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月甩他一个白眼:“你先那边等一等,我跟这两个婶子讲会话。”
“哦……”轩辕靖乖巧应下,站在一个干净的地方注视着舒晚月。
身后的黑衣侍卫目露震惊。
轩辕靖性格顽劣,长这么大了,能让他乖乖等着的人,暂时就舒晚月一个。
就连他一向喜爱的郡主舒明月,也没有让他等的资格。
去年他六岁,约了舒明月去湖边游船,结果舒明月描妆描了一个小时,其实他也只等了十分钟,等两人到湖边游船的时候,他就一脚把人踹了下去。
舒晚月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她此时还在心算这些损失。
“篱笆,菜苗,这些都是我哥哥嫂嫂们用心弄的,我要的也不多,你们给800铜板吧。”
舒晚月心里算下最后一笔,这才沉声开口。
刘玉萍叹了一口气,就要在荷包里搜钱出来。
楚陈氏咬着牙制止她的手:“大嫂,你记不记得上次我们给楚雪儿善后,她招惹了人家,最后赔钱的也是我们,原本以为那笔账回家就能补给我们,结果拖到现在都没给。”
刘玉萍愣住,想起来这件事,她之前去问婆婆要过,结果被婆婆冷眉冷眼怼了出去:“你的钱还不是我儿辛辛苦苦挣得,我儿挣得钱,给他妹子花,天经地义!”
她寒了心,也就停了动作,眼含歉意对舒晚月道:“舒娘子,我小姑弄坏你们的院子,等会让她把钱赔给你们。”
舒晚月微微颔首,本来她也是想找楚雪儿讨债的,楚刘氏是个好的,昨天还来他们家卖药材呢。
片刻之后,钱锦雲带着失魂落魄的楚雪儿出来。
楚雪儿没有了刚来时的傲气,抿紧嘴唇,目不斜视的准备离开。
舒晚月一把捏住她的手腕,似笑非笑道:“怎么,不赔了钱再走?”
楚雪儿当即想炸毛,结果又被钱锦雲的咳嗽压了下去。
她一脸忍辱负重,从荷包里掏了一两银子出来,恨恨的丢给舒晚月:“我下午还会过来的!”
舒晚月接了银子,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就见她逃也似的带着两个嫂嫂离开了。
“你跟她说什么了,她怕成这个样子。”
她睨向始终笑盈盈的钱锦雲。
钱锦雲无辜的摆手:“我就跟她说,让她别来烦我,也不准把我的事情说出去,不然我就回去告诉我爹,她做的那些坏事。”
诸如冬天的时候为了和小姐妹去看她堂哥,结果忘记给午睡的她添银丝炭,害的她生了一场大病。
又诸如春天的时候她在院子里晒太阳不小心睡着了,结果楚雪儿去厨房偷吃了,害的她着凉了。
像这样的事情还用很多,件件拿出来都够钱员外把楚雪儿杀了。
舒晚月拂了拂细眉,又看向轩辕靖:“我要出去一趟,你今天上午先练基本功,下午等四小只上学堂回来,我教你们招式。”
轩辕靖乖巧点头,又问她:“要不要我帮你把那个女人解决了?”
舒晚月:“……你脑子里只有打打杀杀这些东西吗?”
“不是。”轩辕靖老实的摇头:“我的脑子里,惹我不开心了,就要毁掉。”
舒晚月一敲他脑壳,好笑的揉了揉他的头:“你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别人怎么会喜欢你。”
说完这句话,她就跟钱锦雲往屋里去。
轩辕靖听见这句话,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被她揉的地方,似乎还残留着她掌心的温暖。
“公子,你没事吧?”
黑衣侍卫紧张的上前,心都快跳出来了。
舒晚月未免也太大胆了,对轩辕靖的头又揉又敲的,不就是在老虎头上拔毛吗?
虽然她武功强悍,能打赢他们四个,可是皇威浩荡,后果也是她承受不住的。
轩辕靖没回话,只是撩了一把身上的黑色练功服,到一旁扎马步去了。
片刻之后又想起什么似的,问道:“那婢子醒了吗?”
他问的自然是海棠。
黑衣侍卫恭敬低头:“还在昏睡,昨日发了高烧,下午应该就醒了。”
海棠被轩辕靖削了一只手的手指之后,就被他带去了帐篷,丢在下人那边,大家知道她惹怒了七皇子,不敢跟她交好,她的伤口也得不到处理,夜里就感染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有毅力,硬是抗过去了,今日早上还退烧了。
舒晚月这边。
“你去哪?”
钱锦雲见她进了屋子收拾东西,饭也不吃了,连忙问道。
“镇上呀,你的病,我还得去镇上几味药材,答应了给我的四个孩子做蛋糕,也得买点东西回来。”
舒晚月漫不经心道,算着四小只快去学堂了,又到他们身边,一人奖励一个亲亲:“今天上学堂也要乖乖的哦。”
“好~”
四小只已经习惯了她动手动脚的,乖巧的应下,背上小布包往学堂去了。
舒家都是大忙人,舒晚月一走,家里人也都散了,各做各事,过不久去地里的舒老太和舒老头回来,又开始制药瓶子,钱锦雲闲不下来,就跟在一旁帮忙。
——
这次去镇上,舒晚月就带了刘春雨一个人,她赶着马车,又开始哼歌。
“太多狗不吃屎了就想装做人~嗯哼嗯哼~”
刘春雨:“……”
感受到身旁人的注视,舒晚月抽空回头看了她一眼,就看到她脸上的一言难尽。
“怎么样,你夫人我唱歌好听不好听。”舒晚月笑嘻嘻的说,手上却比划出九阴白骨爪,好像刘春雨敢说不好听,她就要立马出手。
刘春雨连忙点头如捣蒜:“好听,好听,夫人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外面那些名声大噪的歌姬都比不上您!!”
舒晚月架着马车,脸上带着风流笑意:“呦,你还知道百年难得一遇。”
听见这句话,刘春雨眼神黯淡了一瞬:“在以前的家里,哥哥很厉害,去学堂学了书,回来还会教我。”
“……”
舒晚月想了想,刘家的刘秋枫,来了舒家之后,整日跟着舒老头下地,听说是种地的一把好手,没想到以前读书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