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因果模拟器298天塌了?
林书航感觉有些诧异,但也有惊喜。
这意味着自己还远远未曾了解到自己身体的极限和潜能,自己认为已经完全掌控的肉身与力量,在真正的极限面前什么都不是。
此时迅速调整状态,心神愈发的沉静下来,开始调动起灵元去细细内视整个恢复的过程。
时间很紧,毕竟整个恢复过程只有短短的几分钟时间,而那喷涌而出的力量则就像时刻都在核爆的能量一样,干扰着他的感知。
这样程度的感知已经有些超乎他的极限了,努力的静心、努力的排除干扰,也仅是在恢复的最后十几秒时间里,才终于感受到了那不可思议身体的秘密。
那是一种来自细胞深处的力量。
模拟器对体力和灵元的十日期限吸收,虽然将他的身体中的体力和灵元给吸了个空,但却也让他的身体细胞做出了相应的‘反应’,那就是自我保护般的封闭了起来。
虽说封闭的细胞无法再吸收外界的天地能量,可由于本身的地仙境界,自身早也已经达到了内循环的地步,因此身体细胞自身也是可以‘生产’体力和灵元的,虽然那个量很少,但十天的封闭、十天的积累,使得自己的身体细胞中已经充斥满了缓慢积累而来的能量,才会在最后解封的瞬间喷涌而出。
而这积累的细胞力量,不仅可以在短短几分钟内将整个身体恢复全满,相当于十天苦修的积累,且还因长时间封闭的关系,使之呈现出一种厚积薄发之态,隐隐有冲动地仙极限的迹象,让林书航在能量释放的恍忽间,仿佛感受到了一丝天仙的境界。
这种天仙的境界感悟主要是来自对身体细胞的掌控。
受限于现在的地仙境界,即便拥有金刚不坏之身,对肉身的掌控虽然也已经达到了细胞的层面,但那种所谓的‘达到’只是刚刚能触碰而已,就像现在静下心来时能观察到自身的细胞细节,却无法掌控一样。
简单点说,正常情况下应该是看得到却摸不到,可因为模拟器强吸十天灵元的关系,身体的枯竭让细胞自动做出了封闭反应,而彻底掌控自身细胞,便是天仙境界的一个重要指标。
而这样的一次天仙境界感悟,最大的好处便是让地仙极限瓶颈的门槛稍稍出现了那么一丝的松动,乃至让林书航对世界的认知都生出了一分不同的感受。
可惜,自身始终未到控制细胞的程度,这样的修行方式只能借助模拟器来完成,否则这样十天为一期的修行继续下去,持续上几个月,纵然自己没有得到足够的人生感悟去顿悟,恐怕也能凭借肉身的突破强行以武破道,得证天仙了。
唯一遗憾的,便是这时代的天地灵元太少,让他无法尽请的发挥出来,让自己感受一下极限的变化。
不过实力已然恢复。
源源不断涌出的灵元,虽因天地之故难以驱使法术,但一应武道技巧却是运转无碍;舞空术虽然飞不起,但应该能勉强做到滑翔;至于御刀术
想要操控鸣鸿刀是不可能的事,但经历过上次帽妖桉时的法场一战,林书航也是摸索出了一些窍门。
施展御刀术之所以会失败,固然是因为天地灵元稀薄之故,但究极根本原因,是因为稀薄的天地灵元无法承载鸣鸿刀的重量。
说白了,天地灵元是存在的,也是可供林书航操控的,只是托不起鸣鸿刀而已。
明白了这原理,那事情就简单多了,只要武器足够轻,仍旧是有‘御剑’的可能,所以此前回到现实里时,便已备了一些最普通的刀片在山河图中,就那种手工刮胡刀的刀片,薄如蝉翼、锋利异常,更重要的是足够轻。
此时将山河图中的刀片取出一小包,总共十片,每片不过仅只有十几克而已。
他走出门外站在小院中心。
天色还未亮,四周左右无人,催动御刀决,真气运转间,十枚刀片瞬间化为十道寒光,朝着四面八方激射出去。
只听‘曾曾曾曾’连续的响动,林书航能清晰的感受到十片飞刀飞射的速度、位置乃至其蕴含的动能。
威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大,院中一株两人合抱被飞刀射入后并未穿透,而是镶嵌在了约莫三分之二的位置处,而前方的石墙则是直接将刀片给拦截了下来,但也是整片刀片直接没入其中。
而另一枚射向半空中的刀片,在飞射出约莫百米左右时,能感受到其动能开始迅速减弱,特别是自身对其的感知力和掌控力在飞速降低,到达约莫一百五十米时,这种衰减达到极致,自身也将彻底失去对刀片的掌控力。
感受到了极限,林书航五指一握,除了空中那枚已经失去掌控的以外,其他那些飞射入大树中的、墙壁中的刀片,在顷刻间飞射回来,整整齐齐的悬停在他眼帘前。
