定会去找朋友借钱用。”
徐婉茹心乱如麻,“可万一……万一她是想去找傅寒峥呢?你还跟傅寒峥在一块吗?我让你大哥过去找你们,到时你们一起把曼娜带回家?”
白言臻略一思忖,“她去找许柠溪的可能性比找傅寒峥大,我还是赶紧去找一趟许柠溪最好不过!”
挂断电话后,白言臻感觉自己的手都在抖。
他相当紧张,就怕白曼娜已经去找许柠溪算账了。
许柠溪让白曼娜出丑,那就是白曼娜的眼中钉肉中刺,按照白曼娜那嚣张性子,她一旦得到自由,哪能饶过许柠溪。
以前他都跟傅寒峥同坐一辆高尔夫球车离开,两人路上还能谈笑风生。
这一次,他也懒得换衣服了,跟傅寒峥打了一声招呼,单独坐车离开。
他当务之急就是赶去帝景集团,防止白曼娜去找许柠溪的茬。
高尔夫球车是电动的,怎么着也开不了太快快,弄得他心里那个急啊。
他现在就在心中祈祷,希望白曼娜从二楼跳下来的时候,腿摔得严重一点,能有效防止她乱跑。
这虽然很不“亲哥”,但能免得白曼娜闯出滔天大祸,招来灾难!
……
帝景集团。
许柠溪做完手头的事,伸了个懒腰。
田曦然正好在回头看她,朝着她弯唇笑起,还眨了眨一双小鹿眼。
许柠溪看着她甜甜的笑容,感觉自己的心情被治愈,也冲着她笑了。
像田曦然这么甜的元气女孩,怎么还会有人不喜欢呢?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
这是个快递电话,快递员通知她去后门取件。
许柠溪倒没记得自己买了什么东西,跟快递员确认了一下,确实是她的快递无误。
她便起身出去了。
第一次去后门,还是问了打扫卫生的阿姨,才找到了地方。
后门很偏很偏,平常垃圾处理才会走这里。
她刚走过去,没看到快递员,反而出现了四个小混混,将她团团围住。
领头的穿敞怀的黄色皮衣,染了一头灰头发,修剪出的头型就像是一只猕猴桃。
男人把烟头扔到地上,用鞋底一点点碾灭,流里流气问,“你就是许柠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