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风拂,花草树木百艳发。
这个世界貌似并没有过春节的习惯,这几年来许兆雪也从未过过一个春节,非要说的话倒是开春的时候有一个类似庆祝春天的节日,但也没有多么隆重。
一年倒还是十二个月,如今开春正在二月。民间俗语春冻骨头冬冻肉。即便已经闻空流芳的许兆雪也能感觉到风中暗藏的含义。
许兆雪出生之日为十月六日(10.6,由于北境的原因,所以雪下的早。参考俄罗斯西伯利亚地区和我国黑吉辽地区。)如今拜入山门也有了三月多。气海圆满,但迟迟没有成就道基。
“师兄,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才成就道基呢?”自从启明走了,九黎现在就喜欢到七巧的房间了,八荒每日修行完也喜欢来他这里,图一个看不懂,但就是惊为天人。
启明一去已经两月多,依旧住在许家,经常与何夫人闲聊,但话题哪有那么多呢,不过就是旧事重提再提罢了。时常也会寄些书信,据他所言,北境雪兽现在出没的倒是不多了。但是有些低修为的邪修过来想铤而走险,找些凡人用作血食,然后被他一剑秒了。
少部分修为较强的,也都被牧凌春解决掉了。总之还算安稳。
“不知道,我感觉自己貌似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目的。”许兆雪有些迷茫,总感觉这个道基就像是前世小时候自己书写的作文一样,什么我以后的梦想是什么,我以后想干什么。他依稀记得自己当初写的是个想当赛车手来着,结果后来成程序猿了。如今让他重新来过,倒还真有些不知所措。
“那就登仙呗,我的目标就是登仙!其他的都是副产物!”八荒趴在许兆雪的床上,谪仙归放在她面前,烛龙像打地鼠一样时不时露一个头出来和她玩耍。
“不清楚,先练着呗。”许兆雪总感觉不够,但又不知道哪里不够。反正现在自己还要精进阵道,精炼自己的技法,所以也不是那么着急。原本用作过渡的阵盘如今倒是可以放在一旁了。倒不是不能用它来布阵了,而是实在是不好用。可以说相当于给了许兆雪一辆和谐号给他开,很强,但是他会加油,会刹车,但就是不能用一样。操控起来比驱风策的难度还要大上许多。
“师弟师弟!我爹爹来了!”“俺也一样!”五湖四海突然冲了进来,许兆雪感觉他在门上面设置的阵法跟个摆设一样,人家还没有用力,就直接废掉了。
看到他俩兴奋的模样,许兆雪也不好泼冷水,不过之前他俩父亲也来了几次,甚至带了几日,按照他俩的话说是躲躲夫人,毕竟八个老婆,而且看样子与师父是旧时好友,所以他们也不太关注,这一次找他们可能是有什么要紧事。所以许兆雪收起谪仙归打算去看看。
九黎和八荒倒是蛮无所谓的。一个鬼修,也不在乎男的有几个妻子。一个妖人,八荒母亲时常告诉她,只要够强,一个男的或者女的要了全天下的异性当后宫都没事。别人也不敢说什么。当然,他父母是一对,没有其他人。
来到大厅,双元已经再一旁给三人沏茶,三才和六合都不在,时间不早了,大概已经是跑去哪里玩了,他俩和宗门里面的其他貌似玩的挺开。
三人一位是星月真人,一位是两人父亲,赵家现任家主,赵仁怀,一旁站了一个一身红衣的女子。五湖四海兄弟坐在一旁,低着头,貌似在笑。许兆雪等人不太明白,毕竟只有两人的母亲来找过他俩,他们没看见过赵家主的其他夫人,第一次看到还是有些惊奇的。对了,顺便一提,五湖四海之前提过的与母白虎结为连理的是赵怀仁的弟弟,两人的叔叔,
“来了来了,你的事和我徒弟商量一番吧。”星月真人看到许兆雪来了,拿起茶喝了一口,就不再说话了,搞得许兆雪有些疑惑。
赵家主一见到许兆雪就自来熟的拿着茶水过来嘘寒问暖,让许兆雪有些受宠若惊,还好双元递过来了的一杯茶水,他就直接拿起与他干了一杯,然后放下等他说话。
赵家主喝完茶水,直接坐到了许兆雪身旁,拉过红衣女子开始说了起来。
“我赵家呢,炼器所用的火焰本就不凡,这不,如今依然变成了火妖,我呢就直接纳为小妾,但如今炼器所用的火却是没了,听说星月道友的弟子前不久成为了如今修仙界的新一面开创旗帜,打算来请他去在我们培育灵火这段时日当一个火炉来,当然待遇方面......”
