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缺早就料到了会有现在这种情况，所以当时签订补充条款的时候，就不想同意齐如山说的中止条款。
但是银行也是为了控制风险，必须要有中止条款。
银行提前终止的话，自然会给唐缺更优惠的条件。
比如盈利部分，不是之前约定的五五开，而是四六开。
齐如山算好了，要出局，但是唐缺说算法不对。
“唐总，我觉得我是严格按照协议来做的，有哪里不对吗？”
“有一点你算错了。按你现在的算法，要收回给我的三亿贷款。”
“不错。”
“这样不行。一年免息期，不能言而无信。既然你们想提前拿钱离开，九十九拜都拜了，也不差这一年的利息了。”
唐缺接下来还是能继续赚钱的，当然不想现在就归还贷款。
齐如山一咬牙，点头：“可以。”
协议总是有漏洞，这一点，并没有说的特别清楚。
但是按照协议里所说，只要深发展能回本盈利，给唐缺一年免息期，暂时不收回这笔三亿的贷款，也没什么不对。
很快，接下来几天，深发展手里的原油期权，逐步释放，只留下了唐缺的佣金部分。
最后，深发展带走了本金，外加不到四亿美元的利润，满意的不能在满意。
但以后，他们估计不会轻易涉足期货了。
因为刺激。
太他妈刺激了。
“谁要是再玩石油期货，谁就是狗。”齐如山想起之前的天量亏损，依旧心有余悸。
短短两个月，对齐如山为代表的‘深发展人’来说，恍若隔世，刺激无比。
而唐缺手里，留下三亿贷款，和将近十五亿美元的原油期权。
也就是说，如果唐缺也选在现在出清离场，还完三亿美元的贷款，他净赚十二亿。
但他选择再持有一两个月。
因为接下来，至少还有每一桶原油，还有四到五美元的上涨空间，差不多百分之二十。
十倍杠杆之下，他的资产还能增值两倍。
只要保证在明年三月中旬之前，出完即可。
一切操作完毕，齐如山已经落袋为安，可以回去领功了，他找到唐缺：“唐总，既然你有把握挣钱，我们可以继续贷款给你，不过要收利息的。”
唐缺一笑：“不贷款了。人，也不能太贪。”
唐缺并不准备继续扩大规模，如果持有过多，或许就会被外国资本狙击，大势上涨，也未必能扛得住。
有钱大家赚，坑的一般就是不懂金融的小散的钱，还有一些像深发展一样的国家队。
全世界那么多国家，总有不开眼的，前赴后继，认为自己可以在期货上大展拳脚。
等亏掉了裤衩之后，才愤而离席。
如果深发展这次不是遇到了他，以齐如山等人的观点，估计就只能认亏出局了。
但如果深发展能多坚持一下，也就能回本。
可是，不管人还是机构，往往都会倒在黎明之前，最后这一下，很少有人或者机构能坚持下去。
——
国内，除了夏青鸾秦梦瑶等几个高层，公司其他员工，还都不知道，唐缺在期货市场又创造了一个记录。
李查德一直跟着。
他一直做的都是超市和牛肉面馆生意，根本不懂什么期货，为了回避风险，也从来不参与。
看到唐缺用短短的两三周时间，挣了他一辈子都没有挣到的钱，也是目瞪狗呆，觉得不可思议。
“这……”
唐缺一笑：“这就是资本的花花世界啊，一切皆有可能。”
期货这玩意儿，最初是为了稳定物价。
可是发展到了现在，已经成了投机倒把甚至赌博的工具了。
无数的人，梦想在这上面一夜暴富，可往往是一夜暴穷，亏掉了全副身家。
原油期货市场，还好一点点，期货和现货价格，基本能匹配。
有一些期货市场，比如棉花大豆花生之类，价格往往会偏离到离谱的地步。
唐缺还记得，上一世，国内有个大豆期货交易市场，半年期的大豆，价格一度到了四百多块一公斤，是现货价格的七八十倍，而且持续高位。
就是有人赌红了眼，一轮一轮看多，不停晚上加价，最后终于有一批傻子，被晾到山顶了。
国家也不管一管，真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李查德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唐缺道：“封仓，回家过年。”
李查德睁大了眼睛：“期货市场风险这么大，随时都有可能爆仓，你竟然封仓回家？”
唐缺一笑：“爆仓的可能性不太大。就算卖不出，最后大不了找船将这些原油拉回去。”
“……”
唐缺当然也就是一说，那么多原油拉回去，找船都是问题，就算找到了，国家两桶油愿不愿意要，还是个问题。
他记得很清楚，到明年三月份之前，一桶原油，不会再有二十美元，甚至二十二美元以下的价格，所以他现在已经锁定了利润，不存在爆仓的可能性。
就算有人狙击，他也可以重新说动深发展，再次入局，拉爆市场。
毕竟，这时候的原油期货市场，并不大。
虽然全年的交易额，有上千亿，但这其中，有一些保证金是来回买卖十几次甚至几十次上百次的。
这时候，有个几十亿美元，绝对可以控制一个原油期货市场了。
——
回国。
飞机到魔沪市，然后唐缺等人，连机场也没出，直接转机，回清泉市。
飞机在清泉市落地的时候，正值深夜，打开窗户遮阳板，看到外面大雪纷飞。
在机场的灯光下，除了跑道，大地洁白，雪花飞扬，如梦似幻，有着难以言喻的美感。
对于清泉市，这是二零零一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下雪了。
考试了。
要放寒假了。
年味也越来越重，大街上偶尔可以听到鞭炮的响声。
——
元旦过后，第一场考试是儿童文学。
伪邮票贩子姜希亮老师的课。
唐缺牵着夏青鸾的小手，自然的塞进自己的羽绒服兜里：“好好考，考完咱们一起回家过年。”
夏青鸾笑靥如花：“该好好考的，是你吧？这几天我看你天天和姜希亮老师谈邮票，是不是想让他放你一马？”
唐缺不承认：“哼，瞎说。我是那种人吗？”
之前，为了让夏阿姨回家也能有个落脚处，唐缺让夏青鸾，把她们的老房子，买了回来，又让表弟方龙帮着装修了一下。
过年回去就能住。
——
考试完毕之后，秦梦瑶找到唐缺，问年底奖金的安排。
公司人员来去很频繁，上班时间不等，奖金的安排，的确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