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缺一句话把老母亲给问懵了。
他知道母亲姜翠花是个直性子，只要转移话题，母亲就跟着说。
在母亲生气的时候，转移话题，也是解决矛盾很有效的方式之一。
唐缺一笑，便也不再多说，从车里就往外卸东西。
有夏若菊夏青鸾母女买的那些，也有之前自己和夏青鸾从清泉市带回来的。
这时，方龙也骑着摩托噗噗噗开了过来，停在牧马人后面。
他还是那身流氓混混打扮，人字拖一走两响，噗嗒噗嗒。
“姨夫，姨。”方龙打招呼。
他自己啥也没拿，主打一个来吃饭，从小，他在唐缺家，和在自己家没啥区别。
不见外。
不过他还勤快，有眼色，主动帮着提东西。
“狗东西，天天打扮的怪里怪气，你妈不舍得揍你，我来揍。”
姜翠花最看不惯方龙瞎胡混，上去对着方龙后脑勺就是一巴掌。
方龙个子也不矮，和唐缺差不多，也是一米八几，姜翠花踮着脚，才能打他后脑勺。
方龙苦着脸：“姨，以后你打我提前说，我蹲下来让你打，你踮着脚太累了。”
姜翠花假意发怒：“臭小子，这是说我长的矮，我还抽你。”说着又举着手要打。
“哈哈。”方龙一手提着两个礼盒，噗嗒噗嗒往楼上跑。
姜翠花自己也笑了，放下手。
唐缺和夏青鸾相视一笑，也提着东西，肩并肩上楼。
虽然十几年未曾来过，夏青鸾依旧熟门熟路。
楼房没什么变化。
只是楼梯的栏杆，变了颜色。
唐缺道：“以前栏杆上刷的是清漆，去年刷成了红漆。”唐缺道。
夏青鸾还记得：“嗯。”
栏杆支撑杆，是钢筋，刷的绿漆，扶手是方木，以前是清漆，现在刷成了红漆。
客厅和餐厅连着，差不多二十平出头，就算有沙发冰柜还有餐桌，也并不显得拥挤。
老房子没有公摊，七十多平，阳台赠送，相当于电梯楼房一百一十平出头了。
在未来二十年，公摊越来越他妈离谱，有的房子，公摊能有百分三十大几，甚至超过百分之四十。
一百平的房子，还不如六十平的老房子。
没处说理。
唐卫国看到唐缺和夏青鸾二人肩并肩，眼皮直抖。
楼梯不宽，两个人略挤，走在楼梯上，人一般都是一前一后，可是唐缺和夏青鸾自然的肩并肩。
很和谐。
“年轻人的事，只能叫青春的气息，不能叫乱来。”唐卫国安慰自己。
回到家里，都已经十二点半。
而唐卫国姜翠花两口子，也早都做好了饭，连蒜泥都捣好了，只要放到黄瓜或者肉冻里，拌一下就得。
很快，菜就上桌了。
很标准的河东省菜式，凉菜和一些热菜，都点了香油，浓香扑鼻。
唐卫国和方龙喝酒，其余的要么是茶，要么是饮料。
唐缺喝的是橙汁儿。
席上说起来，方龙才知道夏青鸾是小时候一起玩的叮当姐姐。
“怪不得呢，我说这么漂亮的嫂子哪来的，刚才也没敢问。来叮当姐姐抱，和小时候那样。”方龙没皮没脸的道。
“滚。”唐缺道。
半个小时后，都吃的差不多了，三个女人进了房间聊天。
三个男人坐在餐桌前聊天。
说到了网吧的事情，唐卫国也支持。
“可惜我没有私房钱了，不然也能支持一些。”唐卫国道。
唐缺不假思索道：“不用，我的公司现在就是做这个的，不差这点钱，就等龙龙选好位置，办好手续，我把电脑什么的运过来，就齐活。”
唐卫国看了唐缺一眼：“你的公司？”
在唐卫国这里，是唐缺掏了五万块，而周家，掏了一百万。
所以，自家儿子应该只是一个小股东。
说‘我的公司’过分了。
唐缺也不真的解释，只是打了个哈哈：“哦，是我和周珊珊的公司，因为主要是我在管，习惯了。”
唐卫国这才不问。
——
方龙喝多了，嚷嚷着现在就去找合适的房子，姜翠花从屋子里冲出来，夺下了方龙的摩托钥匙，扔了一把自行车钥匙给他：“你姨夫自行车在楼下，骑自行车，不能骑摩托。等酒醒了再来换。”
“好，我姨最疼我。”方龙抓着自行车钥匙，摇摇晃晃下楼。
方龙喝多了，依然知道好歹。
姜翠花不让他骑摩托，是为了他好，他不会胡搅蛮缠。
这也是方龙比其他年轻人优秀的地方。
虽然文化不高，但是知进退，识劝，对于家里长辈，十分尊重。
唐缺将方龙送到楼下，看着方龙开自行车锁，也不帮忙。
方龙插了三次都没插进去。
“诶，这个锁眼特么的会动，我看你动的厉害，还是我插的厉害。”方龙道。
唐缺觉得有点污：“……”
好不容易，才打开了锁，方龙摇摇晃晃骑上了车。
“哥我走了。这小区太老了，路都是歪的，有空我给铲一铲。”方龙一边吐槽，一边七拐八扭的骑着自行车走了。
每次看着要摔倒，但是又走起来，没摔倒。
看来，是有了经验。