后面的许兆雪没来得及去细听,只是听完赵家主前面的话就被惊的目瞪口呆。便秘似的看着一边有些还有的红衣女子,心想道:卧槽?你们玩的这么花?妖也计算了,妖人也就算了。如今连火都不放过了?不烫吗?
“咳咳。”赵家主看见许兆雪有些漂游的眼神,知道他没去听,咳嗽两声,就去和星月说了。
“师弟,没事,你慢慢就接受了。”四海看父亲走了,往许兆雪这里挪了挪,凑到他耳旁告诉他,许兆雪有些机械的转过头去,五味杂陈。
“我家里,五夫人舞姿妖娆,魅惑群心,是个狐妖人,不过,咳咳,是个男的。”四海貌似已经经历过许多了,再给许兆雪留下这么一句后,又挪了回去,在五湖身旁,低着头,继续笑。
许兆雪的脑子当场宕机,两世处男的他忽然就理解的当时群友到处传的什么平均性价次数的雕图了。也突然明白为什么五湖四海来到这里后不怎么想家了,这要是回去,怕不是几百个孩子分家产啊!
“道友,我的事你意下如何?”赵家主应该是说完了,询问星月真人的意见。
两个人的神识何其强大,哪怕四海再小声点,许兆雪听不见,他俩都能听见。但此刻二人面不改色,星月真人指了指一边的红衣女子,他很清楚东域的情况。世家林立,派系复杂,许兆雪若真是去了,保不齐哪一天就是他们政治斗争的牺牲品了。
“如今当了我的妾,这种事肯定是不好再让她去做的啦。再加上元素妖一直稀少,我还需要其他的一些事务的。所以......”
“所以你想让我徒弟给你去当炉子?赵怀仁!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什么。自己知道东域什么情况把两个儿子送我这里了,现在倒是想让我徒弟去给你当挡箭牌了。”星月真人语气不变,脸上始终挂着如往常一样的微笑,但说出的话却是十分凌厉。
“道兄错了,不如说我这小妾是你徒儿的挡箭牌,再者说了,咱俩本就亲密无间,我儿子在给你当徒弟,拜你为义父,那不是亲上加亲嘛,而且......”许兆雪感觉赵家主的脸皮很厚,愣是接着凑上去,丝毫不把他们当做外人,就开始说什么许兆雪也就在需要开炉的时候拿那片空间当个火炉就好了,平常也不用,还专人保护他,而且赵家和皓星宗之间也是有传送门的,想了就回来看看。还有什么钱财啊,洞天福地,东域各种秘境啊之类的,说的许兆雪都有些动心了。
“秘境?你还好意思提秘境?你东域什么秘境也敢和我皓星宗比较!赵怀仁啊赵怀仁,我倒是没想到,当年与我一同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如今却也这般模样!”星月真人似乎知道什么内情,脸色有些不悦,大厅内没由来的吹起了阵阵狂风吹得四周装饰胡乱飘摇,但许兆雪等人丝毫未受影响。
赵家主挥挥手,风立刻消散不见,然后继续凑上前去,游说着。
许兆雪见情况有些不对劲,赶忙起来打起了圆场:“师父与赵家主乃是旧交,正所谓人生结交在终始,莫为升沉半路分。何必为了一点小事闹得不愉快呢。师父没事的,我去!”
听到这里,已经端起茶水凑到嘴边的星月真人停了下来,原本平息的风立刻更加狂躁的吹拂起来,与许兆雪对视道:“你想好了?”