这算是另类的御刀术,攻击范围大约为强弓一箭之地,要想更远,那便会失去对刀片的掌控,且其因自身轻薄的关系,受到风阻的影响会很大,在自己失去对刀片掌控的同时,也将意味着刀片的攻击力在以几何倍的速度下跌。
不过,百步以内取敌首级如探囊取物,对灵元的损耗也还好,若是将攻击范围掌控在最合理的八十米范围内,那自身灵元当足以支撑自己同时操控十片刀片,持续战斗两个时辰左右,当然,他也可以操控更多,但那对灵元的消耗也会大幅增加,一次性掌控十片,这应该是对能量分配使用最合适的状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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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一手绝活,再感受着此时此刻已经变得像铁块一样的金刚不坏之身,纵然受到实力限制,但在自身灵元充足的情况下,寻常刀枪剑戟仍旧是完全无法对自己造成伤害的,大概也就只有武圣级的强者,其攻击才能勉强破防了
此时小院里的清晨凉风吹拂了过来。
咯咯咯
王府里的鸡叫声响起,打破了这凌晨的平静。
而林书航也是将杂乱的思绪瞬间拉回,握了握拳头,嘴角浮现起了一丝笑意。
大宋,我林某人又回来了!
去定陶,对林书航而言显然是不能大张旗鼓的,除非是已经到了最后要拉人砍童贯的关头,否则身份一旦暴露,消息走漏被那些江湖人士传入汴京,必让蔡童一党提前警觉,增加暗杀难度。
而童贯此行,从四五天前接到公孙胜手书,纵然是再怎么轻装简行,其遥远路途,恐怕也还得再花费上几天才能抵达郓城。
而从公孙胜通过纸鹤传书传回来的信息而言,也确实是如此,童贯至少要三月初七才能抵达郓城了。
时间上是完全来得及的,用不着急急忙忙。
话分两头表。
三月初三,也即是进入场景的第十一天
定陶县群雄聚义,举办英雄大会,定陶县令张权本身就是个流氓出身,靠柴进这大舅子帮他捐钱捐出来的县令,对此百无禁忌,可这周边县城,却是跟着紧张了起来。
是人都知这些所谓的江湖草莽是些什么德行,这样一大帮子聚集在一起,能有什么好事儿发生?纵然不说聚众造反,可这打家劫舍、欺男霸女乃至口角纷争、江湖寻仇等等事,却绝对是避不开的了。
因此早在那武林大会消息传开时,周边各县都是加紧了官差巡逻,就怕走过路过的英雄好汉们在城中闹事。
郓城。
即便在这北宋年间,郓城便已是远近闻名的古城了。
其起源自春秋时期,鲁成公四年时,为加强鲁国防御,在此筑城屯兵名郓,因此得名郓城。
由于其前身本
就是军事用途所建立起来的城邦,因此这郓城地理位置处于南北要道之间,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其城墙也是修得是十分高大阔气,远胜一般县城,便是州郡也不过如此,且由于其道路四通八达、南北通透,因此商贸频繁,人流量相当巨大。
此时正午刚过,正是人流鼎盛之时,加上最近加强戒备,城头下的卫兵盘查十分繁琐,以至城门外已经排起了长长的人龙。
天气虽是不热,可这缓慢移动的人流队伍毕竟让人心烦,有不少人正等得不耐,朝前不断张望,却见远远的,有一长长的商队迤逦而来。
那商队规模颇大,少说怕是有数百人,前方是七八辆马车,后面则还拖着沉重的数十辆牛车,车轱辘将坚硬的地面犁出深深的沟痕,显示着货物的沉重分量,但凡是有懂行的一看,光这车轱辘的痕迹,恐怕便看得出这数十车装的应该都是金银之类的贵重物品,竟然敢如此大摇大摆的走官道,且还没有镖局旗帜怎么看都不同寻常。
而更不同寻常的还在后面。
只见这队人马过来时,直接便越过了长长的人龙队伍,被城门下负责盘查的那位提辖看到,眼睛都亮了,这一大队想走后门,没个十两八两银子,休说让自己放他过去,怕是还要借口不排队,找他麻烦。
他大摇大摆的走过来,正待要呵斥,却见走在最前方那马车微微掀开一点帘子。
那提辖原本兴奋期待的表情突然微微一愣,似是认出了马车中坐着的人,表情顿时变为了惶恐,转而双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
却见那马车中人影一晃,有一青年微笑着出现在那提辖面前,伸手将他稳稳托住,同时递上了一块足足十两重的官银,他笑着在那提辖耳边轻轻说道:“站稳了,休要张扬!这是赏你的,放车队入城,再去将东胜酒楼给我腾空了,同时通知你们时县令,到东升酒楼来给大人接风!”