二零零一年，县城的小车还不多，也没啥太大的危险，骑自行车没啥问题。
最多就是自己摔倒在路边。
唐缺跟出小区，看了几眼，确认问题不大，就回来了。
下午四点多了，老母亲和夏阿姨还聊的起劲，从唐缺夏青鸾只有几个月的婴儿时期，说到了现在，估计再说几个小时，也说不完。
唐缺说走的事儿，被姜翠花阻止。
“反正明天是周天，你们也没课，今天谁也不许走。这个点儿走，到了清泉市，天早都黑了，不安全，明天上午早走。”
唐缺早就料到是这种结果，同意了：“咱家是两室，咋住？”
“这还不简单。我和你夏阿姨还有青鸾我们娘仨住一个屋，你和你爹住一个屋。”
“那也得问问夏阿姨的意见。”
唐缺征求了夏若菊的意见。
夏若菊也愿意住下。
那便住一晚。
唐缺带着夏青鸾出去转了一圈，还溜进一中校园看了看。
天还不黑的时候，唐缺接到了方龙的电话，说找到了地方，让他去看看。
地址距离一中二中，还有医院，都不远，基本是县城最繁华的地方了。
唐缺算了算时间还来得及，便和夏青鸾一块去看了。
是个临街的门头，两层，三百平。
大通间。
两头都有楼梯，做网吧非常好。
“这个房子不错。”唐缺道。
“不错是真不错，可是周边有两家了。县城可没有那么大的人流量。”方龙的酒已经醒了一大半，脑袋清楚。
“呵呵，不怕。咱们有优势。”唐缺很有把握。
大不了找到其他网吧的ip地址，给他们停上几天的传奇，就搞定了。
三百平，能上一百多台电脑，只要这网吧开起来，上足了电脑，周边七八家网吧，恐怕都会受到影响。
但在县城，能弄上五十台机器，就算是大网吧了。
再多，一是未必能养住，一是容易惹人眼红。
“地方先租下来，或者干脆买下来。然后上五十台机器。”唐缺道。
“好。”方龙两眼发光。
五十台电脑，那他也是县城的小老板之一了。
爽歪歪。
——
第二天，吃了早饭，唐缺要往回走。
姜翠花依然不舍得：“吃了中午饭再走呗。”
唐缺翻白眼：“吃了中午饭，那就是晚上饭，然后明天走，大学么，缺一天两天课也没啥。”
他太了解母上大人的思路了。
姜翠花一脸本来如此的表情：“是啊，我觉得的确是没啥。反正能混到大学毕业证就行了，为娘也不指望你有啥出息，找个工作带着青鸾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
唐缺不和母上大人多说，收拾东西，带着夏若菊和夏青鸾启程。
运气不错，路上没堵车，四个小时，就到清泉市了。
到了之后，先是安排夏若菊住下。
夏若菊看到房子，很满意。
同时担心租金的问题。
夏青鸾道：“妈，我现在和唐缺一起工作，一个月两千多呢，不差钱。先歇两天，然后带你去看病，把你的病除根。”
夏若菊很高兴：“好。”
夏青鸾也没说这地方唐缺已经买下来了，怕吓着母亲。
唐缺安排好了夏若菊之后，立刻安排秦梦瑶，处理关于方龙这边的事儿。
“让胡小桃过去协助处理吧。”秦梦瑶了解之后，道。
“可以。”唐缺觉得没毛病。
然后，唐缺又找到了连修凯，让他开发一个小的网吧管理系统：“比现在用的，要更严格一点，和传奇点卡的思路差不多，主题就是不充钱，不能玩游戏，要准确记录每台机器的上网时间。”
方龙狐朋狗友多，如果不严格一点，方龙挣的钱，肯定都浪费了。
唐缺又联系方龙。
“从现在开始，你一个月可以领一千块工资，其余的钱，必须和我商量才能动用。对外，你最好装成打工仔，不是老板，这样虽然有点没面子，但是也减少了那些狐朋狗友老是打你秋风的可能。”
“好的哥。”
方龙初中毕业，闲了好几年了，他真的很珍惜这次机会。
虽然唐缺的安排，的确让他不那么自由随便，但也完全是为了他好。
按照他现在的习惯，如果没人控制他，无论有多少钱，也会和狐朋狗友一起花掉。
——
方龙的事儿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安排完之后，便不占用唐缺的时间和精力了。
唐缺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贷款的事情上。
唐缺找到了一个有兴趣给他贷款的银行。
深发展。
“呵呵，贷它们的款也是合适，毕竟是买它们城市的公司。”
唐缺约好时间，来到了深发展的清泉市支行。
经十路408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