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网页,我没有地方宣泄内心的那种无力感。我亲眼目睹了猫狗被虐待的画面,我也切实感受到了愤怒,我除了在自己的日记里多写几个感叹号外别无选择。有次我坐在驾校教练的车上,我们会经过很多蜿蜒的小路,见不着前方的小路上可能突然会跳出一只小猫,横穿过小路。我的反应很大,也许一起学车的同学很难理解,我大叫了出来,恩,我不知道如果一只猫被我们的车碾到了我会怎么样。也许和上海那次一样,我不敢下车,或者、或者说,如果猫狗受伤了我会为它们出治疗费吗?我不知道,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逐渐觉得自己的无力感在增加,几年前的那种随性与自在感在慢慢的消逝。以前的我酷爱旅游,我的爱好是这个,我喜欢去到不同的城市感受不同城市的不同。每个人的想法是不同的,也许有的同学会说“我们应该节俭”,嗯,这是这位同学的生活方式。价值观的不同我们在思想观念上会产生碰撞,也许他会认为我消费无度,我呢反而会不理解他完全不符合他的消费级别的节俭,他会觉得我这样做没必要,我会觉得他那样做没必要,我们互相都没法理解对方。我会在心里敬畏他,因为我觉得这样做的他很好。他会在心里看低我,因为他会觉得我的消费习惯没必要,这样一来我们之间就会产生隔阂。产生了隔阂,我们在讨论诸如猫狗问题上就会有不同的意见,单枪匹马是不会获得胜利的。我的长辈总是教导我,他们会和我谈心,告诉我单独的一个人是没法在社会上生存的,我应该要学会去融入集体,因为不融入集体的人是会被社会淘汰的。比如我主张猫狗应该有自己的生存权,如果大部分人都主张猫狗只是动物,不应该有和人类一样的权利去存在,我很难保证我的想法会被认为是对的。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我总是很难调和这种需要用投票决定的事物。
很多人总说人应该要怎么样,不应该要怎么样,但很多人本身其实是没有什么社会效应的,在财力强大的当权者看来,若是性格好些,会选择“童叟无欺”;若是蛮横无理地坚持自己的主张,会被认为是“野蛮人”。关于这点,到底什么是“野蛮人”呢?普通大众的想法,也许会联想到亚马逊森林的雅诺马马人,他们的世界没有现代科技文明的介入,一切以自然为首,保持纯天然的状态,可生活在钢筋混凝土中的我们会认为他们就是“野蛮”。“野蛮”还有种说法就是不遵守现代社会的礼仪,其中一个表现就是满口脏话。波丽安娜假说,即乐观假说,正常情况下我们的内心会趋于平衡,当我们的平衡被打破,我们选择用“脏话”来发泄情绪。这儿的“脏话”反倒成了治疗情绪病的良方,虽然这在文明人看来确实是有损个人颜面的低素质表现。除此之外,“脏话”,即语言暴力,在某种程度上能降低行为暴力发生的可能性,该角度则说明了“脏话”反而有利于促进社会治安的正常运行。在这个假说的框架下,“脏话”就不等同于“野蛮”了。所以高阶人群眼中的社会低阶人士,是不是也可以被认为是另一群高阶群体呢?他们话里话外都是对方的祖辈,这是他们表达情绪的方式,简单地就像是生活方式的不同一样。简言之,满口之乎者也的人,也不一定就不能说是“野蛮人”。人类懂得用大方得体的语言修饰自己内心的丑恶。
看着虐待猫狗视频的我,在那一时刻,变成了一个观众。无论主观与否,我都是一个观众。同样的在海底世界里看海豚表演的我,也是一个观众。近千人的观众席坐得满满当当,售卖零食的服务生们在阶梯的人群间来回穿梭,我们等待着“表演者”的出现。海豚、海狮在舞台的中心拍手,跳跃,摆动身体,做完一整套动作后会得到奖励,人们会拍手鼓掌欢呼。坐在其中的我就像是解离一般,我成为了舞台中的海豚、海狮,我在表演,麻木的人类在鼓掌,我顿觉悲哀。原本该生活在蓝色大海里的生物们被捕捉、饲养,放入透明的玻璃箱体,供人们观赏。也许这些海洋生物衣食无忧,也可以在几层楼高的“玻璃箱体”内自由遨游,但是他们需要用驯化来得到这一切。这应该也许是另一种形式的虐待,只是温柔的保护壳给予了他们温床,温水煮青蛙般的细致柔和,等到完全失去野性时不自觉得已成为了人类的掌中之物...暴力虐待只是最直观的一种虐待方式,可怜的猫狗们经历的就是这一种形式的虐待,能直观地被感知。海洋生物的饲养方式、动物园的饲养方式等都是一种变相的虐待,我们人类也在被变相虐待。我们需要参与到社会的活动中去,完成自己不想完成的任务,处理不想处理的事务,做不想做的人类。
人类到底在坚持些什么?人类想要使哪些生物消亡?我目睹了多种多样的兽性,原始的、在完美人设下的兽性,人们对金钱的渴望,对同伴的掠夺...一个微小的裂缝导致了一切分崩离析,棋子的错位导致了人类人生的错位。“我小时候家里很穷,所以我需要钱”,曾经有人对我直言不讳,完全的金钱主义导向。我反倒是倾佩起这位同学,完全臣服于自己的欲望,完全坦荡,不加掩饰。更有意思的是,完全不知晓人情的人开始读起了哲学,没有学习欲望的人开始了新的学习...不经意的改变,总是能嗅到一些有趣的故事。我一个人思考李征从人到虎的意识转变,李凌在“绝对他者”的阴影下自我意识逐渐丧失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