许兆雪突然明白了,这件事情很可能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因为四海在一旁拽他的衣角,想让他坐下,别乱说话。许兆雪萌生了退意,想干脆拒绝了吧,结果凌乱的狂风突然止息。星月真人放下茶水,递给了赵家主,大笑起来。说
“也好,让你去锻炼一番可是可以的,毕竟道台境还没成呢,就当是找寻一下自己的心路吧。”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看向了赵家主,语气不善继续说道:“赵怀仁,既然我徒弟发话了,那就好吧,此事细则你就与我徒弟商量一番吧。但是!你记住,七巧是我的徒弟!是皓星宗掌门师弟的徒弟!他要是死于秘境,死于邪修,死于域外天魔,技不如人,那也就罢了,我报仇就是。但若是死在了你东域的手里,你东域所有世家加在一起有几个天人境!”
“道友放心,我赵怀仁死了,你徒儿也都不会伤到一根毫毛。”赵家主喝下星月真人递过来的茶水,站起身来,拍着胸脯保证。
“如此最好!”星月真人说了这一句。一直不发话的双元在一旁给他续上茶水,然后适时的给赵家主倒满茶水,溢出的茶水撒在桌子上。赵家主见此明白继续讲下去可能真要动手了。赶紧行礼,领着红衣女子快步离开。
“七巧,你跟我来。”等赵家主通过传送阵离开后,星月真人让许兆雪跟自己前往后堂,有话和他说。
许兆雪站起身来,一旁的五湖四海都摇了摇头告诉他太冲动了。许兆雪此时也有一些后悔,但事情已经这样了,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来,你先转过去,为师有话告诉你。”来到后堂,许兆雪听话的背对星月真人,看着面前一排的魂灯,有些害怕,也有些好奇师父要和他说什么。
不成想,一把匕首突然从许兆雪的腰部贯穿而过,许兆雪不可置信的低下头,却发现匕首已经消失。嘴里吐出一口血,惊惧的捂住正在慢慢愈合的伤口,转过身去,惊恐的看向师父。
星月真人右手握拳伸到了许兆雪的面前,面色铁青的开口:“一,这是告诉你不要乱说话,容易出事的!”说罢张开手掌,上面是好几瓶灵品下阶的气血丹,就这样递给了许兆雪,然后继续说道:“二, 这就是政治!等你去了东域一定要万分小心!”等许兆雪接下后,他立刻矮下身子抱住了他。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权术可是比武器杀人更加可怕的东西。你可千万别被他们忽悠了,师父今日也与你掏心掏肺一回,我知道你来自域外,但这段时日的相处之下为师也明白你实乃良善之辈,但你记住,东域的人可没有北域这般好说话的。这些细则这两日我与你细细说清,无论如何,那怕有着传送阵可以时常往来,但你在东域一旦遇到危险,我也难以知晓,无法去施以援手,切记,保护好自己,也记住我刚才那一刀,那一刀和后面的丹药叫做政治!你们是我唯一的徒弟,我不想像师兄那样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许兆雪被星月真人突如其来的反应吓到了,收好丹药后也搂住了他,听着他略带啜泣的语气,有些不知所措,被他点明自己是穿越者的这一回事貌似也不怎么重要了,想了想后开口道:“师父,我不能拒绝了吗?”
“你拒绝一次能拒绝第二次吗?这种事情他是不会放弃的,赵家也不会放弃的。之后的事情你就要自己与他去谈条件,自己多要一些好处。明白了吗,东域也是有些机遇的,但是和咱们不一样,许多都是陷阱!”星月真人松开许兆雪,站起身,一个法诀连同许兆雪已经恢复好伤口四周和衣物的血迹统统清理掉,“行了,你暂且回去吧,好好想一想吧,也算是你要去东域历练的第一课了。”
许兆雪听后,还有些云里雾里,但也听话的走回去,一路上八荒他们的询问也都搪塞了过去。
是夜,许兆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细细思考师父的行为和他那几句话的含义,此刻他粗浅的理解了政治的一部分-打一巴掌给个甜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