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南,没关系,有机会再聚也可以。”
乔安娜没想为难她,只是觉得既然遇到了就约一个,实在不行,也不强人所难。
“怎么了?”她还留意到陆南愣神了。
也不过电光火石之间,陆南很快回神,视线从那个中年男人身上挪开,“想起来了,今天叔叔要开很久的会,那我陪乔老师吃个饭吧。”
陆南没坐自家司机的车,而是陪着乔安娜一起坐。
苏池坐在副驾驶上。
因为是工作日,下午车流量并不多,很快就到了一家商场。
苏池搜到的日料店就在那家商场的顶层。
时间还在,陆南提议去喝个咖啡。
下车的时候,那个司机照例来开门。
乔安娜先她一步下车,陆南低着头下去,视线再次撞到司机手腕上的伤疤时忍不住叫了声。
“怎么了?”乔安娜和苏池都闻声望过来。
“磕到头了?”苏池第一反应。
陆南拍着胸脯,“他那个疤好吓人。”
她特意躲到乔安娜身后,一脸的害怕。
女孩子怕这种丑陋的东西,也正常,更何况这个丫头从小被陆鞍娇养着,乔安娜拉过她的手拍了拍,“不看就不怕了,老罗人不错的,就是有个疤,总让人觉得是坏人。”
苏池站到两个女人跟前,挡住陆南的视线,目光沉肃地落到正在拉袖子的老罗身上,“注意点仪态,小心吓到陆小姐。”
老罗头很低,“是。”
陆南挽着乔安娜的手进入商场,试探着问:“这么深的疤,是用什么东西划的呀?”
“有次我们在路上遇到劫匪,老罗为了保护我,和劫匪缠斗的时候弄伤的。”乔安娜侧头对苏池道,“那个时候幸亏有老罗。”
“确实,乔老师当时的处境很凶险,国外可没有国内太平。”
陆南点点头,没有再问。
那个男孩的父亲说的是右手,而她刚刚看到的明明是左手。
或许是她想多了。
世上人千千万,有疤的又岂止一个。
三个人在咖啡馆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苏池去点单。
“南南想喝什么?”
陆南不是很喜欢不太熟的人这么喊她,特别是异性。
大大咧咧的祁承除外,但苏池这么喊她总觉得有点怪异。
“我自己去点吧。”陆南和苏池一起朝前面走去,路上她直接说,“你还是直接喊我名字吧,不然我家叔叔听到了,要生气的。”
苏池微微一愣,漆黑的眸子敛去一切神色,依旧笑得温和,“一个名字而已,这么介意?”
陆南说:“他会介意,所以,我也介意。”
刚好轮到他们点,苏池应了声好。
买单的时候陆南把钱给付了,苏池有点伤心,“让女士出钱,这样会显得我很不绅士。”
陆南不以为意地一笑,“有时候让女士付钱也是对女士的一种尊重。”
她只想花自家老公的钱,名正言顺,正大光明的。
时间还早,陆南给乔安娜看了自己最近画的画,乔安娜一边看一边点头,脸上,眼神里都是赞许,“你已经画的很成熟了,比起现在很多的画者,都好。”
“确实很好,而且,陆南的画技,很特别,我只知道有两个人是这样的画法。”苏池一直注意着,也跟着夸奖。
“我妈咪是个画家,小时候没事情,我就爱临摹她的画,可能实在想她吧,我画的很认真,陪我长大的佣人说,我就在画画这件事情上是最能吃苦,最执着的。”
她对五岁以前的事情印象都很模糊。
但还执拗的记得三岁时候第一次拿起画笔的情景。
乔安娜不知道在想什么,倒是苏池问:“你妈咪是哪位大家?”
陆南,“你们可能没听过,她很早就不在了,也很低调,成名作不多,业内叫她‘衔青’先生。”
苏池似乎很惊讶,“你竟然是先生的后人,她是业内的传奇,出道即成名,如果还在的话,现在的成就不可估量。”
说完又顿了顿,看了眼陆南,“不好意思,没有要提起你伤心事的意思。”
“没事。”陆南又问,“你刚刚说还有一个大家有类似的画技,是谁?”
“慕澜先生。”苏池回忆了下,“不过,他转行了,很多年没有再画。”
陆南和苏池聊了会儿,自始至终,乔安娜都没有说一句。
她脸色有点不好。
“乔老师身体不舒服吗?”陆南才注意到。
“是昨晚没休息好,没事的,对了,你要不要来我这里,我的新工作室还在装修,已经有了几个画者投了简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来。”
陆南抱歉地笑笑,“我跟朋友一起弄了个工作室,暂时还不想另投他家,让乔老师失望了。”
乔安娜虽然惋惜,也不强迫。
又说了会儿,三个人才去楼上的日料店。
路上,陆南想着差不多也开完会了吧,她发了个定位给沈苍,给他留言。
“临时约了乔老师吃饭,晚上不和你吃了哦,你自己记得要按时吃饭。”
乔安娜不小心瞥见,笑了下,“和沈总发微信呢?”
陆南嘴角是止不住的笑,“让他等下工作完来接我。”
女孩子声音里都是陷入情爱中的欢喜和愉悦。
乔安娜很高兴她能找到爱她疼她的男人。
走在前头的苏池听见了,脚步微微一顿。
沈氏大楼,总裁办公室。
沈苍开完后回来,并没有看到小小的人。
他问秘书,“她在哪玩?”
秘书把中午的事情说了遍。
沈苍蹙眉,“所以她现在不在公司?”
秘书有点害怕突然沉下脸的老板。
沈苍去看手机,眉眼才舒展开。
没心没肺的东西,说好等他下班,一溜烟又去管闲事,现在直接放他鸽子跟人出去吃饭了。
他拿了外套吩咐韩岩,“去太太在的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