那提辖吓得浑身打了个寒颤,连忙说道:“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小人怎配拿大人的钱,尊客只管放心,不给钱也办好事儿!”
“你还敢办不好?”那青年轻蔑的看了这提辖一眼,就像在看一头蠢猪:“这钱也不是给你的,是给那些看戏的人看的,不要让人察觉出我等的特殊所以,给了你就拿着,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演得像一些,休要聒噪。”
“是、是是是”提辖吓得满头大汗,总算是回过神,赶紧将那十两银子接了过来,然后调整了下状态。
他朝那边守卫的卫兵招了招手,脸上挤出笑容,当着所有人的面掂了掂手里的大锭官银。
休说那边卫兵会意,便连排队已久的贫民们也都会意,一个个低声暗骂起来:“妈的,咱们排了那么久,抵不过别人一块黄白之物。”
“这么长的车队,这要让他们先进城,得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人龙队伍中嗡嗡嗡嗡的声音显然并不会有任何结果,前方的卫兵已经将人龙通道直接掐断,命其退后一些,再冲车队做了个进城的手势,而那提辖,则是早已喊上了几个捕快,快步走入城中,一边让人去东胜酒楼强行驱赶住客、腾空客房,一边则是赶紧去县衙找县令。
此时的郓城县,属济州济阴郡。
虽说称之为县,但北宋时期的县,其行政级别是相当于现代一个地级市的。
县令时文斌乃是进士出身,本身家底也不弱,祖上三代都是读书人,算得上是根正苗红、志向远大,加上提携他的济州知州正是那位品行功德都堪称比肩文天祥的北宋第一知州张叔夜,正所谓根正苗红、上行下彷,因此任期这数年,其操守和口碑尽皆是有目共睹,上上下下对其都是十分满意。
这几日,定陶举办什么武林大会,时文斌对之深感厌恶,加上其敏锐的嗅觉,让他总感觉这里似乎有什么大事
将要发生。
光是加强防务和巡逻都仍旧不能安其心,所幸麾下押司宋江,在江湖上有‘及时雨’之称,对这些江湖草莽十分熟悉了解,因此这几日便常常约见,询问一些有关草莽之事、打探一下定陶那边的消息。
此时刚用过午饭,奴婢奉上茶水,两人正在闲谈,说起周侗、柴进等人,宋江满脸笑意:“尊县,这些江湖草莽虽脾气火爆,但领头者既是周侗、柴进,这两位均是真英雄、真君子,他二人操办的大会,必会约束下方行为,且也有足够的能力约束得住,当可无忧也。”
正说着,却听门外一阵脚步追赶,有人急急忙忙的说道:“刘提辖、刘提辖!老爷有客人在,哎!你等我通报一声啊!”
“还通报什么!天都快塌下来了!”响应的是个粗莽的声音,瓮声瓮气,却比那管家更急,一边大步流星的朝里屋里来,一边嚷嚷道:“尊县!尊县!有大事!”
时文斌的眉头微微一皱,才刚与宋江站起身来,便见房门已被人莽莽撞撞的推开。
是衙门里的刘提辖,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扫了一眼看到是宋江。
宋江在这郓城虽然只是个小小押司,都不算官,而是吏,相当于现代的一个文书而已。
可无论是从资历、声望等等各方面而言,宋江在郓城显然都有着无与伦比的高度,算得上是除了时文斌之外的郓城二把手了,不但深得时文斌信任,也极受郓城各级官员的尊敬。
那提辖一看是宋江,心中顿时一定:我还说是什么客人,原来是宋押司,那倒无妨,用不着回避了
他喘了口气,接着说道:“尊县,宋押司,童太傅来了!”
两人都是一愣,童太傅?来郓城?
“乔装成商队来的,还让我不要声张,如今落在东胜酒楼那边,让尊县过去见他哩!”
时文斌心里顿时咯噔一声。
他就说这几天怎么老是有不详的预感,还道是定陶的那武林大会什么的,结果没想到应在这里
得是怎样的大事,才能让当朝太傅、堂堂两相之一、手握重兵之权的童贯,乔装成商队出行?而且,童太傅不是正在燕京与北辽交战吗?
这恐怕还当真算得上是天都快要塌下来的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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