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遂连忙探出神识传音:
“花棒,你快下来,我想到应对鬼影的方法了。”
花棒却还是自顾自地厮杀,没有丝毫要下来的意思。
然而她又不去尽力阻止鬼影撞击结界,很多鬼影都是撞上结界以后,才被她挥棒打飞。
片刻之后,张遂收到了花棒的传音:
“哎呀,你刚才布的护盾结界和化煞结界就足够了,等我玩累了,自然就会下去。”
张遂顿时满脑门黑线,原来她只是在享受战斗的乐趣。
不过转念一想,花棒在沙尘暴中显得很是从容。
狂风扰乱不了她稳健的步伐,飞沙也迷不了她的眼。
等她觉得快撑不住了,自然就会下来。
只要结界不崩,就由她去吧。
“也罢,但你最好打的认真一些,少让鬼影冲撞结界。”
张遂传音后,又原地消失了。
片刻之后,他闪现在穹顶结界之下。
里面依然是和风细雨。
虽然不断有鬼影在冲撞结界,却都遭到反震,灰飞烟灭。
这毕竟是由三千根成熟的玄藻扩繁试管合力维持的结界,灵力肯定深厚。
“主人!你怎么来了?”
张遂循声一看,见是绿铃迎面跑来。
她身穿绿色的衣裙,身上挂满了成串的绿色金属铃铛,跑动时叮叮当当,甚是悦耳。
她刚出炉时,就令张遂想起了珍珠吊兰。
这种原产自非洲南部的沙漠植物,叶形珠圆玉润,故有翡翠珠、绿之铃、绿铃等美称。
张遂便选了它最像人名的别称,“绿铃”给她取了名。
绿铃身后还跟着六个男性金液傀儡。
算上锦鸡儿、银沙槐、花棒、甘草和巴楚。
张遂现在共有12个金液傀儡,都是去年九月前出炉的。
他有比较严重的脸盲症,再多会记不住,也不好安排工作。
所以到八月底,张遂就封印了那尊香炉,不再炼制新的金液傀儡。
因为他们正好是六男六女,所以被张遂戏称为六丁六甲。
“幸亏我来了,不然明年就没树可种了。”
张遂本来安排他们七个在穹顶结界外围以东扎草方格沙障。
可能是沙尘暴来的太突然,他们才不得不到结界里躲避。
看来得重新安排一下他们的工作了。
“近来沙尘暴频发,你们暂停扎草方格沙障,都去保卫育苗结界。”
“绿铃、沙柳,你们去怪柳育苗结界任职。”
“胡杨、沙蒿,你们去帮甘草守胡杨育苗结界。”
“骆驼刺、沙冬青,你们去帮银沙槐。”
“锁阳,”张遂颇有深意地看着他,“你去帮巴楚守养芝结界。”
“不要啊!”锁阳顿时哀嚎道,“我不想去陪那个冰块……”
“少啰嗦!”张遂寒着脸道,“让你去你就去,这是主人的命令!”
“沙尘暴奈何不了你们,不要躲在这里浪费时间!”
“绿铃、沙柳,你们先去。”
目送他们出了结界,张遂对剩下的金液傀儡道:“其它四个结界现在都有剑光阵守护,你们先到我安排的结界外等着,我一关掉剑光阵,你们就立即进来。”
“诺!”
在他们响亮的领命声中,张遂原地消失。
按照计划,把所有金液傀儡都接进结界,张遂忽然想起灵泉绿洲。
那里有黑白双鱼,也有多种沙漠植物,绝不能有任何闪失。
他忙对甘草道:“我要出去一下,但沙尘暴会伤害元神,你变一幅甲胄保护我。”
甘草立刻变为液态金属,覆盖张遂体表,化成密不透风的甲胄。
张遂马上奔向泉水绿洲。
到了近前,却见整个绿洲竟然也笼罩在一个穹顶结界之下。
沙暴中的鬼影一撞上结界,就被震得灰飞烟灭。
他连忙跑进结界,只见里面微风徐徐,一切都平静如常。
熊二还静静地坐守在丹炉旁,炼制第四枚九转还丹。
祂好像是在定中,根本没有察觉到沙尘暴。
所以保护绿洲的结界应该不是祂所设,没准又是黑白双鱼的杰作。
虽然是在比赛,张遂却不想熊二种的树有什么闪失。
毕竟将来,那都会是他的修为。
于是他纵身飞向西边的沙漠。
结果那边的育林结界也安然无恙,幽影撞上一样灰飞烟灭。
最早种的一百五十亩地,都已经长出了半人高的松柏。
张遂于是返回胡杨育苗结界,然后开始在五个结界之间轮流巡守。
时间一个又一个小时地过去,沙尘暴始终没有停歇的迹象。
无论五个结界多么坚挺,他始终都不敢松懈。
就这样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沙尘暴终于停了。
张遂关了剑光阵,走出结界,竟然正赶上大漠日出。
碧空如洗,红日初升,把大漠染成橘红,绮丽壮美,令人折腰。
他看了一会,才走进怪柳育苗结界。
花棒迎面跑来:“主人,我们可以去青丘了吗?”
张遂含笑点头,转对绿铃道:“绿铃,我要带花棒去青丘帮我采药,怪柳树苗以后就交给你照顾了。”
他肃容道:“近来沙尘暴频发,以后但凡发生沙尘暴,务必尽快通知我!”
绿铃点头道:“主人放心,我记住了!”
张遂走到花棒面前,心念一动,脚下浮现一座法阵。
他与花棒缓缓沉了下去。
片刻之后,张遂打坐中的肉身睁开了眼睛。
面前却是俯身向他的花棒,那胸前的深渊……
张遂不禁热血上头,连忙向后跳起。
“主人,你好慢啊。”花棒嬉笑道。
她说的是他出定慢。
“慢还不好吗?”张遂不假思索地应了这一句,却马上觉得不对味儿。
他连忙干咳两声:“现在是什么时候?”
“主人入定将近一个时辰,外面夜色已深。”锦鸡儿开口道。
张遂忽然觉得浑身乏力,昏昏欲睡。
以前每次打坐出定以后,都是精神饱满,这还是第一次觉得疲倦。
于是他道:“我困了,锦鸡儿,你给我变张床吧。”
锦鸡儿朝蒲团勾了勾手指,蒲团忽然漂浮起来,化成一张飞毯。
张遂躺到上面,毯子竟开始慢悠悠地前后摇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