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探测器藏在武器晶格里,借助位面攻击把探测器送到主阵者藏身的阵法空间。
如果这不是前无古人的策略,则主阵者藏身的阵法空间里,也会压制位面传送和攻击。
主阵者则可用阴符无视空间禁制,以攻击封印闯阵者的位面。
这样一来,张遂也不能指望探测器把信息带回来了。
那么剩下唯一能得到主阵者位置信息的方法,就只有搞到主阵者的阴符了。
破绽总是会有的,攻与防的较量永无休止。
张遂只希望他这一次就能赌对,以便尽早结束这场战斗。
“小狗!休得猖狂!”
阵法空间中忽然响起蜚蠊王的暴喝,“受死吧!”
混沌的阵法空间中忽然大放光明。
张遂抬头一看,只见上方竟然出现一轮骄阳。
不出意外,攻击将自这轮骄阳而出。
“我们已经变成攻击阵法,这次只能以攻代守了!”
银沙槐连忙提醒,“我们商议破阵之策时,蟑螂一直没有动静,定是在准备这次攻击,”
“公子不可小觑,务必全力应付!”
“知道了!”张遂抬头紧盯骄阳,双手握紧矛杆。
白鹿裘、泽天盾、碧海苍灵树、金丝海柳弓围绕他盘旋。
庚、辛、申、酉四面阵旗上的灵光在向他汇聚。
金灵蛇矛的矛尖绽放炽热的光芒,如同另一轮骄阳与天上的骄阳争辉。
忽然头顶那轮骄阳一振,一道光束直击而下。
它气势磅礴、无可争锋,仿佛星系中心冲破宇宙光年的伽马射线暴。
就在那光束射出的一瞬间,张遂也挺矛上刺。
结果他的整个阵法,其中所有的一切都瞬间爆长。
张遂转眼长成一个巨人,蛇矛也转眼长成一根擎天巨柱。
矛尖与光束的尖端相撞,激起冲击波一般的空间波动。
随后就僵持在了那个位置,蛇矛不再长大,光束也不得寸进。
时间仿佛停止了,那一刹那就是永恒。
一环又一环空间波动从它们之间扩繁开来,整个阵法空间都在剧震。
双方似乎都集中了阵法所有的能量进行这次比拼。
战甲头盔显示器上,计时器在一秒一秒地跳,阵法能量条却在一秒一格地迅速降落。
虽然上面那轮骄阳及其发出的光束也在迅速暗淡下去,
但张遂的心也在随着能量条的降落而下沉。
49秒后,能量格只剩下一格,张遂的心也跌落到谷底。
但就在这一刻,光束却溃散了,头顶那轮骄阳也即将熄灭。
张遂和金灵蛇矛蓦地继续长大,矛锋直指即将熄灭的骄阳。
很显然对方已耗尽了阵法的能量。
他本可用剩下的能量一鼓作气刺破那即将熄灭的骄阳,敌人的阵法或许就破了。
然而这时,头盔显示器上却亮起一个红点,旁边还有阿拉伯数字的三维坐标。
这是探测器返回本位面,带回了蜚蠊王的位置信息。
“收阵!”
张遂心底忽然迸出不详的预感,连忙大叫。
银沙槐毫不迟疑地执行了他的命令。
整个阵法及其中的一切,包括张遂和金灵蛇矛都迅速缩小。
张遂却在这个过程中做出了掷矛的动作。
“调集所有能量,助我掷出此矛!”
头盔显示器上出现一个人形,正在做出最合理的投掷动作。
上面还有一条光线代表最合理的能量流动路线。
张遂的动作和运气方式上细微的不足都在此过程中被战甲纠正。
当他和金灵蛇矛都恢复到本来大小,头盔显示器上的人形突然掷矛了。
同时张遂也掷矛了,如果他这时不掷,战甲也会执行掷矛动作。
而这一掷的威力就会由于他动作和发力上的滞后,而不够理想。
好在他的动作和发力都做到了与战甲同步,这一掷的威力将达到极致。
金灵蛇矛在脱手的一刻就消失了,并没有突破音障的雾气和轰鸣。
这阵法空间里竟然是跟太空一样的真空。
如果张遂没有银沙槐变的战甲,如果他的同伴并不都是玄藻聚合体。
不用任何阵法攻击,他们也早就憋死了。
金灵蛇矛消失后仅仅三个毫秒,便又闪现在张遂身边。
他下意识地握住矛杆,脑中却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这一掷是否命中了蜚蠊王。
也不敢去想如果没有命中,他们是否还能继续战斗。
就这么愣了三秒,眼前忽然风云变幻,显现出洞窟的景象。
他们立足的地面,是从深渊耸立上来的石柱顶端。
整个冶炼厂洞窟的地面早已塌陷的只剩下这一点立锥之地,四周的岩壁上有泉水喷涌。
“砰!”
一个巨物忽从半空坠落。
张遂循声一看,见是一只双足四臂,身长一丈的人形蟑螂,胸口有一个窟窿。
毫无疑问,那就是蜚蠊王的尸体。
他成功了!
于是他心下蓦地一松,顿觉浑身无力,若不是战甲支撑着,他早已瘫软下去。
“咦!那铜壶还在!”花棒突然一指前方。
原来那个铜壶像是从未移动过似的,还悬停在最初的那座阵法上面。
但是宝镜却不见了。
蜚蠊王一死,阵法在短短三四秒内就自行解除,着实出乎张遂所料。
毕竟阵法是由宝地境法宝结成,主阵者死了,它们应该还能继续维持阵法。
“到底发生了什么?”张遂茫然道,“槐儿,给我们看看探测器记录的画面。”
战甲头盔的眉心处射出灵光,在空中投影出一幅画面。
其中蜚蠊王金鸡独立,虚踩在铜壶底上。
铜壶倒悬顺转,展开一幅炽盛的灵光阵图,
其正下方是宝镜,也展开一幅炽盛的灵光阵图。
两幅阵图在剧烈共振,壶口向下喷射灵液,注入下方的宝镜背面。
宝镜面朝下射出一道磅礴的镜光,刚才那阵法中的骄阳应该就是这面宝镜。
蜚蠊王忽然用脚尖在铜壶底上点了一下,
铜壶旋即开始逆转,灵液从宝镜背面逆流而上。
宝镜下照的镜光,及其展开的阵图都开始迅速暗淡。
反而是铜壶越转越快,其展开的阵图也在迅速变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