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太过震惊,震惊中又染了惶恐,像是一心攀着他的小兔子,忽然就要被他绝情扔掉。
心头难得涌上一抹烦燥,似乎真是他对不起她了。
“别看。”
费南城伸手遮了她的眼,不让她看他,也像是一瞬间遮了她的心。
云山雾罩,天地茫茫,竟让她生出一种无处可去之感。
鼻子发酸,心头发涩,她都忍住了。
深深吸一口气,让他从她身体里出去,费南城落回去的手,掌心带着凉薄,又放肆擦过她盛开的花芯。
情事过后的余韵让她轻哼出声,女人如柳的腰身,便落了男人一双有力的大手。
五指分别按在腰眼两侧,再离开时,便留下了深深的红印。
男人再次贴上来,从背后环过去,下巴搁在她的肩窝上,呼吸滚烫灼人:“这处公馆给你,再拿一辆车,还有一张银行卡。”
费南城情场浪子,他身边来来去去的女人,据说有一卡车那么多,可叶桑一直都不介意。
她有自信,成为他的最后一个女人。
尤其这些天的日日缠作,也更给她一种错觉,以为费南城真的爱上了自己。
可眼下看来,并不是。
他终归还是腻了她,跟打发别的女人一样,来打发她了。
她眼眶红了。
赤裸的身体转过去,用力的抱紧他。
想要说留下,可自尊容不得她这么说。
她可以从B城追来,像一个恋爱脑那么蠢,但真正到了这一步,她还是要脸的。
不死缠烂打,是她最后的底线。
过了年,也差不多四个月了,她能在他身边留四个月之久,这说明,她已经比过了大多数的女人。
可为什么,心头还是空呢?
声音带着哑,她努力坚强,还是想要一个结果:“南哥,你是不是喜欢上米璐了?因为她,所以你不要我了?”
她问的突然,费南城的目光凉了下来,“你跟踪我?”
米璐是新起的一个小明星。
长得好看,音色清绝,身段跟妖精一样,腰臀比例也真是惹眼的很。
在这个圈子里,也都传着一句话,都说宁愿少活三五年,也要上一上米璐的床。
但米璐这个人,私生活很检点,走的是清冷高雅的天山雪莲路线。
她基本除了排戏,哪里都不去。
哪怕有人以赞助的名义约她,她都能推了,实属是这娱乐圈的一股清流。
但最近这几天,叶桑从费南城的手机上,接到过米璐一个电话。
费南城洗澡的时候,他放在一侧的手机响了,叶桑接了起来,对方声音清冷孤寡,如天上沁沁凉月,也带了三分疏离,七分客气。
说是要找费爷,叶桑看了看浴室的房门,说费爷在洗澡,米璐把电话挂了。
叶桑看着那个备注,上面只有一个字:璐。
她怔忡片刻,就想到“一行白鹭上青天”这句诗。
蓝天白云,草木萋萋,似乎春天已经到了。
但,这个冬天,对她来说,却是格外的漫长,且冷。
后来,他洗完澡出来,她说有人打电话给他,费南城没说话,拿着手机出去,打了很久的电话。
再回来的时候,他把她压在床上,当天晚上要得她挺狠。
那一夜,她记得清楚。
他是在惩罚她,惩罚她动了他的私人物品。
而那天过后,他有一周时间没有回公馆,她也尝到了男人的绝情。
热时,恨不得做死你。
冷时,又如同漠北寒风,扑脸又刺骨,还扎心。
“没有跟踪。”
衣服散了一地,叶桑视线掠过他,眼眶里压着红,像是受尽了委屈的小兔子,骨子里带着最后的倔强,急了,也会咬他一口。
“南哥,这么长时间了,你信过我吗?”她绕过他,捡地上的衣服。
没了男人温暖的怀抱,这屋里也不冷,只是心脏深处有个地方,塞满了道不出的苦。
风过浮萍,骚过了,便留一池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