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守寡三年,阴阳不调,容易动肝火,这样对你不好。咱有事还是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别总大呼小叫,叫人见了说你是泼妇,多不值当?”拂云笑盈盈的。
在座的吃瓜群众指天发誓,他们从未见过心平气和的李翠花。
莫非……太阳又打西边出来了?
刘寡妇一阵恍神,脑子转了好几圈,都找不到什么能让人泄愤的话。
拂云郑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说这么多,我都是为你好,你可不许跟我急眼,不然大家面上都不好看。我还有事,就不与你多说了,再见。”
“再、再见……”刘寡妇讷讷地学着拂云,挥着手。
待拂云走远,她才猛然惊醒,恨恨地猛拍大腿,后知后觉自己吃了瘪,拾起石头,跳起来就朝拂云丢去。
“你丫的背上背的是尿泡么,这么能装!”
装温柔体贴,装贤良淑德?
远远的,拂云挥着手,“尿泡在你头上顶着呢。”
“我我我……去你奶奶的坟头!”刘寡妇拼命掐着自己的人中,生怕慢一步就步了许桃娘的后尘。
什么叫牙缝塞屎,她只能配瘸子傻子?什么叫阴阳不调,为她着想?
两片香肠嘴一开一合就想污她名声?
还大家面上都不好看?她李翠花面上就没好看过!
这么多人看到她被李翠花那疯婆娘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今后,她的面子往哪搁?
越想,她心中越气。
愤愤不平地继续骂道:“李翠花,你个狗娘养的,你一家都是黄鼠狼变的,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事!我呸!老的小的都是勾搭男人的狐狸精!不要碧莲!”
这嘴哒哒哒的,在场的无不咋舌,幸亏,她们从不招惹这两人
不然,怎么气死自己的都不知道。
大家再看刘寡妇时,眼中多了许多别的韵味。
刘寡妇守孝已有三年,她会不会继续为亡夫守寡?
如果是再嫁,那男方能不能接受她那个野牛一样的儿子?
不接受的话,刘寡妇会抛弃儿子嫁人,还是会带着儿子继续守寡,等待能接受带子嫁人的老实人?
这些话题,一下子覆盖了拂云领来私生子的话题热度。
当然,当着刘寡妇的面,大家是不会摆到明面上说的。
刘寡妇咒得正酣,不远处,一个妇人拎着提篮顺着小河气势汹汹走来。
众人一阵唏嘘,不约而同后退了好几步。
“你个死屁烂眼的,张起臭嘴胡咧咧个鸡儿玩意,我老铁头家招你、惹你了?”周氏大老远就听到刘寡妇在这指名道姓地骂,越听越离谱。
她实在忍无可忍,必须来与她掰扯掰扯!
刘寡妇本在气头上,平白被她指着鼻子骂,心头窝火,与她对骂起来,“老娘指你的名道你的姓了?”
“怎就没指?”
李家村谁人不知,李翠花是她周氏养大的?
刘寡妇却指着李翠花,把她一家老小都骂了。不是骂她是狗娘是什么?
还说她一家都是黄鼠狼,女子都是勾搭人的贱货。
指桑骂槐也不能这样骂!
她家中还有未出嫁的孙女,岂能让这大嘴巴胡乱编排?
叫旁人听信了去,今后她的孙女还怎么嫁人?嫁不出去,收不到彩礼,她还得一直养着,得花多少钱?
骂来骂去,刘寡妇直接蛮横道:“就指你家了咋地?”
“有种你再指一个试试?”
“试试就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