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风云变幻,阵法空间消失。
众人又回到那片海底空间。
三个守门妖兽还在北斗黄神阵启动前的位置。
椒图神仍在定中,伟岸的神躯前,横着一条蛟龙的尸体。
张遂、蓝采瑚、银沙槐又重聚在一起,处于北斗黄神阵启动前,张遂所在的位置。
三个守门妖兽看见蓝采瑚都不敢轻举妄动。
他们东张西望地寻找蛟龙精,最终却只看到他的尸体,都是大吃一鲸。
于是相互看了看,都缩小身躯,落在蓝采瑚面前,下跪求饶。
“大巫大仁大量,请饶恕我们吧。”
蓝采瑚轻笑:“禁锢椒图神的阵法怎么解?说出来,就放过你们。”
三妖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小章鱼可怜兮兮地道:
“大巫慈悲,我们真不知道怎么解阵,除了苍猊王,就只有蛟龙精知道。”
“请大巫相信我们。”黄熊变的像个泰迪熊似的,泪眼汪汪地道。
“是啊,是啊,请相信我们。”苍鹰鸟人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张遂若有所思:“传送门不是不允许你们退回来吗,你们又是怎么回来的?”
“是蛟龙精的金丝海柳弓,”
小章鱼道,“只要那张弓的灵体箭矢穿过传送门,我们就能回到母阵了。”
张遂点了点头,他看到过蛟龙精朝禁锢椒图神的法阵里的那片“风暴”射了一箭。
很快苍鹰精就从风暴里窜出来了。
张遂看向蛟龙尸体,只见那张弓被握在它的一只前爪中。
于是他心念一动,绿铃号战甲就带着他瞬移到蛟龙的前爪旁。
蛟龙把那张弓握的很紧,他知道直接取恐怕没那么容易。
于是他心念一动,绿铃号战甲便用空间灵力,把那张弓搬运到了他的手中。
张遂自己只有灵泉境一阶的修为,根本施展不了瞬移和搬运这类法术。
这都是绿铃的空灵力,她能捕捉到他的心念,立即按他的意愿行事。
所以看起来,就像是张遂自己能熟练地施展这些法术。
至于需要张遂开口吩咐绿铃的事情,一般都是涉及战术层面的东西。
不是一个简单的念头,就能被绿铃知晓的那种。
张遂打量手中的金丝海柳弓,
只见弓胎以金黄为底色,带有金属光泽,呈金丝镂状,伴有绚丽的晕彩。
显然这张弓胎是以海柳制成,而且还是海柳中最名贵的金丝海柳。
海柳又叫黑珊瑚。
在地球上,海柳就常被制成价值连城的工艺品,可以千年不腐。
地仙界的海柳,尤其是金丝海柳,更是不可多得的灵物,是炼制上品法宝的材料。
加上海柳质地坚韧,水渗不腐、火焚不损,有“海底神木”的美誉。
用来炼制弓类法宝的弓胎,的确是再合适不过。
这张金丝海柳弓灵气内敛,用肉眼看,跟地球上的金丝海柳差不多,十分精美。
张遂用慧眼透视,却能看到其内部蕴藏海量灵机分子形成的金色灵脉。
难怪会被炼成发射灵体箭矢的宝弓。
再看弓弦,是一种灵物纤维制成,还是属于太链纤维。
张遂不知道这种太链阵源自何物,但可以想见,肯定是某种海洋生物。
因为是太链纤维,所以是动物的可能性更大。
他尝试开弓,立刻感受到了它的弓力,可谓是名副其实的百石硬弓。
不过对他来说,并不算吃力,毕竟他的灵泉境结契精魂,就是可以提供神力的黄熊。
另外绿铃号战甲犹如动力外骨骼,也能为他提供额外的力量。
在张弓的时候,他很清楚地感受到扯着弓弦的手指上有磅礴的灵气在凝聚。
用慧眼也可以看到弓胎中的灵脉灵气在被抽离,随着弓的张开而流向弓弦。
张遂心中暗喜,差点就大笑起来。
他修的是羿道,早晚都需要一件弓系法宝,这张弓简直就是天赐。
“啧啧,炼制这弓胎的金丝海柳,可是从十万丈深的海底采来的呀!”
蓝采瑚不知何时出现在金丝海柳弓旁边,眼里充满惊喜,
“这可是一件宝地境法宝,不是这死蛟龙能炼出的。”
“十万丈!”张遂吃了一鲸,“地仙界的海能深到这种程度?”
他对地轮上的海洋了解的还不够。
蓝采瑚嘴角一扬:“须弥山入海八万由旬,你说地仙界的海能深到什么程度?”
一丈是3.33米,十万丈就是333千米。
地球上最深的海底在马里亚纳海沟,深度才不过是11千米。
深海压力极大,出自300公里深海底的东西,不说灵性,单是物理性能就肯定不凡。
在这种深度的海底,如果还有高等生物,那肯定也是极度强大的物种。
如果是陆地或是浅海的生物潜入这种深度,采集到这段金丝海柳。
按蓝采瑚的言外之意,其修为怎么说,也得是在宝地境不可。
至于八万由旬,按一由旬11.2公里计,就是892000公里。
这种程度的深海,张遂觉得恐怕连传说中的福地境神巫也未必能潜得下去。
他这么一算,干笑道:“这么说来,十万丈其实也不算什么啊。”
蓝采瑚摇头轻笑:
“水族神巫破入宝地境以后,都要到这个深度去采集天材地宝,炼制宝地境法宝。”
张遂奇道:“之前的法宝不会随着神巫破入宝地境,而成长成宝地境法宝吗?”
“有,但极少,”
蓝采瑚补充道,“龙穴境破入宝地境会有天劫,旧法宝几乎都会在抵御天劫时损毁。”
“哦……”
张遂点了点头,不愿再去深究,这对他来说还太遥远,于是扯了扯弓弦,
“这弓弦的材质,蓝姑娘可认得?”
蓝采瑚接过弓看了看,淡笑道:“这是织造鲛绡的材料啊,就是蜃蛤吐的丝。”
“不过这种蜃蛤,只怕也得是十万丈深的海底才有。”
她把宝弓递还张遂:“公子既然在修羿道,这弓正合你用。”
张遂接过弓,看了看蛟龙的尸体:“咦,那白鹿裘怎么不见了?”
蓝采瑚用天眼看了片刻,淡笑道:“还在他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