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羽兮翻看后面的内容,眼睛眨了眨,御史台大人的八卦不少啊,难怪五妹妹担心御史台弹劾她。
随即一想,罗瑶的父亲就是御史台的老大,他们要弹劾官员,肯定要先抓住错处,那这些错处就需要被发现。
所以御史台应该有他们特别的消息来源,估计罗瑶便是动应了这部分来源,才能掌控这么多御史大人的小癖好。
"这些都是福州的小八卦?"
孟莹瑶看过去,点点头,"这一排都是,还是昨天刚刚送来,热乎着呢。"
孟羽兮看着写着福字的那一排书架,走过去瞄了几眼,见到刺史府三个字,愣了一下,随即拿起来翻看了一下,见有刺史的癖好,还有府上小姐的八卦,挑了挑眉问。
"刺史府的夫人便是你的姨母吧?你怎么还找他们的八卦?”
孟莹瑶脱口而出,"八卦,不分亲疏。"
话落,她自己也好奇地走过去,凑近孟羽兮的胳膊,顺着看过去,眨了眨眼睛,"这应该是昨天送来的,我还没有来得及看呢。"
"福州杨御史虽然是我的姨父,但我们很少去福州,姐姐去得比我多,我对他们也并不熟悉。"
孟羽兮点点头,看了看单纯的孟莹瑶,她知道孟楠星并没有告诉孟莹瑶玉家主宅有可能谋反的事情,这件事情牵扯太多,不告诉孟莹瑶,孟楠星显然不希望妹妹卷入其中。
"姨母虽然没有子嗣,但在刺史府备受尊敬,后宅之事全然在姨母的掌控之中,杨家无人招惹,几十年,庶子庶女都得恭顺得喊姨母一声主母。
下人更是不敢轻视姨母,即便是刺史大人都十分尊敬姨母,后宅之事,只要是姨母决定的,他都不会干涉。"
这位玉家大姑奶奶,孟羽兮也听说过,京城妇人们也时常提起这位刺史夫人,都说羡慕之词,自古子嗣尤为重要,可她没有嫡子,却牢牢握住了中馈之权,便是婆母都不敢为难。
为女子能如此,还是没有子嗣的女子,可是不易。
"刺史大人有四子两女,皆是庶出,最得刺史大人喜欢的便是三公子,这个三公子是刺史夫人身边的丫鬟所生,后抬了做姨娘。"
孟莹瑶翻看福州的八卦书,照着上面内容念,"虽然三公子得宠,但大公子更得刺史夫人喜欢,据说刺史夫人要扶持大公子继承杨家。"
"竟然还有这事,我从未听母亲说过。"
"按理来说,三公子不是姨母的丫鬟所生,姨母怎么会想扶持大公子?玉家主宅也不会同意吧?"
孟羽兮闻言,快速翻看其他八卦书,又笑着说,"咱们看的可是八卦,三婶娘又怎么会跟你说刺史府的八卦?"
"也对。"
孟莹瑶点点头,见孟羽兮对刺史府的事情感兴趣,有些不解,后又淡淡地说。"这刺史府的小姐少爷啊,我是一个都不喜欢的。"
"哦?这是为何?"
孟羽兮知道孟莹瑶是不喜欢庶出的,但只要安分守己她也不反感,像孟妍也是庶出,孟莹瑶还会亲热地喊一声长姐。
她是看不惯心思不纯的。
"我就不骂那三位少爷了,那两位小姐,只要我一见到她们,就想一巴掌扇过去。"
说着孟莹瑶就一肚子火,气哼道,"表面人模人样,实则内心阴暗狠毒,切,偏偏别人看不到她们的虚伪的一面。"
瞧着孟莹瑶一副想咬死她们的冲动,孟羽兮挑了挑眉,福州刺史府的事情有玉二公子亲自去查,她便一直盯着昭王府的动向,对刺史府的事情还不太清楚。
"玉二表兄走的近路,又着急赶到福州,这会儿是不是要到了?"
"嗯,算着时间该到了。"
"哎,我是一点也不希望玉二表兄去福州的,就是不想那两位小姐时刻盯着玉二表兄。"
孟莹瑶很是不高兴,见孟羽兮看过来,她气着说,"那两个姑娘可没有脸皮的,上次我们去福州,她们还算计二表兄来着,还好我姐姐盯着,没有让她们得逞。"
"但她们太会伪装,不然我都想手撕了她们,这次二表兄去福州,我跟姐姐去送他,也是想提醒二表兄不要靠近她们。"
"她们可是什么阴谋诡计都使得出来的。"
孟羽兮闻言,却是笑了笑,看向孟莹瑶展眉一笑,"只要玉二公子和二哥哥在一起,就是妖魔鬼怪也不敢靠近玉二公子。"
孟莹瑶先是怔住,想到孟京墨在北冥的威名,顿时不说话了,又有些担忧地说,"玉相府跟二哥哥并不亲近,我从未见过二表兄和二哥哥单独站在一起。"
二哥哥也从未跟她们站在一起。
孟羽兮拿着书一顿,想到三房和二哥哥的关系,斟酌了用词,便说,"不管他们之间的关系如何,二哥哥是内阁学士,玉二公子是太医院的院使,两人都是为了福州的水患去,总要待在一起的。"
"也对。"
孟莹瑶想到有孟京墨在,便也不用担心玉二公子了,和孟羽兮愉快地看起八卦来。
玉二公子是今天一早到的福州,也没有停歇,直接去了南街,这一块已经被封锁起来,有官兵守着,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却是不停地往里面送。
玉二公子瞧着不断被抬进去的人,眉毛紧皱着,换上太医院的官服便进了南街,了解清楚病疫的情况,就跟太医们商议药方。
不知不觉便天黑了,等刺史大人赶来的时,知晓玉二公子在里面待了一天,他在门口停留了许久,让手下进去寻玉二公子。
见玉二公子出来,刺史大人的面上带上了笑容,只是瞧着他衣服还染着恶心的液体,刺史大人顿时又犹豫起来。
"姑父,你寻我何事?"
刺史大人面色一顿,将心里的想法掩盖下去,微笑着说,"是你姑母知道你来了,想请你过府。"
玉二公子挑眉,直言拒绝,"南街这一块既然被封,且这病疫传染性极强,我便不去府上打扰了。"
刺史大人心里对玉二公子的这份体贴很欢喜,但面上还是露出挽留之意,"玉二啊,你好不容易来一趟福州,你姑母一早念叨你呢,再说了,这南街怎么住人?"
"太医院在南街寻了一处住所,我随他们一起住便可,就不离开南街了。"
"这,那地方简陋,你怎么能住在这里,还是随我....."
"不如住在本学士的别院。"
两人正说着,就见孟学士忽然走来,他们都是一怔,随即刺史大人还有些尴尬,按理来说,孟京墨和玉二公子都是他的侄子,但他却没有邀请孟学士入府。
这也不能怪他,孟学士都没有进过玉相府的门,毕竟玉相府从未承认孟学士的身份,何况孟学士他也不敢请啊。
见玉二公子也愣住,孟京墨的面上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指着前面的巷口说,"本学士的别院就在前面,玉院使如若不嫌弃,就跟着我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