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楼四楼是一个很大的会议室，不仅是老师开会的地方，也是学生这种小型演讲比赛的场所。
电梯门一开，就能看见会议室里的人，人数很多，声音嘈杂，几个学生坐在最前面，叽叽喳喳谈论着什么。
祁岁有些害怕，挽着林晚的手。
“安静了，找个位置坐好，初赛马上开始。”为首的男生拿着话筒，个子很高，祁岁认识他，是学生会会长付开明。
付开明一只手拿着话筒，一只手拿着一个文件夹，站在第一排的位置，
祁岁看着一组又一组的朗诵，学生一个比一个优秀，不禁有些紧张，留给选手的时间并不多，一分钟左右。
先上的是林晚这一组，两人声情并茂的朗诵，林晚和池洲站在一起竟意外的相配。林晚除了叛逆也真的很优秀。
很快就念到了祁岁这一组，她调整呼吸，就跟着江望上了台。
祁岁手里拿着稿子，不去看别人的眼睛好像也没那么紧张。
“可以了同学。”付开明出声打断了两人的朗诵。
祁岁停了下来，看向江望的眼神有些内疚。
所以还是搞砸了吗？
“没关系，敢上台就已经很厉害了。”林晚握住祁岁的手，轻声安慰着她。
江望也安慰道：“别多想，能做到这地步已经很棒了。”
祁岁点点头。
陈音音组也结束了，几个人跟着下了楼。
祁岁偷偷将稿子撕了下来，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这种事情，她再也不想参与了，就是拖累了江望。
“林晚今天怎么来上晚自习了。”张老师一进教室，就注意到了来上晚自习的林晚。
班里的走读生除了池洲，基本都不会来上晚自习。
“还不是因为喜欢您的课嘛。”林晚笑着回应。
“初赛感觉怎么样？”张老师笑了笑，转移了话题。
“还可以。”
“结果出来了，三个组都能进决赛这是我没想到的。”张老师拿着手机，看着工作群里的名单，开心的笑了笑。
“真的假的？”祁岁不信，凑近手机屏幕。
当看到名单上的名字时，祁岁还是愣了一下，突然就想起了被自己撕掉的那张稿子。
“我放电影给你们看，参加比赛的就找找伴奏，然后多多练习练习。”说着，张老师打开了班班通。
“好耶！”有人欢呼雀跃。
“江望，你先找你们组的伴奏，然后再递给下一组。”张老师将手机递给江望。
“岁岁，你看看伴奏，我不太会找。”江望走到祁岁桌边，拿出手机放在祁岁的面前，对着苏北使眼色，想让苏北让位置。
苏北将目光别开，没有退让的意思。
“我稿子不小心弄丢了，你把你稿子给我抄一份，伴奏你不找的话可以先给林晚她们找。”祁岁笔直的坐在位置上，没在意他给苏北的目光。
“好。”江望想了想，应了一声，将自己的稿子给了祁岁，就回了自己的位置。
祁岁埋着头抄写着稿子，班班通上放着《潜伏》的电影，班上时不时会因为电影里的内容大呼小叫。
“祁岁，我害怕。”苏北用手挡着眼睛，又因为想看，将手指分开，还时不时用胳膊戳了戳祁岁。
“你别动我！”祁岁写字的手被苏北动了一下，笔尖直接划到本子的最边边。
祁岁生气的将那一页纸撕了下来。
“本来就差一点了。给我好好抄。”祁岁黑着脸，将本子推到苏北面前。
“可是，我写字很丑唉，你不介意吗？”苏北眨了眨眼睛，无辜的看向祁岁。
“抄。”祁岁瞪着苏北。
苏北只能接过本子，一个字一个字的抄写朗诵稿。
苏北抄的手疼，后悔了。
祁岁得了空，找了十几分钟伴奏也就跟着看起了电影。
第二天下午，决赛还是在会议室里，这次的评委不再是学生会，而是各个班的语文老师。
祁岁调整呼吸，上了台，这一次他们没朗诵稿，手里拿着话筒，音乐一响，伴奏放了出来。
一开始祁岁抢了拍，比音乐快了，江望把节奏拖了回去，也就慢慢好了起来。
最终整个比赛下来，林晚一组毫无疑问得了第一，祁岁一组第三，陈音音一组第七。
12月份的天气，愈发寒冷。
“最近天气有些冷，我给你带了这个。”林晚拿出自己的暖手袋给祁岁。
“谢谢晚晚，我请你吃肉肠！”学校里面的肉肠4块钱一个，但是真的很好吃，祁岁一般舍不得。
正值中午，天空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食堂门口，仍旧会有雨被风吹着飘了进来。
祁岁觉得有些冷。
晚上
一回到寝室的几个人都缩回被窝里。
“祁岁，要不咱俩一起睡呗，好冷。”陈音裹着被子，将脑袋探了出来。
“不了吧。”对于不太熟的人，祁岁还是有些尴尬。
“行吧。”被拒绝的陈音音嘟了嘟嘴，将头埋了进去。
祁岁没说话，接了一桶热水，就泡了脚上床睡觉。
夜晚，雨声渐渐大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祁岁轻手轻脚的去水房接了热水，水有些烫，祁岁打开水桶，上面浮着一层薄冰。
祁岁穿着一件圆领卫衣，总感觉风灌满了身体。
祁岁加了一件保暖衣，再将厚厚的校服穿上，刚出水的手红彤彤的。
贴满瓷砖的地面飘进了雨水，结了冰，一不小心就会跟地面来个亲密接触。
“岁岁，给我捂一下嘛。”苏北搓搓手，盯上了祁岁的暖手袋。
“不要。”祁岁将暖手袋移向另一侧。
“岁岁，去厕所？”林晚站在桌前，打断了两人。
祁岁将暖手袋放进书桌里，起身挽着林晚的手出了教室。
教室的走廊大部分都结了冰，隔壁班的同学总是喜欢在冰面上滑了一下又一下，地面有些脏兮兮的。
祁岁没管，挽着林晚的手进了厕所。
身后“砰”的一声，传来了男生哀痛的声音。
祁岁回头，一个男生一屁股坐在地上，吃痛的拉着另一个男生。
祁岁嘴角不可察觉的扬起一丝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