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鼎成无语。
唐缺的话，好像没问题。
但好像，又有些问题。
问题在哪里呢？
吴鼎成想不清楚。
“行，我去对接那个设计院。黄科长这边，交给你。”
二零零一年，和二十多年后的二零零三年差不多，很多设计院，没活，处于倒闭的边缘。
他们现在都苦苦挣扎，不知道马上就要起飞了。
未来二十年，是经济快速发展的时候。
是风口。
猪站在风口上，都能飞。
别说有点能力的人了。
未来二十年，社会经济快速发展，大家用尽了手段发财，一些占据了位置的人，也用尽了手段捞钱。
他们以为没人管。
但终究有人管。
二十年后，医疗行业的医疗风暴，让这些人，闻风丧胆。
他们也不高兴，因为触动了他们的利益。
但对于老百姓，喜闻乐见。
——
唐缺很快领略到了黄科长的霸道和蛮不讲理。
和一些占据了位置的人，一模一样的嘴脸。
拿着鸡毛当令箭。
扯着虎皮当大旗。
有点权力，就不是他们了。
唐缺记得上一世看过一篇小文，里面说两个同学在一起喝酒。
一个体制内，一个是富翁。
体制内的那个轻飘的道：“你就算盖了三千平的大别墅，有着恒温泳池还有园林，那也是民房。”
“我这边两根木桩子顶着瓦片，那也是衙门。进来，你得叫我老爷，你得跪着。”
那个富翁同学讪讪赔笑，不敢说话。
唐缺当时看了，有些义愤填膺。
但后来想想，其实没有必要。
一些人，的确就是这副嘴脸，不在于他是否在体制内。
“不要和我说这那的。如果你们做不到，就退出。”黄科长丝毫不给唐缺面子。
甚至唐缺到了她办公室，都没让唐缺坐下。
直接开喷。
她心里还有气。
因为影视城设计资质招标的时候，唐缺没给她面子，甚至和她预定路线，不一样。
她不爽。
现在让她管影视城的一部分建设工作，她自然要让唐缺知道谁才是话事人。
她直接提了无理要求。
很多工作，让鼎成免费来做。
唐缺淡淡的看着黄科长那副有些发黄，还有些皱纹的脸，道：“不好意思，我们鼎成是设计公司，你说的，我们做不到。”
黄科长拍桌子：“做不了就退出。”
唐缺也不生气，他可不像吴鼎成那样束手无策。
其实办法就一条。
非暴力不合作。
就算拿不到钱，也不过小几百万设计费而已。
负担得起。
而且，他不认为黄科长能卡住钱，不给他。
“不好意思，我们只做份内的事儿。黄科长请另找他人。”
唐缺神情认真，吐字清晰，说到最后，还配合着话语，摇摇头：“还有，黄科长，我们知道阎王好过小鬼难缠的道理，但，我们不怕。”
“我不怕，就算杀了一个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 我酱爆作为一个正义之士,会害怕生死吗？会吗？”
刚开始黄科长听着唐缺的话，都气的哆嗦了，好像高那啥来了一样。
但是听到后面，迷惑了，睁大了她带着眼角纹的三角眼。
啥玩意儿？
杀了一个我，还有千千万万个我？
就是一个项目而已，怎么就扯到打打杀杀了？
酱爆，又他妈是谁？
这时候，周星驰的《功夫》还没有横空出世，没人知道酱爆是谁，黄科长自然也不知道。
等黄科长反应过来，唐缺已经走出了她的办公室。
“我要不把你们鼎成园林搅和黄了，我就不姓黄。”黄科长咬牙切齿，脸色狰狞。
女人，还是不能坏。
坏女人脸是真难看。
——
唐缺气了黄科长一番，走出来遇到了尚科长。
“有事啊。”尚科长人还不错，起码表面上还不错。
“是啊，被黄科长卡的嗷嗷叫，我来想想办法。”唐缺假装一脸愁容。
尚科长扶额：“……被卡这事儿，能直接说出来吗？”他也分不清唐缺这人，是真聪明，还是真傻了。
这种事情，心知肚明，没有必要吐槽。
尤其是和卡你的人的同事吐糟，最没有必要。
背地里想办法就行了。
唐缺哈哈一笑：“不能吗？”
尚科长道：“那你们加油。”
唐缺无奈道：“这个时候，尚科长不应该说这事儿你放心，交给我吗？”
尚科长后退一步，呵呵：“这事儿，可和我没关系。”
唐缺扯了扯嘴角：“副局，你是想当呢，还是想着局里另外调个人过来？”
唐缺知道尚科长和黄科长有竞争。
建设局这边空出来一个副局长位置，两人都有希望，都在背后发力呢。
如果利用好了，麻烦应该也就解决了。
但尚科长也是老狐狸，不接招：“用谁，那是组织决定的。”
他也真的没打算帮助唐缺。
因为这种事情，可能会反噬。
而且，关于那个位置，他已经找到了关键的人，胜率逐渐提高。
假以时日，他觉得那个位置必然是自己的。
唐缺点点头，尚科长不出手，也可以理解。
但是，既然到了这份上，出不出手，尚科长自己说了依然不算。
唐缺说了才算。
“尚科长说的也对。这事儿和您的确没有关系。那就闹呗，闹大了我看看谁能落好处？”
尚科长脸色顿时不好看了。
如果真的闹起来，黄科长固然落不了好，甚至保不住现在的位置。
但是，同时建设局整体也会受处分。
内部提拔的事儿，也不用想了。
在一段时间内，只要有位置，就会从外调入。
那么，他也没机会了。
这个唐缺，够狠。
生意人都是和气生财，这小子却是四六不顾。
有点好罐子也破摔的劲头儿。
“唐总，生意可不是你这么做的。”尚科长吸着气，呲牙咧嘴的道。
唐缺一笑：“呵呵，你也知道的，设计公司，就是我玩票的，大不了就是黄。有人卡脖子，我自然会反抗，至于会不会误伤，那也不顾不得了。”
尚科长呼啦两把自己的头发：“行，哥哥怕了你，替你想想办法，行了吧？”
“好哥哥。我有很多好哥哥，路是越走越宽啊。”
“……”
——
气温每天闷热，不动弹都是一身大汗。
时而下雨，但也只有短暂的舒服。
下了雨，空气往往更加闷热。
时间一天天过去。
高考完毕，暑假来了。
放假第二天，一辆军用大卡车，开进了河东大学的校园。
唐缺等人，早就收拾好了行礼，在宿舍楼前，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