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忙环顾四周搜寻她的身影,可怪人却从房间里消失了。急忙起身追到窗边,怪人早已逃得没影。我一拳砸在墙上,愤恨地骂了一句:“靠!让她跑了。”
好一招舍车保帅。望着满屋的毒虫和发狂的厉鬼,我右手杀虫剂,左手五雷符,迎难而上。
密密麻麻的飞蝗遮挡了视线,我按下杀虫剂的阀门,喷雾扫落大片,仿佛下起了一场黑色的冰雹。
韩婉已经咬掉了厉鬼的半个身子,但厉鬼依然在负隅顽抗。
“兄弟,你先顶住,等我先杀杀虫。”我朝韩婉大喊。
韩婉面色狰狞,满脸是血,齿缝里还夹杂着一些血肉:“顶住个屁啊!它要拉我们陪葬!”
厉鬼的身子极速膨胀着,很快就肿成了一个球。
“要炸了?不是吧?”我眼皮狂跳,手脚有些颤抖。怪人要引爆厉鬼炸死我们!好一个鬼体炸弹,爆炸袭击。
厉鬼因为身体的膨胀已经动不了了,我望向一边的韩婉:“你快跑!逃远点!”
我并不知道五雷符打上去厉鬼的身体是会像煤气罐一样爆炸?还是会直接消散?但现在情况万分危急,不打是死,打上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韩婉,你快跑!”
握紧手心里的五雷符,我屏气凝神:“玉清始青,真符告盟,推迁二炁,混一成真。五雷五雷,急会黄宁,氤氲变化,吼电迅霆,闻呼即至,速发阳声,狼洛沮滨,渎矧喵卢,椿抑煞摄,急急如律令。”
五雷咒引动五雷符,五雷符发出雷霆,庞大的雷电从我手中激射而出,光芒让人不敢直视。
充满正气的雷电之力驱散了厉鬼身上的怨气,她渐渐地恢复了神智,最后一刻,她留给我一张熟悉的笑脸......
那是......我的同学?
厉鬼的身子轰地一声炸开,雷霆的余韵横扫屋内的毒虫,我被余波震得倒飞出去好几米远。
我从地上爬起。雷霆之力也波及到了我,可我却安然无恙,裤裆和胸口突然传来一阵炙热,我急忙掏出了幸运符和护身符,符纸刚一接触到空气,忽地自燃化作了飞灰。
原来是幸运符和护身符帮我挡住了雷霆的冲击,让我躲过一劫。
想去抓,可符纸早已飘散,我惨叫一声:“我的符!”犹如死前最后一刻还妄图攫取镀金十字架的葛朗台;又如丢了钱呼天抢地,痛不欲生的阿巴贡。
我发出了痴痴的傻笑,怔怔地看向空中:“......没了......都没了......”
韩婉从我身后钻出:“是啊,都没了,鬼和虫子都杀完了。”
我默默地摇了摇头:“......不是......六张符只剩下两张了......”
才打了一场架就没了四张符,我又不会画符,自然是用一张少一张。估计我爹也想不到我会如此败家吧。
韩婉安慰道:“没事,符没了可以再画,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
不得不说,韩婉的安慰还是有用的,我拍了拍脸振作精神。
就在此时,房门传来响动,像是有人在撞门!
我急忙爬到床底躲藏:“不是吧?怪人杀了个回马枪?”
“你躲在这,我出去看看。”韩婉颇有几分大哥带小弟的威风。
我躲在床底忐忑不安地等着韩婉的消息,这一幕让我有些似曾相识。突然房门被人撞开,随即撞门的那人发出了惨叫,我脑中轰然响起炸雷:“对了,我之前报了警,不会是警擦来了吧?”
韩婉飞快地飘了回来,带给我的话证实了我的猜想:“外面站着好多警擦,还有医务人员。”
“坏了!”我惊呼一声,猛然想起我的陷阱还没有拆除。之前为了防备怪人二号,我在门口布置了许多陷阱,结果谁知怪人是从窗户进来的,陷阱没有对她起到半点作用,反倒害了来救我的警察。
我快速从床底下爬出,高声大喊:“大家都别动!”
几个警察立马拿枪指着我:“不要轻举妄动!”我这才注意到撞门的那位警察头上挂了彩,显然他中了我的陷阱,被吊起来的椅子砸破了头。
我高举双手:“大哥,误会、误会,我是李道子。”
包围我的警察让开,赵成和王胜走了过来,赵成转身朝其他警员挥了挥手:“都把枪放下,是他没错。”
王胜大步朝我走来:“可以啊,你小子......”
“你别过来!”我立刻喝止了靠近的王胜:“进门的这块我装了陷阱。”
拆除陷阱之后,警察有序地开展工作,或勘察现场,或询问调查......
警车里......
我看向赵成:“曹队怎么没来?”
“他要忙的案子太多了,张晚明、林瑰、叶茹的案子还没有结案,最近又出了林行的被害案,还有关于你家被打砸的案子......反正杂七杂八的事情太多了,我们警队几个人整天都是连轴转。”
“唉,你们确实也有够忙的。”
......
从警局里出来已是第二天早上五点,我又熬了一个通宵,不过警察也是一样,他们甚至比我更忙。
经此一役,我在警队一战成名。毕竟做了这么多事,想不出名都有些难。多次进局子,也让我混了一个脸熟。
从赵成和王胜的口中,我也得知了昨晚发生的事。原来昨晚怪人鼓动大风用蝶蛊散播磷粉,迷晕了蹲守布控的十名警员。我戴了防毒面具,因此才逃过一劫。
总部联系不上警员,他们派人来查看情况,却被怪人留的后手一同迷昏,警员的再次失联和我的报警电话让警队出动了大部队。
我轻笑一声:“幸好防毒面具的质量不错,既能过滤蝶蛊的磷粉,还能抗住飞蝗的冲击,面罩也只是裂开,没有破碎。”
韩婉没有回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怎么了?”我问道。
“你还记得那个厉鬼的脸吗?”韩婉若有所思地说。
我撇了撇嘴:“我记忆力还没废到隔了一天就记不清东西的地步。”接着又说:“虽然带专三年我不问世事,但那人应该是我们同学,毕竟看了几眼还是觉得有点眼熟。”
韩婉点点头:“我也觉得眼熟。”
“回去翻毕业照不就知道了。”我本想拍拍韩婉的肩膀,却摸了一个空。
韩婉坏笑着:“注意你的咸猪手。”
“兄弟之间交流感情能叫咸猪手吗?那叫友情的拍击。”跳脱的思维让我胡言乱语:“对了,我忘记问了,你不是吃了鬼的半个身子,同学的味道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