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淑哭的呜咽:“祖母也太偏心了,咱们现在可怎么办啊?”
想着崔妈妈就要出府,乔清淑不知道现在那个计划还要不要继续进行下去,她一把擦掉眼泪问道“明日崔妈妈就要出府了,现在去办这个事情时机合适吗?”
刘氏一脸狠厉:“合适,怎么不合适,那老虐婆只知道咱们以前的谋划,现在的事情她可半点不知道,而我又被关了起来,正是她们放松的时候,此时行事正合适。”
乔清淑点了点头:“那我回去便转告她,母亲,你呢?你受这么重的伤一直呆在这儿也不行啊”
乔清淑看着刘氏背上的伤,心不由跟着一抽,数根青紫的伤痕像是纵横着趴在刘氏背上的蜈蚣,她背上的金疮药并没有完全止住血,还在不住的往外浸出血珠子。
那个小丫鬟不过八九岁的模样,还没学会怎么照顾主子呢,更不要说照顾受伤的伤患了。
看着刘氏不停咒骂的样子,早吓得神魂失守,拿着药就往背上倒,也不看倒没倒在伤口上。
乔清淑脸色发白的找出剩下的金疮药,就着月光小心翼翼的将药粉涂在刘氏背上的伤痕处。
好不容易涂完药,乔清淑再也忍不住趴在刘氏身上呜咽的哭出声来。
睡在隔壁的小丫鬟听着哭泣的声音,只是咕隆了两句:“还哭呢,扰得人睡不着觉了。”而后不耐烦的翻了个身继续睡了过去。
“母亲……您放心,我一定救您出去。”乔清淑激动的保证道。
“别,千万别,这次那老虐婆是铁了心要给我好看,你若是去求情反被我连累就糟了。”
刘氏忍着背上的痛意安慰道:“她总不能关我一辈子。”
“回去吧,别被人发现了,反正我身上的伤一时半会儿也好不了,待这儿养伤也好。”刘氏一开始被疼痛折磨的失了理智,才会对着几个婆子破口大骂。
但此时她已经冷静下来,想明白眼下的局面虽说对她们很是不利,但是此时蛰伏下来,更有利于她们后面谋划的事情。
刘氏拉着乔清淑的手恳切地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你那不成器的表哥,但是看在他是你舅舅唯一嫡子的份上,你去和乔清沁打听打听,我不相信他真被你二叔的人杀了。”
“更何况,你那舅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若是不把刘荣甫找到,谁知道他会在外面说些什么。”
刘氏伸了伸压得有些发麻的手臂,继续道:“我放银子的地方你也知道,明日拿两千两给崔妈妈,叫她给你舅母送过去,拿银票的时候仔细些,别被你父亲发现了。”
直到这个时候刘氏还担心她的银票!
乔清淑不耐烦的皱紧了眉头,最后在刘氏满怀期望的眼神里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而后悄声的顺着院子里的一个矮脖子树爬上院墙,按照原路折回了自己的院子里。
“姑娘,您这是去哪儿了?”崔妈妈夜里来找乔清淑商量事情,哪知道乔清淑并不在自己的院子里,她真是担心的要死。
夫人被软禁,若是大姑娘再出任何幺蛾子,还要不要她们这些奴仆活了。
尤其是看到乔清淑一身狼狈鬼鬼祟祟的出现在院门口,崔妈妈更是吓得魂不附体。
夭寿了,大姑娘到底偷偷摸摸干了什么?怎么把衣裙都挂抽丝了!
“我在院子里憋得慌,随便出去逛了逛,哪知道碰到个野猫。”乔清淑埋头理了理衣裙,随意找了个借口搪塞道。
随后乔清淑一步当先进了院子,崔妈妈紧张的跟在身后,:“姑娘,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不过是去送了送舅夫人怎得回来夫人就被押去祠堂了?”
阿喜能打听出来的事情,崔妈妈一个帮着刘氏管家多年的婆子自然也能打听出来。
“急什么,跟我进来。”乔清淑主子的姿态拿捏的很是到位,只是那略显颤抖的声音暴露了她心底的不平静。
崔妈妈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进了屋子。
“大姑娘,夫人为何被押去了祠堂,为何又被软禁在弗院,还不要我们这些伺候的人过去伺候呢?”
“我们先前做的事情暴露了,祖母暴怒,母亲她~她被杖责……”乔清淑一想到刘氏背上的伤,眼神暗秽不明,语气听起来泛着无边的寒意。
崔妈妈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可如何是好……”
她后知后觉的感到害怕起来,要知道这些事情她也没少出力,夫人身份尊贵都被这般严惩,她,她还能见到明日的太阳吗?
崔妈妈越想越害怕,总觉得自己命不久矣,身子也控制不住的抖起来。
“怕什么?”乔清淑看废物一般的瞥了她一眼:“这些都是祖母猜出来的,若是母亲什么都说了还有你站在这里的机会!”
崔妈妈虚虚的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心里送了口气。
乔清淑转身从妆奁里拿出来两千两银票递给崔妈妈:“明日你按原计划出门去,先把这银票拿给永昌伯夫人,然后再回你家去,别耽误太久了。”
乔清淑并不想去刘氏院子里拿银票,人过留痕,若是真被她父亲发现端倪,把她母亲私藏的银子一锅端了,那才是糟糕透了。
倒不如自己先把这银票出了,反正刘氏最后肯定会把这笔钱补给她。
“姑娘,真的要这样做吗?那可是三条人命,我们……我们若是被发现可就活不成了。”上了贼船的崔妈妈,虽然很想就此罢手不再做这件事,可是她却不得不做,拿着银票的手不停的颤抖。
乔清淑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正堂的方向,眸底的寒意幽深无比:“怎么,你想临阵脱逃?若是你有办法让祖母解除软禁母亲的命令,我可以考虑不做这件事情。”
“不过,你可不要忘了是谁给了你如今的富贵日子,既然能给你,自然也能收回,崔妈妈你看着办吧!”乔清淑一字一句的说着,眼神愈发的坚定。
母亲说过的,若是谁妨碍了自己前进的路,必须尽快铲除,千万不要妇人之仁,因为对敌人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
人活在世,不都是为了追求更高的地位,拥有更多的银钱,她没错,有错的是那些碍她事的人。
乔清淑心中挣扎,又不停的说服自己,毕竟是第一次发命令要别人的命,她心里还是有些心慌。
崔妈妈知道大姑娘是个冷心冷肺的人,但没想到会这心狠,那可是她的长辈啊!
她接过银票,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向着乔清淑行了个礼,告辞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