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的宋旭阳只能按耐下来,仔细听余二继续说。
“最奇怪的一点就是半个多月前,王妃的食量猛的增加了不少,每日一个人能有两三个壮汉的食量,看王妃的面色也不像是生病的模样,是在奇了怪了。”
这一点冷十五的兄弟也注意到了。
只是他们对主院的密室以及假山处的密道半点也不了解,狡兔三窟,万一打草惊蛇。
亦或者慧娘早已顺着密室逃走,只是朱氏故意布的迷魂阵,他一冲动岂不是刚好中了朱氏的圈套。
基于种种原因,宋旭阳哪怕再想将朱氏这个毒妇抓起来,也只有按耐住,不断追查,静等时机。
索幸功夫不负有心人,余二这不就送上门来了。
也不知铁头等人行动的如何了......
半个时辰后,铁头进了书房,低声回禀道:“小王爷,属下去查探丽人坊,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在丽人坊并没有发现一个会武功的人,哪怕他逛完了整个后院,也只是一些制作胭脂水粉的女工在里面居住而已。
他还向附近一家店铺的伙计打听过了,因为丽人坊内尽是女子,所以只有一个老伯负责看门和日常采买。
铁头将这些情况仔细说了。
宋旭阳眉头微微皱起。
丽人坊位处于繁华的长宁街,寸土寸金。
很多商人虽然在长宁街开了铺子,但最多留几个看铺子的人住在铺子后院,而囤的货物、或是作坊更多会安置在便宜的地段。
极少有朱氏这般的大手笔,将作坊以及女工全部安置在店铺后院......
眼下有余二反应丽人坊的管事有问题在前,又有铁头查探在后,这铺子有些名头在里面。
至于朱氏为何将人手安排在丽人坊内,难保不是图灯下黑的便利。
想到这一点,宋旭阳再次问道:“其他地方可都认真探查了?”
铁头点头,笃定道:“属下反复仔细探查过,女工都在不停的制胭脂,确实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
“丽人坊的管事呢?余二既然说她是假扮女人的模样,可有仔细看过?”
“这一点属下也看了,只是那个管事半点武功也不会,为了以防万一,属下还、还......还将人迷晕过去搜了身,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铺子女管事。”
铁头说着,脸不自然的红了起来。
他可是直接上了手,可是在脸上、耳后找了半天也没发现半点人皮面具的影子。
宋旭阳精神思索着。
铁头的能力他是信的过的,可是这样去查都没发现一点不对劲的地方?
难道是余二说了谎?这个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但只要有一丝怀疑的地方,那就不能轻易放过。
宋旭阳左思右想之下,只觉得这件事情处处透着不对劲,一刻钟后,看着窗外的夜色,他再次将铁头唤了过来。
“准备好夜行衣,带两个人随我出去一趟。”
丽人坊是目前唯一好着手的地方,不管怎么说,他都要亲自去看一看再说。
直到宋旭阳换好了夜行衣,铁头才回过神来,小王爷竟不是去看乔二姑娘,而是想亲自去丽人坊探查!
有心想要阻止,但一想到主子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加上丽人坊一个会武的人都没有,所以他也就不担心主子会遇到危险了。
入夜后的长宁街,各家店铺都已经歇业,不见了白日里熙熙攘攘的热闹。
宋旭阳腿脚功夫虽不好,但自上次将伤养好后,他便努力练习,如今区区一道院墙已经挡不住他了。
主仆几个一个纵身就悄无声息的潜入了丽人坊后院。
铁头白日里已经来谈过路,那些是女工的卧房,那些是胭脂作坊他分的很清楚。
铁头将早已准备好的迷烟拿了出来,戳开窗纸就要将迷烟灌进去,却不想闻到屋内竟已经有迷烟的味道。
铁头不信邪,又嗅了一下,的确是迷烟的味道。
铁头立刻折返,以手示意宋旭阳情况有变:“主子,有人提前给里面的人灌了迷药,情况不妙咱们先躲起来。”
整个院子的女工都被迷晕了过去,可整个院子静谧极了,也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此事处里里外外透着古怪,放迷烟的人是敌是友分不清楚,他们还是静待片刻,看看情况再说。
宋旭阳主仆几个连忙躲在了院子里箩筐底下。
院子重新恢复宁静。
只余一两声虫鸣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宋旭阳主仆等等昏昏欲睡。
“咔嚓~”
一声细微的好似门锁被打开的声音传入耳中,下一秒,院子里响起了脚步声。
一个激灵,所有人清醒了过来。
在月色的照耀下,宋旭阳主仆透过箩筐的缝隙,清楚的看到住在外面铺子上的老伯竟然一瘸一拐进了院子。
他这是做什么?
老伯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往厨房走去:“哎,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好好的人不在宽敞的屋子里住,竟喜欢住地下,可怜我这老胳膊老腿的,没晚觉也没得睡,还要给他们送吃的,真是怪人......”
老伯低声的嘀咕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明显。
宋旭阳等人听的清楚,来的时候,他和铁头分析过,这院子里或许有密室,那些人都躲在密室里。
没想到果真如此。
他记得皇伯父说过,越是心思重的人,做事越发懂得谨慎小心。
所以朱氏才会借着铺子,将暗中的人都安排在铺子的密室,隐秘到住连在铺子里的女工都不知道自己的院子里躲着人。
外人谁一时半会儿的能查明实际情况呢!
铁头趁着夜色,悄无声息的来到管事窗外,身影被高大的玉兰树遮挡的严严实实。
铁头透过方才戳出来的洞,清楚的看到老伯来来回回端了好几次的饭食放在管事屋里的桌子上,最后又挑了两担水放在管事的床前,而后在管事床头伸手拉了两下,便打着哈欠迷迷糊糊回了铺子上。
他,他这是在做什么?
铁头看的云里雾里。
又耐着性子等了好一会儿。
‘咔嚓’一声,只见管事躺的床缓缓向一侧移开,竟然出现了一个黑黢黢的洞。
原来密室在管事屋子里,看来老天爷都站在他们这一边,得来全不费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