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身份证,还是第一代。
不是卡片式的第二代身份证。
淡蓝底带纹路的卡片印上信息,再利用照片翻印技术翻印头像,然后塑封。
再往前,身份证上的信息,甚至手写的。
用的久了,外面塑封的塑料皮,往往会卷角,甚至裂开,露出里面的卡片。
到了二零零四年,才逐渐推行第二代身份证。
之后很长时间内,第一代第二代身份证并行。
到了二零一三年一月一日,第一代身份证,正式取消,不能再用了。
对于现代年轻人来说,身份证的存在,是一种很正常的东西。
可是实际上,一九八四年,中国才有身份证的出现。
也就是说,唐缺三四岁之前的岁月了,中国是没有身份证这种东西的。
在这之前,要证明身份,只能靠户口簿和辖区相关部门的证明,十分繁琐。
“唐先生,这张周珊珊的卡存五万四,留出一万,然后剩余的二十五万一,存到您自己的卡上,是吧?”柜员小姐姐再次确认。
“是。”唐缺点头。
,一开始他从周珊珊的卡上取了五千,往郝俊来卡里,转了两万九。
在邮局,刷了两万。
算下来,刚好五万四。
现在一分不少的存回去。
二十来分钟后,才办理完毕,三十多万,点钞机点两遍,就需要不少时间。
接下来,是转账。
速度稍微快些,但是牛大旺六个人转,也用了将近半个小时。
这还是六个人同时填单子的情况下,不然还要慢一些。
柜员姐姐看着唐缺卡上的将近一百万的巨款,直接不会了。
牛大旺羡慕嫉妒恨的看着唐缺:“兄弟,我玩了二十年邮票了,才挣了你一个零头。”
零头是五万。
牛大旺是在扯淡。
去年那一套梅兰竹菊,他就挣了大几万。
不过这二十年,他也没挣到一百万,倒是真事儿。
双方各自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互相道了一声再会。
离开。
首先离开的,是牛大旺一行,他们急着回去散播消息,推高价格,然后割韭菜。
唐缺看了看,已经过了两点,耽误了上课时间,索性不急了。
反正都会被莫郊村批评。
也就不在乎再晚几分钟了。
他找胡方元。
“胡行长,我以后要开公司,可能会有资金需求,到时候请多多支持。”
“好。”胡方元有些激动的将自己的电话留给唐缺。
像唐缺这么能挣钱的年轻人,他也是头一次遇到。
而且,如果在他这里开户或者存款,也是他业绩。
“如果开公司,公司户头能不能开在我这里?”胡方元直接问。
他知道,和唐缺这样的年轻人说话,还是直接的一点的好。
没必要虚与委蛇。
唐缺点头:“那是自然,工资卡也放在这里。”
胡方元高兴的道:“好好好。”
他这家营业网点,可没几家公司用来开户,主要服务对象是学生,交交学费什么的,还有附近一些商家。
——
唐缺装好了卡,和那一万块现金,离开银行。
之所以留下的一万块现金,是准备分给张玉飞他们的,一人两千。
多出来的一千块,算是头期利息。
几个人明年的学费,他也负责了。
这是他之前就想好的事情。
头炮打响,一切都很顺利。
他走在幽静的校园里,心情好极了。
春日午后的阳光,已经开始有点小燥热,站在树荫里特别舒服。
虽然树木的叶子还没长好,树荫十分斑驳,但依然管用。
快到文学院楼的时候,他想到一件事情,打算问问北坦老牛。
唐从兜里掏出手机,手机就响了。
是北坦老牛。
唐缺道:“嘿,正想给你打电话询问一些事情。”
北坦老牛哈哈一笑:“那我和唐兄弟也算是心有灵犀了。什么时候,你先说。”
唐缺一笑,问道:“你们平时怎么交税?”
人生无法避免的两件事。
税收,和死亡。
牛大旺再次大笑:“巧了,我也正想和你说这件事情。你这次做的事情太扎眼,还是防备一下的比较好。”
唐缺同意:“所以,你们平时怎么交税?”
牛大旺道:“我们比较随心。”
“……”
唐缺服气了。
这个时候,很多税收制度都有,但是执行力度不一定合理。
有的过重。
有的则是忽略。
看来,集邮这方面的交易,都是私下进行,而且不像古董艺术品那样值钱,所以也没什么人关注。
“我们一年也就交千儿八百,然后请负责那一片的税务员吃吃喝喝就算了。”牛大旺道。
“我要全额的话,怎么交?”唐缺可不想被有心人抓住把柄。
这一点很重要。
规则未必完全合理。
但你要在这片土地上生存发展,就要遵循管理者制定的规则。
而且总体上,这种通用性的规则,是相对公平的。
只是实际执行的人素质可能不高,也许贪婪,也许狭隘。
操作起来,会对纳税人各种刁难,才有了不公平。
国家想要健康发展,就要逐渐对这些有权力的政策执行人,进行更多的限制,尽量保证公平公正。
牛大旺道:“你要按规矩来的话,具体怎么交,我也不清楚,你去相关部门问一问吧。其实完全不用交的,没啥问题,如果没人搞你,那你也不会被查。但你得小心一点,刚才我听他们说了一嘴,所以想着给你打个电话。”
唐缺表示感激。
这牛大旺有些精明,也爱咋咋呼呼,但总体上,是个善良实诚的人。
能在关键的时候,提示一嘴的,提醒一下的,都算是朋友。
既然牛大旺仗义,唐缺也不能差。
等茅台股票上市,他也会提示一下牛大旺,如果牛大旺能买上几千一万股,一直放在手里,那么等上几年,只是利息就比他玩邮票挣的还要多。
唐缺一下子收入一百零五万。
算是从那些邮票贩子手里生抢出来的,要说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如果他真的不交,或许很快就相关部门的人找上门来。
关键还是底子太薄,基础太差,顶不住有心小人的无序冲击。
如果他现在有周天河的身份地位,就不用顾虑这一点了。
有钱,还要有权。
不然,保不住。
只能利用规则,或者一些现有的大树,保护自己。
唐缺和牛大旺互道再见,挂了电话。
他看着蓝灰色的诺基亚手机,咂摸咂摸嘴:“唉,看来对周珊珊八年的感情债,还得让周家继续偿还啊。”
拨打周天河的电话。
“叔。”
“说。”
爷俩已经形成了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