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文龙在长途车站,第一时间就接到了人。
严春来夫妻俩的心,一直是揪着的。
直到跟着程文龙出了车站,上了车后,就更担心的要命了。
这款大几百万的豪车,严春来可是认识的!
哪怕就是矿上再有钱,这种档次的车,那些高层领导们也是不敢坐的。
此刻,他心里想的是,家里那小崽子,可千万别弄出什么大事来啊...
半个小时后,直到严春来夫妻俩进了华兴总部,但那颗揪着的心,仍旧没有放下。
华兴超市,他们是知道的,铜市也有,而且超市规模还比较大。
在他们看来,儿子有这么牛逼的大学同学,还把他俩给招呼过来,那得是多大得事,要面对啊...
如果现在,不是在这间董事长办公室里面,严春来指定要把皮带解下来。
金飞该铺垫的话,也都已经寒暄完了。
但严雨平这个怂货,只是勾着脑袋,并没有要讲出来的意思。
金飞见状,无奈的直接说了出来,至于严雨平是怎么勾搭上啤酒妹的,他就算是知道,也不会直白的去说。
金飞说完后,只听见咣当一声,这是严母手里的茶杯,没拿稳。
严父则是怒火中烧,也顾不着面子不面子的,猛地起身就给了严雨平一个大逼兜。
严雨平来不及避开,挨了个结结实实。
金飞见状,忙上前劝道:“叔,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咱们坐下来,有话好好说嘛...”
严母也起身,连忙拉住了丈夫。
儿子再不对,那也是自己的儿子啊。
在她的观念里,吃亏的又不是她儿子。
“哼,这是念个屁的书!”严春来骂了一句后,也顺着台阶下了。
他也是为人父母的,这要是一般的怀了孕,花点钱倒也罢了。
可如今人家姑娘,是个这种状况,你让他怎么办?
夜场卖酒的女人,怎么了?
人家就不是爹妈生养的?
若对方真像金飞所说的,一大家子都是个滚刀肉,到时候说不定上矿上一闹...
严春来好歹也是个中层干部,不说影响有多大吧,至少那张脸面,肯定是要丢光的。
无论哪个年月,人言都是可畏的!
何况,儿子本就不占理!
严春来也顺势给了金飞面子,没再发火。
只是瞥了眼那个兔崽子,淡淡道:“说说吧,现在你想怎么办,如果要我拿钱的话,我可以直接告诉你,不说这30万我没有,就是有,我也不可能拿出来。”
严母闻言,顿时没再劝丈夫了。
30万块钱,家里紧吧着再去借一点,也能凑上。
不过,这么一大笔钱用在这种事上面,她可不干!
依她家的条件,儿子将来娶个有正式工作,相貌又能过的去的女人,着实简单。
一个混夜场的女人,也配这个天价?
我呸!
至于以后,什么丢脸不丢脸的,她可以做到无所谓。
钱都没了,还要脸干什么?
这一点,严母看的很清楚!
严雨平捂着脸不说话,金飞瞥了一眼后,出言道:“依我看,其实就两条路。”
“第一,对方可能会去学校闹,甚至会去你们老家闹,这钱,你们能不能出?”
“第二,如果对方不退步的话,那就直接娶回家,随便糊弄个一两桌酒席就得了,反正他俩还没到法定年龄,也领不了结婚证。”
“到时候,他们就是想狮子大开口,咱们不搭理就是了。”
严父还在思考,一旁的严母则是眼前一亮。
领不了证,那以后就不是二婚!
她儿子是犯了错,但现在都愿意娶,对方还能说什么?
赣省的彩礼是高,但那也是十来年后的事。
而且是,这还得建立在男方,特别想娶回家的基础上。
否则的话,一个不想娶,一个不想嫁,怎么可能谈的出天价彩礼来!
这年头,要想从彩礼上张口咬肉,说破天都不占理!
到最后,她家无非就是,多养一个孙子而已。
儿子同样还是该上学上学,至于那女人,他们家也不缺那一口吃的!
金飞该说的也都说了,至于他们去谈的如何,可能要花多少钱,他并不在意。
这一次,可得让严雨平长个记性,大不了,以后伸手帮他一把就是了。
金飞送别了这一家三口,并吩咐了张超,这几天去全程陪同。
如果对方耍狠,那就别客气,先揍一顿再说。
拳头硬,在很多时候,效果都是杠杠的。
……
当天晚上,金飞给足了严雨平面子,安排了他父母住在丽晶酒店。
晚饭也是在了酒店的包厢。
晚饭的菜品档次很高,酒也是时下流行的茅台酒,而且还是有年份的。
严春来大小也是个后勤科长,场面上的事也见识过不少。
这种茅台年份酒,他这个铜矿的后勤科长,可也没喝过几次!
儿子既然有这么牛逼的同学,他自然懂得如何去维护关系。
“金总,这次真得感谢你护着雨平,不然这臭小子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严春来说完,举起杯子就敬向金飞。
金飞连忙摁住他的手道:“叔,叫我金飞,或者小金小飞都行,这杯酒得我敬您,说来惭愧,其实我也什么都没做。”
严春来哪能不知道,如果没有金飞在,至少儿子被人一顿打,肯定是跑不掉的。
虽然他和女方家会面的时间很短,但如果没有程文龙在,对方那几个滚刀肉,不用猜都知道是个什么德行。
就算儿子再犯了混,那也是他严家的独苗,何况又是这种男女之事。
要不是对方以后不能生了,这算个屁事啊。
这种爬墙吃灰的事,他能说一晚上都不带停的。
严春来可以用皮带抽,但要是别人来揍他儿子,那他肯定不乐意。
“那小飞啊,我今天就托个大,咱俩先走一个。”
“叔,那咱走一个。”
二钱的杯子,俩人都是一口干。
严雨平的酒量其实不错,到今天他可不敢造次。
只能看着那茅台酒,默默的流口水。
酒过三巡,严春来叹了口气道:“这小子犯的混,看来是不好弄了。”
“叔,对方怎么个意思?”
“还能啥意思,当然是既要钱又要脸了。”
严春来没好气的瞥了一眼儿子,又接着道:“不过呢,事情已经做了,我严家人就会认!”
他不认都不行,掏老本的事,实在是血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