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青菜基本都已经洗好。
只剩下一个芹菜。
唐缺开始摘芹菜叶,董阿姨切其他青菜,葱姜蒜也已备齐,准备开炒。
“小唐你们几个都是是好孩子,每次来都帮忙,俊俊这玩意儿从来不说给我搭把手。”董阿姨一边干活,一边吐槽自家儿子。
唐缺笑着道:“孩子父母面前,自然还是要懒怠一些的,老四其实有很多优点。”
董阿姨撇嘴:“有啥优点,天天气的我要死。”
“心宽,没啥心事。这说明董阿姨营造的家庭氛围好。”
“哈哈,心宽体胖,你是在说他胖。”
唐缺愕然:“哪有。”
董阿姨道:“这小子也就这点优点,万事不烦。”
唐缺叹了口气道:“一辈子能做到万事不烦,就很厉害了。”
董阿姨愣了一下,仔细看了唐缺一眼:“你这话说的很深刻。”
接着,唐缺问起了那套二十四节气邮票的事儿。
“董阿姨,听说你们邮局有套名家邮票,二十四节气?”
董阿姨手上没停,点着头随口道:“是,发行量不大,清泉市这边,总共也就分到了五十版,都放在了我们邮局,还没开售呢。”
唐缺又问道:“发行量为什么不大?”
这也是唐缺的一个疑惑,上一世,董阿姨并没有说到这一点。
按说,名家手笔,正是骗钱的好手段,邮局应该多印一点才对。
可是这套二十四节气,发行量太小了。
只有九万套,总共算下来也就二百多万张,还不如很多单张邮票发行量大。
董阿姨道:“细节我也不清楚。据说是这个画家对这一版十分不满意,要修改,但是邮局这边,又急着发行。权衡之下,就先发了这么多。”
唐缺一笑:“原来如此。”
阴差阳错,导致了这套二十四节气邮票的特殊,怪不得能价格飙升。
这种画家本人非常不满意的作品,往往会有一个更好的价格。
就算有缺陷,也会被很多人解读为缺陷之美。
特别是画家死了,这套邮票成为绝版。
“这套邮票到你们邮局也有一段时间了吧,怎么还不销售呢?”唐缺又问。
董阿姨道:“这个简单,主要是这套邮票有个特殊之处,二十四节气没有印在同一版上,要凑一套,就要分别从各自节气版面上往下撕,或者直接二十四节气一个节气买一版,也就是六十套。”
一版,是六十张。
每个节气一版,算下来就是一千多张,小两千块。
就算倒腾邮票的,也很少买这么多,怕砸手里。
唐缺点头:“嗯,一下子买二十四版,价格的确太高。”
董阿姨开始起锅烧油,嘴里依然不闲着:“不错。局长想要整版六十套卖,但是来问的,最多也就要十套八套。”
唐缺试着问道:“要是有人将这套邮票全部买走,局长那边,有什么阻碍吗?”
滋啦。
青菜放进了油锅。
董阿姨急着扒拉几下,等青菜出了一些水,油锅不那么响了,道:“那是好事啊,一下子完成了俩月的销售任务。这种集邮用的邮票,我们邮局一个月有五万的销售任务,已经有好几个月没完成,局长正头疼呢。”
唐缺不再多说。
现在一套还没卖出去,是意外之喜。
他准备周一一早,直接去市中邮局,找董阿姨,让董阿姨领着买下这些邮票。
——
唐缺在厨房聊天帮忙,剩余几个人就在客厅里,看电视聊天。
郝俊来陈丰和张玉飞,都很照顾夏青鸾,没让夏青鸾感到不自在。
几分钟后,开饭。
郝俊来的老爸郝传宝及时回来,被董阿姨吐槽:“做饭干活的时候,不见影子,吃饭的时候,比谁都积极。”
郝传宝哈哈一笑:“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我拍脑袋一想,决定刷碗,打扫厨房。如果老婆还有其他意见,我完全接受。”
唐缺等人哈哈大笑。
看来,郝俊来的乐观心宽,就是继承了郝传宝。
郝传宝也有点胖,但不像郝俊来那么胖,不过脑门有点没毛病,有点秃。
郝传宝看到放在门边的两瓶茅台,惊讶道:“这哪里弄的好酒?要是你们买的,赶紧去退了,太浪费,来叔叔阿姨家,不用这么多虚的,猛吃就行。”
郝俊来看了唐缺一眼:“能说吗?”
唐缺无所谓道:“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郝俊来洋洋洒洒讲了一遍,董阿姨和郝传宝两口子听得目瞪口呆。
陈丰和张玉飞这是第二遍听了,依旧觉得不可思议。自家老二,真真儿的太浪了。
夏青鸾抿着嘴,小脸红扑扑的。她心里暗想唐缺真是不打算理会周珊珊了,不然不会做的这么绝。
郝传宝挠着头:“小唐你这是彻底把周家给得罪了啊。”
唐缺也挠头:“我本来是这么觉得。可是他们一家好多人似乎都不怎么在意,可能还是太有钱了。找机会我再去搬两箱。
“……”
的确,这两天,唐缺和周天河周珊珊父女都打过交道了,两人似乎根本不在乎这事儿。至于周家李家其他人的态度,不太清楚。
饭吃的很好。
郝传宝开了一瓶茅台,给自己倒了一杯,唐缺郝俊来等人一人半杯,给媳妇和夏青鸾也倒了一点。
瓶子里估计还剩下三两多。
郝传宝直接放了起来,很宝贝的样子。
平时他可不舍得买这么好的酒。
必须放起来,慢慢喝。
“爸,给我们倒满啊。”郝俊来不满道。
“年轻人喝太多白酒不好,一会儿你们喝啤酒,多吃菜,你妈做的排骨和鱼,都是一绝。”郝传宝坦然道。
“……”
能把不舍得说的这么清奇,也就郝传宝了。
不过酱香型的白酒,回味太悠长,年轻人喝起来,大都不习惯。
郝俊来陈丰张玉飞喝了两口尝一尝,立刻都要换成啤酒。
三人剩下的酒,唐缺和郝传宝分了。
“小唐酒量可以。”郝传宝惊讶。
当然可以了,上一世喝了二十年,啥酒都喝了,最后就只喝酱香和高度的。
一顿饭下来,除了董阿姨和夏青鸾,五个老爷们都晕乎乎的。
也很欢乐。
郝传宝甚至敲着桌子来了一段京剧,《定军山》。
很有韵味。
“这一封书信来得巧,助我黄忠成功劳……”
唐缺也一起唱了起来:“头通鼓,战饭造。二通鼓,紧战袍,三通……”
很好听,不比郝传宝差,甚至声音更有穿透性。
夏青鸾瞪大了眼睛,崇拜的看着唐缺。
小男人,怎么什么都会。
真帅。
——
吃完饭,已经是下午两点半。
郝传宝最后还是顶不住了,回卧室睡了。
夏青鸾帮着董阿姨洗碗打扫了厨房。
然后回到学校三点多了。
陈丰彻底喝多,大声喊着‘燕子’、‘燕子’,引得路人侧目。
郝俊来和张玉飞也东倒西歪,但勉强拉住了陈丰,同时劝他别乱嚎。
唐缺最清醒,也就三四分醉意,他牵着夏青鸾软软的小手来到女生宿舍楼下:“家教是几点?”
夏青鸾道:“晚上六点。走着十来分钟就能过去,穿过北门小街就到了。”
“行,我回去睡一会儿,五点半,我来接你。”