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青牛有些不确定起来:“倒未必是杀过人吧,只不过喝人血是一定的,味道我都闻到了。”
李闲点了点头,大眼虽然说刚成妖,但从以前开始就很通人性,判断还是靠谱的。
他结合脑海中的功法,思索片刻下了结论:“怪不得那么凶烈,可能是某些驯兽之法吧,不过我们也无权多说,只要不是害人性命的邪门东西,就不算离经叛道。”
其实他要是热心肠一点,完全可以再深入调查一下,只不过他不想操这个心。
“嗯,我听主人的。”
大眼见没办法勾起李闲的兴趣,只得怏怏作罢,暗自嘀咕:“真可恶,老牛被偷后门的仇,可能报不了了……”
一条不过才几个月大的小狗,竟然给大眼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可此刻它也不好多说了。
“我们去之前的店。”
李闲让青牛回到先前那家纺织店,很快便到了地方。
这一次,他大大方方的买了两匹上好的布料,总算是吐气扬眉,不用再看小姑娘的眼色了。
“客人慢走,欢迎下次再来。”
“一定,一定!”
李闲装好车,发现快乐的时光是如此短暂。
“要回去么?”
还早呢,他摇了摇头:“来都来了,接着奏乐,接着逛……”
于是,一人一牛连逛好几条大街,走马观花般看了好多的地方,涨了不少见识。
只不过一路畅通无阻,也代表着李闲的算盘落空了。
他忍不住有点失望:“哎,哪有那么多好东西等着我来挖掘呢,动不动就遇到宝贝的美梦,还是少做一点的好。”
哪怕有天书帮忙,今天也很可能是平凡且安逸的一天。
既然事不可为,他也就将心中的挂念抛到一边,开始安安心心欣赏起沿街的人文风景。
永安县算不得大县,但他身处在安居乐业的景象之中,还是能感受到其中的欣欣向荣。
路过一个小摊子,是卖玩偶和面具的。
李闲难得停了下来,指着一个面具,问那摊主:“老板,这个怎么卖?”
他此刻腰间鼓鼓的,之前窘迫的情况再也不会发生了,忍不住就想要消费一波。
摊位上叠放着许多动物面具,有的面目狰狞,有的憨态可掬。
李闲看中的是一个黑白相间的牛头面具。
嗯,他是一位职业的牛郎,这辈子和牛杠上了似乎很合理了。
“客观好眼光!”
摊主是个小老头,见生意上门了,不由搓着手。
“这个面具乃是山中无名的兽骨所雕,戴在脸上能安神定心,止小儿夜哭,也能提神醒脑,大人白天干活有劲!”
还有这个好处?你确定卖的不是回春大力丸什么的?
见他这么能吹。
李闲忍不住上前摸了摸,发现这个面具的材质确实和其他的不太一样,更加厚实不说,造型上也更加神秘。
“多少钱?”
摊主抚须而笑,一脸神秘:“不多不多,只要五百文钱。”
“便宜点?”
“不讲价。”
敢卖这么贵,莫非真是一件宝贝不成?
李闲忍不住眼前一亮,暗中呼唤天书:“快!给我看看是不是好东西!”
他心中叫唤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下来,抱起面具摸了又摸,就好像一个变态一样。
可惜,天书根本鸟都不鸟他,他期待中的提示当然也就没有出现。
“擦,就是个普通面具而已!”李闲嫌弃了,把面具放下就想要离开。
“哎??客官就这么走了?”
见他想溜,摊主在旁忙拉住他。
李闲:“你忽悠人,这个不是宝贝,我不买。”
“嘿!”
这边摊主老头却不答应了,刚才还和气的脸上晴转多云:“客官,刚才摸也摸了,看也看了,现在说不买了,说不过去吧?”
“你待如何?”
“不如何,东西都给摸包浆了,我还怎么卖?”
哦?这是想要强买强卖了?
李闲笑眯眯站定:“听你这意思,东西你是非买不可了?”
“那当然。”
“五百文?”
“分文不少!”
见这老头挺倔,李闲不动神色,抽出了挂在腰间黑色的尺子:“手伸出来,我给你钱。”
我轻轻的,轻轻的,问题应该不大?
“哈,客官早该如此。”
小老头以为他怕了,得意一笑,感觉自己瘦弱的身板都支棱起来。
他望着李闲鼓鼓的腰包,搓着手:“钱货两清,诚惠五百文。”
干瘦的手掌摊开。
“阿达~!”
“我给你五百文!”
李闲提着阴阳尺,反手就是一记抽打,如同学堂的先生教训不听话的学生一样,不偏不倚的打在小老头的手心处。
“啪~~”
一声清脆的拍击声,紧接着传来一道销魂的呻吟:“哦~~~~~~~~~”
摊主触电般抖了抖,忽然一头栽倒,被李闲眼疾手快的扶住了。
这老头努力抬起头,张嘴想说些什么,没有成功,哈喇子却流了出来。
“嘶……你……你你……哦~~~~”
哦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却是李闲抓着他的手,又给他轻轻地来了一下。
青年好心将他扶到身后的躺椅上:“对不起,我刚才没听清楚,你说这个面具多少钱来着?”
“五、五……”
“五十?”
“五、五……”
“五文钱?这么便宜?”
“你……哦~~”
“哦什么哦?这么变态!再哦,我就当你答应了。”
“哦~~~”
小老头躺在椅子上,浑身软若无骨,别说爬起来找李闲麻烦了,舒服得差一点点就要口吐白沫了。
“才轻轻打三下而已,这么夸张?!”
李闲本来想要给他多来一下的,看到他爽得快晕了过去,终究还是不忍。
“咚~!”
最终,他弯着腰,将阴阳尺敲在老头旁边的地面上,这意犹未尽的才收起阴阳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随着尺子落下,他好像看到地面抖了一下,可惜街上的其他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旁边有路过的人,好奇的伸过头来:“这老张嗑药了么?神态竟然如此放荡不羁。”
一个人是舒服还是难受,光从脸上的表情就可以判断出来。
这路人很笃定,老张他啊,这是爽翻了。
“谁知道……”
李闲见是个认识的,不敢再多待下去,他随便糊弄了两句,便扔下了几个铜板:“看看哈,五文钱,您老收好咯!”
说着转身就跑。
躺着的老头眼角抽搐:“哦~~”
李闲头也不回,只是憋着笑。
哎,一把年纪了,做生意心都是黑的,迟早要吃大亏,碰到我就当买个教训吧。
“不过,让你这么舒服,这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服务啊,你应该谢谢我!”
李闲开心的收起牛角面具,爬上牛车就走。
大眼撒开四蹄,“哒哒、哒哒……”很快消失在这条街的尽头。
等到跑远了,这头青牛才胆战心惊的开口:“主人你骗我?不是说这尺子一天只能使用一次么?”
李闲言之凿凿:“是只能使用一次啊,这老头纯粹是心理变态而已,做不得数!”
他们没有看到的地方。
街道角落的某一处小庙中,那尊原本怒目端坐的泥塑雕像,忽然咔嚓一声,裂开成两半。
牛郎对此毫无所知。
只驾着牛车,看着逐渐西斜的日头:“差不多时间了,我们回去衙门等消息吧。”
他们悠哉,再次返回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