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十五再抬起头去看时,便不再收敛自己的动作,甚至故意打了个喷嚏。
“谁?谁躲在石头后面?”姚宏英一个俯冲过去,便于冷十五交起手来。
乔清轩一见冷十五顿时瞪大了眼睛,瞧着那护卫与英表哥打的难舍难分,原本没什么的表兄妹见面,倒像是他们故意安排的相看场面被人抓个正着似的。
此时他竟显得有些心虚。
乔清沁也没料到会出现这种变故,一时愣神。
“唉唉,快住手,都是自己人。”乔清轩大声喊道。
乔清沁回过神来快步上前去:“住手,英表哥你们别打了,这位是我的护卫,不是歹人。”
乔清轩听了这话,诧异的看了乔清沁几眼,没想到小王爷竟然将自己的暗卫派来保护妹妹的安危。
看样子他对妹妹是有几分真心。
姚宏英见冷十五不再出招,方才收了手里的招式。
冷十五抱拳对着大家行了一礼,一个飞身又躲到暗处去了。
此时,姚氏院里的婢女前来传话:“三公子,夫人让您带各位表公子先去寿安堂,就不用回丰园了,他们已经过去了。”
乔清轩点头应下,招呼大家往寿安堂走去。
姚宏德心里想着事情,转眼便落在了最后。
方才四哥动手的时候,表妹那般着急,是在担心四哥的安危,还是担心四哥伤到那个护卫呢?
前方有声音传来:“五弟,你停在那儿干嘛?快跟上来。”
姚宏德回过神来,看着大家已经走远,心头有些迷茫。
他刚才在担心什么,为何会觉得不妙呢?
催促声再次响起,姚宏德抬脚预走,突然被前方花草枝叶下闪着光的一物吸引了视线。
那是一支蝴蝶花簪。
他弯腰把花簪捡了起来,仔细看了看这才揣入怀中,大步跟了上去。
......
此时宣平侯府正门外,一辆破破烂烂的马车停了下来。
见府门紧闭,车夫跳了下来:“我说慎言小哥儿,你确定是这个地方,怎么的大白天的府门紧闭啊?”
他话音刚落,有人将车帘掀开:“我唬你做什么,只要你将我们送到宣平侯府,说好的五十两绝不会少了你的。”
“咦~?”
两人说话间,小厮抬头看向宣平侯府大门,只见大门紧闭,他惊诧不已:“这是怎么回事?”
他翻身就要下马车,却被车夫一把拦住:“干啥?银子还没给,休想逃跑。”
“哎,我家世子爷还在你车上,我能跑到哪里去?”
说罢,小厮推开车夫,快跑两步上前‘砰砰砰’敲响了大门。
“来人啊,世子爷回来了,还不快来迎接。”
‘吱呀~’大门旁边的角门打开了,李二打着哈欠揉着眼睛走了出来:“谁啊,世子爷?世子爷在哪儿呢?”
他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厮,一身衣裳还没他的整洁,半点世子爷的气概都没有。
他又上下扫了几眼,实在没认出来他是谁,又被人扰了清梦,大怒道:“哪里来的瘪三,竟敢糊弄你爷爷。”
李二是两府分了家后,才被指派来看门的小厮,自然不认识跟着世子爷出门游历一年多未归家的慎言。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我是你慎言爷爷。”慎言没想到都已经到家门口了,还能被一个看门的小厮奚落。
这时,车夫见情况不对,已经搀扶着一个病弱书生下了马车。
只见他肤色蜡黄,嘴唇苍白,周身透着一股子清雅的书卷之气,清秀儒雅的面容上,一双忧郁的眼睛淡淡扫向李二。
“怎么回事?青天白日的怎么将府门紧闭,可是府里出了事情?”
李二虽不认识他,但见他腰间佩戴的玉佩,的确是象征世子身份的玉佩,加之他周身气质,便明白他恐怕真的就是府中世子爷了。
他才见世子爷第一面,就将人给得罪了?!
这看门的活,可是他花了二十两银子才换来的,不会经此一事惹怒了世子爷,将他赶出府去吧!
这般想着,李二诚惶诚恐的跪下行礼道:“奴才恭迎世子爷回府。”
至于府里发生的事情,实在一言难尽,他就不要去做这个多嘴多舌的了。
看着主子站着虚弱的模样,慎言慌张道:“主子,你身子还病着呢,快回马车上避避风,奴才让他们抬软轿来。”
转头又恶狠狠地骂道:“你是想吃鞭子吗?还不快扶着世子爷。”
李二立刻站起身来,将车夫挤到一边去,与慎言一左一右扶着乔清文:“世子爷,您慢点。”
“唉唉~等等,我的五十两马车费还没给呢!”车夫着急道。
李二惊诧的看向慎言。
堂堂侯府世子爷竟然连五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了?
慎言摸了摸鼻子:“急什么,进府就给你。”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为了给世子爷治病,他们将能典当的都典当了,实在拿不出银子了。
李二高声招呼里面躲懒的同伴:“来人啊,快来人,世子爷回来了。”
听见呼喊声,几个小厮跑了出来。
跑最前面的王平已经做了快十年的门房,自然认得乔清文,一见真是世子爷回来了,想也不想便将李二挤开,兴高采烈道:“世子爷,您可回来了,奴才扶您回府。”
乔清文问着门房借了五十两银子交给车夫,这才由小厮们扶着回府。
“府里可是出事了,怎么府门都关了起来?”慎言问道。
“世子也,您是不知道啊,这半年来咱们大房的日子过得苦啊!”
乔清文心里一咯噔,着急问道:“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何事?”
几人一边走,一边诉说着这两年来府里发生的事情,尤其是最近半年发生的大事。
越听下去,乔清文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没想到他不过离府两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家里送的信他是一封也没收到。
慎言越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夫人与大姑娘所谋甚多,先前为了攀附权贵,半点不顾及世子爷的感受,差点就给世子定了亲。
若不是夫人固执己见,只会拿自己的性命来威胁世子爷,世子爷也不会不顾及母子之情,非要离家去游学。
他们两个手无寸铁,一路的艰险自不必说,最可怕的是主子差点命丧泉州。
还好经历了生死,主子也算看开了,不在钻牛角尖了。
“扶我去寿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