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莫楠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哪位？”可能是因为昨晚战况太过激烈，莫楠懒洋洋地接起电话，整个人都还没有清醒。
“您好，莫老师吧，”电话那边是个十分客气的女声，“我是优执裳品旗舰店的，因为我们公司对新品做了一些调整，所以原定的拍摄计划取消了，实在是不好意思，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再合作。”
莫楠瞬间清醒：“拍摄计划取消？那合同……”
妈的，这家还没来得及签合同。莫楠抹了一把脸，转了话锋：“哦，那您那边新品打算什么时候拍摄呢？”
“实在是不好意思，这涉及到公司机密，我就不方便跟您多说了。”电话对面的人态度特别好，却不给她任何询问的机会，“那我就不打扰您了，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哎……”莫楠还想再问，可电话那边的人却毫不留情的挂断了电话。
靠！
莫楠猛地将手机摔到床上，这才意识到有哪里不对。
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莫楠啧了一声，并没有将这些放在心上，现在最重要的是，合作很久的商家一个个的跟她解约，她往后的日子到底该怎么过。
吃个早饭的功夫，莫楠又接到了两家商铺的解约电话。
用脚指头想想她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荔城的网店商铺也就这么几家，自己这点破事儿，的确不用几天就能传得人尽皆知。
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
虽然合作都被迫结束了，可莫楠手上还有几家网店的成片还没有交付。所以她这一天哪都没有去，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处理照片。
直到天彻底黑了下来，莫楠才伸了个懒腰从电脑前挪开。
客厅里忽然传来关门的声音，莫楠一个激灵从卧室跑了出去，然后就看到了那位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走掉的男人。
江遇寒看到她的时候也是明显一愣：“抱歉，我忘了你住在这里了……”
“哦，”莫楠面无表情的转身往回走，“那你现在知道了，请回吧。”
可是江遇寒似乎并没有打算离开。
莫楠看他径直进了厨房，然后就传出了柜门开合的声音。紧接着里面又传来男人不可思议的提问：“你这怎么什么都没有？”
“啊，”莫楠倚着厨房的门框看向空荡荡的冰箱，“我不会做饭，所以没有买菜的习惯。”
江遇寒无奈的将冰箱门关上：“所以你晚饭打算吃什么？”
“你这是不打算走了？”莫楠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揉着脖子坐到了沙发上，“我一会儿叫外卖，你想吃什么自便。”
江遇寒的眉头拧成了一团：“外卖不健康，重油重调味，长期吃会给身体带来很大的负担。”
“哦，”莫楠连眼角都没抬，“谢谢江医生的科普。但是作为没有时间的穷逼，我选择不健康。”
莫楠说完也不再理他，自顾自的翻起了手机。
随着大门再次关上，莫楠抬起眼皮，嗤笑一声，关了外卖的界面。
丢了工作的穷逼哪里配吃外卖这么奢侈的东西。
她打开微信，从通讯录的最底下翻出一个好久没有联系过的黄牛，将电话打了过去。
“哎呦，这不是莫老师么，哪阵风让您想起我来了？”电话那头的人油嘴滑舌阴阳怪气，“您现在可是荔城电商们的御用摄影师，居然还记得我这个小人物啊。”
“黄老师客气，”莫楠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您消息这么灵通，能不知道我现在遇到什么事儿了？”
“嗨呦，瞧您这话说的，”那边的声音一顿，“怎么，莫老师这是终于想通了？”
这个姓黄的黄牛是专做明星生意的，会有各种小粉丝从他这里买喜欢明星的私人照片。
原来莫楠不太喜欢这种蹲坑爬树挖人隐私的活，不过现在她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哪里还有资格挑三拣四的。
“嗐，什么活不是干啊，”莫楠想通了之后倒也坦然，“您那有好客户介绍么？”
“就等您这句话了！”黄牛声音难掩兴奋，“这两天我没在荔城，周三我回，等我回去请您喝酒！”
“成，以后我就靠您照顾了。”莫楠挂了电话，还不等感慨自己的堕落就忽然感觉有些不对。
她扭过头，就看到已经离开的江少爷，这会儿正拎着两个满满当当的购物袋立在自家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