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人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左脚前挪一步,脚掌翻折的右脚拖动一步,残缺的身体拖曳着斧子,金属斧头与水泥地接触,发出哧哧呲呲的声音,听的我心神惶惶。
好在对方的行动并不敏捷迅速,显得不太灵活。既然道术对他没用,只能采取拳拳到肉的肉搏打法了。
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卯足力气朝着他的面门砸去,“嘭!”他的鼻子被砖头砸得凹陷,可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我眼见他只是擤擤鼻子,打了个喷嚏,他塌陷的鼻子再度复原,如同干瘪的气球被打满气体,变得鼓胀。
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心脏在胸腔里扑通乱跳个不停,我从包里拿出匕首握在手上,死死注视着血人的动作。
他形似癫狂,加速朝我直扑而来,不过速度并不快,跑动的动作看起来甚至有些滑稽。
比人头还大的斧子迎着脸狂啸而来。血人仿佛手持苍蝇拍的巨人,试图扑杀我这只小小飞虫......
我急忙向左闪躲,同时伏低腰身往前钻探,绕到其背后。
“呯!”
他一斧竖砍落空,金属斧头与地面相撞发出巨响。
还未待我松口气,须臾间他又拿起斧头,往后横劈一刀,铁斧的寒光映入我眼,我下意识下蹲躲避。
斧子从头顶飞过,居然硬生生地砍进了水泥承重柱!撼得梁上灰尘不住地下落。
血人欲举斧再砍,怎料因用劲过大,斧子一时卡入水泥柱子里,硬拔不出。
我眼见血人武器被卡,立刻飞身外窜绕后,“韩婉!”我大喝一声,一人一鬼同时出手,我举起匕首对准血人后脑扎去......
血人见斧子从柱子上取不出,直接放弃,伸出两手阻挡我和韩婉的攻击。
“轰隆!”
我手上的匕首不管怎么用劲再难抵近半寸,韩婉张口一咬,血人四个指头齐刷刷地被切断,白色的、像面条一样的线虫从他四指的断口蠕动钻出,掉到地上还在翻滚。
“哕...哕......”韩婉干呕了几声,“这是什么玩意?恶心死了。”她看着地上还在爬动的白色线虫,脸上是厌恶的表情。
白色线虫?我若有所思,“我好像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韩婉问我。
“先解决眼前的麻烦再说。”
我再度出手,对准血人的头顶就是一刀挥出。
“砰!”
血人抬腿一脚,正中我的腹部。倘若再往下去个五厘米,我的命根子难保。
腹部瞬间翻江倒海,犹如孙悟空进肚踢翻了五脏庙。下腹一阵痉挛,一种想要呕吐的强烈感觉涌上心头,难以克制。
“哇”的一声,胃里的食物伴着血沫被我吐了个干净。
一下子,仿佛身体的力气被吸走了,不觉冷汗涔涔而下,连直腰都极为勉强。
韩婉焦急,眉头蹙在一块,语气紧张,“你没事吧?”
“呸,被人打吐了,真他妈丢脸。”
我不肯认输,弯腰拾起刀子想再战,用手撑着自己摇摇晃晃站起,结果还没走出几步,双腿一软,半跪在地上,半天站不起来。
“妈的,起来啊!靠!”
我狠命捶打着自己的双腿,奈何双腿像是被胶水黏在了地上,站不起来,也使不上劲。
“咳咳咳咳......”
因为气急,我猛地咳嗽起来,咳嗽让我的腹部更痛了。嗓子里像是有一大团东西堵着,痒的难受,我调整好自己的气息,又呕出了一大口血。
“妈的,被打了个胃出血。”我骂了一句。恨不得现在就乱刀砍死血人。
韩婉见我身体状况堪忧,独自一鬼和那血人缠斗起来。
血人还没有解决,楼上还有一只鬼,我要怎么办?我该怎么做?
另一边传来韩婉的惊呼,我闻声看去,霎时脸色大变。
白色线虫已经将血人断掉的四指重新连接起来,他双手用力,从水泥柱上拔出了巨斧。那斧子杀气极重,韩婉一时不能近身,被打得节节败退。
情况危急,不能再拖了!
我从自己的包里掏出定风珠,张口服下。
好似吞进了一口烧红的碳,五脏六腑在被烈火灼烧,浑身青筋暴起,体表血红发烫,汗液还未滴落就被蒸发成水汽。
丹田内的力量渐渐地压制不住,在我体内四处冲撞游走。
坏了,今日我要爆体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