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断手、人眼就进了厨房。铁锅洗净,加入清水,放入残肢、眼珠就开始熬煮。也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行,但有时候赌一把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想到第二个天台老鼠跳汤锅的场景,我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不管行不行,一定要试试。”我在心里给自己暗暗鼓劲,又随手把燃气的阀门调大了些。
蓝青色的火焰灼烧着乌黑的锅底,锅里热气升腾,气泡由小变大,渐渐地开始沸腾。锅中的液体发生了变化,就好像有人往锅里倒入了墨汁,原本还算清澈的锅底一下变得乌黑浑浊起来。
断手在沸腾的锅中不断缩小,就像在阳光下融化的雪糕,我急忙用锅铲去捞,不但手不见了,好像连眼珠也被熬化了。一团浓郁的黑气笼罩着锅子,连水蒸气都蒸腾不出。
“怎么回事?”韩婉站在一边,眼里满是疑惑。
“不会要炸炉了吧?”望向这黑气,我的心中总有不祥的预感。随即又转念想到,铁锅没有密封,应该不会爆炸。我放宽了心,将燃气的阀门调小,静待锅中之物的变化。
许久之后,铁锅上方的黑气散去,锅中的液体变得清澈透明,现出一个青面獠牙、模样狰狞的鬼脸面具。
“真成了?!”我拿起面具,呼吸有些急促。一张面具在我手中仿佛重如泰山。
“快试试。”韩婉在一旁提醒着我。
我拿起面具戴在脸上,冰冷的触感,细腻的质感,面具和我的脸完美贴合,就像是为我量身打造的一般。我的头脑愈发清明,五感更加敏锐。
“如何?”我看向韩婉。
“这面具真够怪,你戴上之后我就感受不到你的气息了。”
韩婉围着我,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戴在我脸上的鬼面具。
“别管这些了,走人。”我招呼一声,和韩婉两人离开。这次出门办事,带了好多东西,奈何没几件用上,缴获的招魂幡也一直在包里吃灰。
终于,我们如愿搭上了回去的飞机。下了飞机,我打车去了维修店取回了车。这趟出门,不但一分钱没挣,还搭进去不少,差点还把命丢在了外省。
既有风险也有收获,我清点这次的战利品:“真伪不辨藏宝图一张;可以蒙蔽天机,遮掩气息的鬼面具;阴阳二气丹其中的阴丹......”总的来说收获还真不小。
我看向后视镜中的韩婉:“去看看你爸妈怎么样?”
后者立马喜笑颜开:“哈哈哈......好啊好啊。”
抽空去超市买了一大堆老年人补品,我带着韩婉往巷子的小院里走去......
“叔叔,阿姨,我来看你们了!”我用力敲门,可里面却没有任何回应。
“怪事,没人。”
“不会出事了吧?”韩婉显得有些担心。
“应该不会,现在时间还早呢,可能是你爸妈还没回来。”我安慰着韩婉。
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我又往街口韩婉爸妈开的早点铺赶去。早餐店不光卖早点,还经营各类面食和小吃。尽管已经快到中午十二点,小店的生意依然红火。
店里要招呼的顾客挺多,忙活的就韩婉的父母,她的父亲掌勺、炒菜,母亲负责点单、端菜、收拾。虽然忙碌,但也盘开了小店。可能是上了年纪,又或者炒菜炒久了,我能感觉到老人颠锅有些吃力。
“哎呀,孩子你咋来了。”
我提着东西站在店里,韩婉的妈妈一下就认出了我,热情地同我打招呼。
“顺路来看看二老,见到您和老爷子身体都挺硬朗,我就放心了。”
“少瞧不起人,我和你叔还没你想得那么老,我们还打算多干几年,挣够养老钱呢。”
韩婉的妈妈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
希望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它像天上的云那般琢磨不定。韩婉的父母在得知自己女儿的死讯之后愁白了头发,哭红了双眼,重新与女儿相见之后又重拾了对生活的热情。
“吃点什么?我给你做。”
这话一出让旁边一个排队的中年男人有些不满了,“我们先来的,凭什么先给他煮?”语气有些暴躁。
“大哥不好意思,我只是来送点东西,马上就走,不耽误。”
我将手上的礼品交到了韩母的手里,“您忙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欸,吃点东西再走啊。”韩母追了出来。
店里的中年又开始大声嚷嚷:“还做不做生意了?!”
“没事,阿姨你就去忙吧,我晚上再来看您和叔叔。”
韩母终于是一步三回头地进店招呼客人了。
看完韩婉的父母,我又赶往河西的房子,正好去看看张宝和王桂香怎么样了......
院子里不见人,房子的门也关着,敲门没人应。我掏出手机刚要打电话,院外走来一个双手提满了菜的老太太,正是王桂香。
“呦,道子你怎么有空过来?”
“没啥事就是顺道过来看看您。这边您住得还习惯吗?”
“习惯习惯,比住在村里要方便多了。真是太感谢你了,这么照顾我跟我那孙子。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吱一声就行。”
“您太客气了。张宝呢?”
“上学去了。”
“那行吧,您有困难随时跟我联系。”我挥手就要告别。
王桂香拦在了我的身前,“喝杯茶再走吧。”
“不了,我还有事要忙。”
......
和王桂香告别之后,今天的走人家之旅就暂时告一段落了,不过今天晚上还要去韩婉家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