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遂心不在焉地拖动一座飞蝗方阵：“其实……我找冬青兄，是有别的事情。”
沙冬青淡笑，拖动一丛玄冥藻树：“遂兄请讲。”
张遂又拖动一座飞蝗方阵：“这世上真的有灵性金属吗？”
沙冬青一边布防一边道：“当然有。”
张遂猛地抬头，眼神火热：“你见过？”
沙冬青抬头笑道：“当然见过，所有灵性生物的内体都有灵性金属离子。”
张遂一愣，但并非是为沙冬青的这句话，
他知道金属离子在生物体内有很重要的生理功能，
只是没想到在灵性生物体内会有灵性金属。
他观察各种玄藻很久了，可从未在它们的细胞内发现过灵性金属离子。
当然，这首先是因为他的慧眼在微视方面还达不到能看见原子的程度。
其次是他也不熟悉灵性金属的物理性质和化学性质，加上实验能力有限。
所以也没法通过光谱分析或化学反应判断出灵性生物细胞内的灵性金属成分。
但他发愣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沙冬青会说出“离子”这个词汇。
“冬青兄怎么会知道离子这个词的？”
“我与六丁交换过数据，”
沙冬青把所有玄冥藻树都排到了面向沙魔大军的方向，
“遂兄跟她们讲的那些空轮界地球星人的科学知识，顺便也传给我了。”
张遂释然：“那冬青兄应该也知道原子结构和元素周期表吧？”
他是个科普迷，旅行时经常会带几本科普书，
手机里也会下载一些科普资料，其中就有元素周期表的图片。
这些在他穿越以后提供了不少帮助。
“知道。”沙冬青点头。
“那依冬青兄看，灵性金属的原子结构与元素周期表里那些原子的结构有何不同？”
张遂眼神火热地看着沙冬青。
他一直认为灵物的灵力取决于其组成元素和结构。
所以在他看来，灵性金属要么就是118号以后的某些元素，
要么就根本不是由原子构成的东西。
“倒是没什么不同，”沙冬青淡然道，“比如雷泽金的原子结构就跟锂一样。”
“什么！”张遂愕然，“这怎么可能？”
“为何不可能？”沙冬青颇有深意地一笑，“遂兄以为各种灵力是如何产生的？”
张遂显得不自信了：“我原以为，灵力是灵机分子在分解和形成过程中释放的能量，”
“唐链分解释放虚灵力，而各种太链阵则会将虚灵力转化成各种灵力，”
“太链和旨链必要时也会分解，释放灵力，后者分解释放的是各种火灵力，”
“但如果有灵性金属存在，就说明我这个认识至少是不全面的……”
“灵机分子是遂兄为了与无机分子和有机分子相区别而发明的词汇吧？”沙冬青笑问。
张遂点头：“没错，因为除了有灵力，它们在微观结构上与有机分子十分相似，”
“所以为了与有机分子相区别，我就发明了灵机分子这个词，”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觉得灵气包含的灵性物质太多，太笼统了。”
“此外灵机分子的分解和形成也类似化学反应，故我称之为灵机化学。”
沙冬青淡笑：“那遂兄有没有想过灵机分子为何会有灵力？”
张遂显得不太自信：“我认为这与它们的组成元素和结构有关，可惜还没有找到证据，”
“起初我利用慧眼观察玄藻细胞内的太极链、太链、唐链、旨链四大灵链，”
“发现它们很像我们地球星人所谓的基因链、蛋白质、多糖、脂肪，”
“于是我就暂且排除了它们的结构与灵力的关系，”
“因为我的慧眼目前还无法看到原子，所以我只能利用有限的化学知识，”
“分析了这四种分子的组成元素，结果也没发现它们含有我不知道的元素，”
“也许这是我的科学知识不足造成的……”
“遂兄不必妄自菲薄，”沙冬青莞尔，“你只是找错了研究方向，”
“灵机分子的结构和组成元素，是会影响到它们的灵力类别和强度，”
“却不是它们具有灵力的原因！”
“遂兄不是也说了嘛，灵机分子在化学反应中会吸收或释放灵力，”
“所以灵力其实是蕴含在灵机分子的化学键中的一种能量，”
“由此可见，要找到灵力的产生机制，与其研究灵机分子的结构和成分，”
“还不如研究一下它们的化学键呢。”
张遂恍然大悟，不由拱手道：“多谢冬青兄指点。”
“遂兄过谦了，”沙冬青拱手淡笑，“我记得金属的化学键好像是叫做金属键，是吗？”
“正是，正是……”
张遂忽然若有所悟，“你的意思是，灵性金属的灵力也蕴含在其化学键中？”
沙冬青含笑点头。
张遂欣喜若狂，仿佛在迷雾中拨云见日，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地仙界和空轮界最显著的差别就是存在强大的灵力。
地球科学发现宇宙有四大基本力，强核力、弱核力、电磁力、引力。
而为了解释暗物质与宏观宇宙的关系，科学家一直在寻找第五种基本力。
但这个力在地球所在的空轮界位面却是极其难以被观察到。
科学家找到的几个疑似的迹象，都是存在于比原子还微小的亚原子领域。
或许灵力就是第五种基本力！
在空轮界，它的作用与暗物质一样很难被观察到，却像暗物质一样深刻地影响着宇宙。
但在地仙界，它却像电磁力一样强大和明显。
不但左右着所有物质的运动，还与生物的精神活动和进化密切相关。
不过如果灵力真的是第五种力，则目前的科学对张遂的研究就基本没多少参考价值了。
因为科学家对四种基本力的认识也十分有限。
也许张遂研究到最后，也只能承认灵力是第五种基本力，而始终无法弄清它的源头。
最多，他也许还能弄清楚灵力对空轮界的万事万物究竟有什么影响。
以及空轮界有没有灵气复苏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