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的背影,又看了看床上的那些花花绿绿,杨柳儿长叹了一口气:“几套衣服,哪里用得着这么多钱……”
“柳儿,翠花刚才是来咱家?”宏远娘去挖了些野菜回来,就看到离开的拂云。
杨柳儿将做衣服的事跟她说了,她也惊讶道:“几套衣服哪里要这么多钱?”
“娘,现在怎么办?若还回去,她会不会以为我们不愿给她做?”
宏远娘嗤笑,“罢了罢了,就做吧,省着点布,回头给那几个孩子多做两双鞋就是。这个李翠花,做个衣裳花这么多钱,难怪村长总骂她不会过日子。”
杨柳儿捂着嘴偷笑,“这可不见得,咱李家村,有谁有她会过日子?”
脑子才好了几个月,就建起大厂房来,虽说那是她自己的生意,可无形中,也带动了大家,现在李家村,说到李翠花,谁都会夸赞几句。
当然,除了冥顽不灵的极少数人。
“可这么多,咱娘俩怕是一时也做不完。”宏远娘道。
“请我二伯母帮忙怎样?”
二伯母,是李宏彦的娘,两家是至亲。
对这个提议,宏远娘没意见,一来都是兄弟家的,二来,李宏彦家情况也不大好,相互帮衬一下没什么。
……
做衣服的事搞定,拂云又跑到厂房去,跟那几个孩子说了。
一个个瞪大了眼,不敢相信。
豆豆瞪着大眼睛问:“姐姐,你是说,给我们做新衣服?”
“嗯,都跟我走,去量尺寸。”拂云并未多言。
她不想看到别人眼中感动的泪花,显得她像是多好的人似的。
她不是慈善家,这么做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见几人走了,光头李急忙放下在搬的陶罐,追出来,“老大,做新衣服,有我的份吗?”
话音才落,就听到后头传来“啪”的一声。
他的陶罐没堆稳,从高处落下,碎了一地,还带着底下的两个也碎了。
拂云闭了闭眼,这个死光头,真是无时无刻不想气死她,“新衣服没有,不过,陶罐从你的工钱里面扣。”
光头李:……
呜呜,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此刻雪上加霜。
直忙道天黑,东西才全部进完场。
凌寒舟在外头跑了一天,也累得够呛。
晚餐随便吃了点,拂云洗漱完就开始躺尸。
凌寒舟点着灯,拿出账本记了半个时辰的账,才搁下笔。
拂云懒洋洋地看着他,“算好了?一共支出多少钱?”
“一百八十两。”
“这么多?”拂云一下子坐起身。
“我知道你很激动,但你先别激动,后续还会支出更多采购成本。”
“唉~”唉声叹气地躺了回去,“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我现在是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不想干了,好想躺平摆烂。”
凌寒舟疑惑,“躺平摆烂是何意?”
“字面上的意思……想想接下来还有一箩筐的事,就不想干了。”
“呵呵~”男人笑出了声,收起账本,熄灯躺下,“我敢打赌,明早起来,你又激情满满。”
“满不了了,还得给宋云东抓龙虾、请人加班做蚊香、还要收菌子、完了还得马不停蹄地搞圈地养龙虾的事……啊啊啊啊!我要死了!”
拂云瞪着大眼睛望着漆黑的屋顶。
创业是为了挣钱,可挣钱为什么那么辛苦!
“凌寒舟,你为什么不是大富豪?”
凌寒舟:……
可真冤哪,他分明说过,他能养得起他们,是她自己闲不住非要折腾,这会儿累了倒是怪起他来了?
男人故作不悦地捏了捏她滑溜溜的脸蛋,“你这是想吵架?”
“算了,没精力吵,睡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