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即翼泽西岸的密林中,张遂和锦鸡儿一边缓慢行进,一边搜索着野生药草。
这一带虽是荒郊野外,长林古木,却属于纯狐氏的辖境。
林中有官道,每60里就有一个哨所,有狐族兵士驻守。
凭借纯狐真的符牌,张遂有时也会夜宿哨所。
“主人!那边有一株飞来鹤!”
当张遂还在用双鱼慧眼东张西望之时,锦鸡儿又发现了一株灵药。
他连忙朝她手指的方向一看,前面的灌木丛下,果然有一株藤。
它开着白色的小花,聚集成伞状,看起来平平无奇。
张遂回想《长洲本草经》上内容,忽然咧嘴一笑。
“幸亏让你出来帮忙,不然也不知要错过多少好药!”
他喜滋滋地举着一把青光流转的药锄,大步走向前面的灌木丛。
这把药锄叫做青灵锄,是小芒借给他的生产型法宝。
用它采药不伤根,尤其适合挖掘以根入药的药草。
“走大运了呀!”
张遂起身把挖出的飞来鹤宿根举到面前,越看越是欢喜。
只见这宿根竟是人形,居然还依稀有眉有眼。
飞来鹤又名白首乌,根比较容易像人。
“想不到入山半个月,就能挖到快成精的灵药!”
成精的灵药一般都会土遁。
采药人一靠近,它就会遁走。
这株飞来鹤的宿根虽然化成人形,却任人挖掘,说明并未成精。
张遂连忙斩断根上的藤,把宿根挨近腰间一个荷包,宿根立刻消失不见。
这个荷包有壶天法力,他挖到的灵药全都收在里面。
“主人,我们今天已经走了十公里,你该休息了。”
出发前,张遂给锦鸡儿教了现代度量衡,这样他们一路上交流起来就会方便很多。
一般人每天在平坦的路上步行八小时,可以走四十公里。
以张遂现在的体质,走五六十公里不成问题。
但他是在山林中采药,没有道路,又要搜寻药草,一天走十公里就不错了。
“嗯,好,”张遂环顾四周,指向一片平坦的林间空地,“就在那支帐篷吧。”
跟着张遂走到那里,锦鸡儿向上伸出右手。
一道金液从她掌心泉涌而出,化成一顶迷彩的军用帐篷,把两人罩在了里面。
篷布发出灵光,所以帐篷里并不黑暗。
她左手掌心向地,也涌出一道金液,在地上化成一个蒲团。
金液能变化成任何质感和外形的东西,一般人根本看不出差别。
这可能比《终结者2》里的液态金属机器人还牛逼。
“我要进后土看看,你为我护法。”
张遂从荷包里取了一粒辟谷丹服下,便在蒲团上打坐入定了。
进入后土,他望了眼穹顶结界笼罩的千亩草方格沙障。
里面烟雨蒙蒙,却遮不住娇嫩欲滴的花草。
苜蓿、甘草、罗布麻、砂蓝刺头等等,都是去年播的草种长成。
水晶圆柱的灵光之下,一株株都宛如琪花瑶草。
张遂走进育苗结界。
只见里面已经摆满纸浆育苗杯。
杯中都已长出嫩绿的胡杨苗。
育苗基质是用沙子和灵芝菌渣配成。
结界里和风细雨,正在浇灌树苗。
烟雨之中,甘草正在细心地修剪树苗,宛如画中仙子。
张遂不禁看得痴了。
“主人来啦!”
甘草突然发现张遂,欢快地小跑过来。
“胡杨树苗的长势都很好。”
张遂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微笑道:“你做的很好。”
甘草笑了,很甜很甜。
“主人放心,我一定好好照料这些树苗。”
张遂含笑点头:“我去花棒那里看看。”
从中间的通道走出结界,对面又是一个长方体结界。
是他在年初所布,专门用来培育怪柳苗木。
在新疆大漠的天然胡杨林里,怪柳一直是胡杨不离不弃的伙伴。
所以它也是人工胡杨混交林的首选树种。
单一树种的人工林不符合自然规律。
极易发生病虫害、地力衰退、生物多样性下降,及涵养水源能力下降等问题。
为了避免这些问题,张遂决定种胡杨怪柳混交林。
他走进这个育苗结界。
里面果然摆满纸浆育苗杯。
杯中都已长出嫩绿的怪柳苗。
育苗基质也是用沙子和灵芝菌渣配成。
结界里也是和风细雨,正在浇灌树苗。
烟雨之中,花棒也在修剪树苗。
她的容貌虽然也很美,但画风却有点粗枝大叶。
这些金液傀儡不但智能出人意料,竟然还有个性,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张遂嘴角抽了抽,悄悄检查了一下被花棒修剪过的树苗。
发现剪得还是比较讲究,并非没有用心。
“主人,你来啦!”
张遂循声一看,只见花棒正负手而立,俏生生地对他笑着。
他于是走上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让你管理苗木似乎有点不太合适,要不换绿铃过来,你跟我去青丘采药吧。”
“真哒!”花棒拍手欢跳,“什么时候出去?”
“等我去养芝结界看过以后再说。”
走进养芝结界,里面也是和风细雨。
光线并不明亮,像是在森林里似的。
空气有点热,似乎在26度上下。
湿度、通风、光照、温度都正适合灵芝的生长。
在五颜六色的灵芝丛中,巴楚正在调配灵芝培养料。
她跟绿铃都是去年七月出炉的金液傀儡。
身上黑色的冰縠纱衣,像木耳一样皱皱的。
生长在新疆胡杨林里的巴楚蘑菇,有着木耳一般皱皱的菌盖。
所以张遂就给她取名叫巴楚,让她管理养芝结界。
第一批灵芝的培养料是张遂胡乱配的。
但他知道,培养料对灵芝的药效有一定影响。
于是就把短的药草秸秆、木屑、胡杨、怪柳的树枝等交给巴楚。
让她按照草木丹方,用这些材料,调配灵芝培养基,试验它们的效果。
她的气质有点冷,对张遂也不够热情。
虽然察觉他来了,也没有打招呼,只顾忙手头的工作。
张遂随便看了看,便出了养芝结界。
忽然起来一阵怪风,是从北方吹来。
张遂抬头看向北方,只见天边笼罩阴霾,他眉头一皱,原地消失不见。
转眼闪现在北边的沙丘上。
只见远处黄沙滚滚,如海啸一般涌来。
张遂瞳孔一缩,心里炸响如雷贯耳的三个字。
沙尘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